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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哪儿了?”光陆耐着性子追问道。
“埋到城外的乱坟岗了。”
“真的?”
“不是,不是,我们给扔到护城河里了。”
“真的?”
“千真万确。”
“扔在护城河的哪一段?”
“金水桥那儿,不过护城河连着酉水,估计现在早就随着水流飘走了。”
“你继续胡诌。”
光陆说着把装着滚烫铜汁的长勺,端到齐林的嘴边,说着就要往里灌。
“大将军饶命!”齐林连忙求饶道。
光陆冷笑一下,长勺一倾斜,几滴铜汁滴到齐林的大腿上,登时,齐林凄厉地惨叫,随即一股焦味,冲鼻而来。
一看,齐林的下裳冒着几股青烟,大腿上出现几个烧焦的大洞。
“我说,我说。”齐林脸上冒着汗,面目因为疼痛,皱缩在一起,急忙哀求道。
“早这样,何必受苦呢?”
“大将军你放开手,我什么都说。”齐林讨饶道。
光陆放开手,退后几步,把舀着铜汁的长勺,放回原处,和石总管交换一下眼神,正等着齐林如实供述,得意的神态掩饰不住。
突然,齐林大叫一声,拼劲全力用后脑勺撞向铜柱,只听“砰”地一声,齐林的脑壳破碎,脑浆四溢。齐林瞪着小眼,把眼球都挤出了眼眶,没有挣扎,就一命呜呼了。
那情状惨不忍睹!
案件刚刚有了一些突破,随着齐林一死,又陷入了僵局。
光陆和石总管将事情的经过禀报给虞展成,虞展成听了甚是不悦。
光陆想小凌子肯定已经被谋害,现在即使找到他也是一具尸体,对案件的侦破丝毫没有意义,光陆想着改变思路来突破案件的死结。他率领卫士,再一次亲临子南遭遇袭击的现场勘查情况,他不相信,那些行凶的人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现场的状况再一次让他失望,山上伏击射箭的人,埋伏过的地方,除了草被押得七零八碎外,连根当事人的毛都没找到,河谷里,到处是箭,现场被封锁多日,所有死去的人,都被整齐地码放着,等待焚化。
问荆带来的人,经过瑾瑜宫的侍卫头领辨认,已经招呼家属认领走,国府为他们的家属发放了丰厚的抚恤金,告慰家人。
剩下的人就是要截杀子南的行凶者。光陆先找来负责宿卫宫中的郎中令,辨认尸体中是否有熟识的人,郎中令看后,表示这些人根本没有在宫中当过值,也许只是江湖上的混混,被收买来行凶。光陆让附近的亭长、里老出来一一辨认,也都是摇头。
光陆陷入万难中,看来背后策划阴谋的人,部署周密,为了不漏半点马脚,可谓处心积虑。
光陆想现在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就是这帮被灭口的截杀者,如果他们被掩埋,那这个阴谋有可能真的就石沉海底,不见天日了。光陆召来宫廷画师,画下这上百号人的画像,向全国张榜悬赏认领。
可是,遭到乱箭射杀的这些人,好多人已经面目全非,再说人死之后,眼睛都闭着,画师根本无法捕捉到他们的神态,描出来的画像可能与真实的人相差甚远。张榜公告多日,竟然没有人来指认,当然,家属害怕被连累,不敢认领也是有的。
光陆为案件迟迟没有进展而焦心,那日,他一回到家,他年幼的小儿子光仪就跑上来,腻着他,伸着小手在他怀里摸索,看他是否给他买新鲜玩意了,就光仪的这个小举动,光陆登时灵光一闪,他想,或许可以搜那些死尸的身体或许能有收获。
他们在勘查现场时,见所有死者的身上都插满箭,就跟刺猬似的,因此大家都疏忽在他们身上进行搜查。
想到这,光陆高兴地把儿子举国头顶,狠狠地把宝贝儿子得瑟一番,然后就让下人领走,正准备去被封锁的河谷,命令卫士,将所有死者进行搜身。
就这这时,国君虞展成传令让他进宫谒见。
光陆急忙整装入宫,被直接领到了凤凰阁。
虞展成见到光陆,劈头就问:
“子南有消息没有?还有如姬有音信了吗?”
“君上,臣无能!殿下、娘娘暂时还没有音信,臣已经遵照君上指令,全国戒备,通关盘查。相信很快就会有讯息,请君上宽心为是。”
“都快半个月了。你一次次用这样的措辞搪塞寡人。”虞展成愀然作色道。
虞展成一向面对局势,是个能拿的住的人,今天他似乎有些狂躁,他鼻子里哼着粗气,背着手在地上踱来踱去。随即,他狠劲一甩广袖,说道:“将瑾瑜宫的守卫,派往通往外界的几个大关口,务必把这个不孝子,给寡人托回来。”
“君上,这样是不是太劳师动众了?”
“什么劳师动众,现在许多关口的宿卫连殿下是什么模样,都不认得,你让他们怎么替你截住人。”
“下面的人都问微臣,为什么不直接张榜追查?”光陆小心翼翼地说。
“家丑不外扬,难不成要搞得天下人尽皆知不成?”虞展成愤然说道。
“君上思虑周全。微臣即刻就去办。”
“案子有进展吗?”
“微臣正在办。”
“齐林昨天暴死,今早,瑶姬还跑到寡人这讨说法呢。”
“都怪微臣太鲁莽!”光陆懦懦地说。
“好了,寡人也不是怪你。审查案子,死个人,本也不算什么,不过齐林竟然用这样刚烈的方式逃避,却着实让寡人为之侧目。”
“君上,齐林肯定是受迫于背后指使人的淫威。”
“敢剑指东宫,岂是等闲之人?寡人只是担心这事牵扯甚繁,拔树留坑,动摇国本。”
63瞻彼日月 悠悠我思(四)
听到大娘的那句话,子南一时间难以置信。
“娘;她啥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二张也感到惊讶。
“昨个大早就走了。”
“大婶;你没骗我吧?”子南不肯相信地说。
“她真走了!她说她要回娘家去;她让我们家老头子给送到宁安郡,我们家老头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见到子南如此大反应,那大婶耐心地解释道。
“那;她······”子南本想说;她娘家远在宛国,可后来一想,似乎没必要跟大婶说这个,就说:“大婶;那她伤好些了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给她换了几次药,伤口已经愈合了,到底是年青,没伤着要害,就是血流得多了。”
“大婶,多谢你的悉心照顾。有机会我们一定报答你。”
“我们家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我们又不求作威作福,荣耀乡里。我们要你报答什么?”大婶是个直肠子,很不客气地对子南说。
“那打扰大婶了。”子南说完就要走。
“哎,等等,急什么?那姑娘给我留了一封帛书,说要是你来找她,就转交给你。”
“是吗?”子南高兴地说道。
二张给端了一杯茶,子南说了句谢谢,咕嘟嘟几口,把茶水,灌进肚里。
大婶转身回去,到里屋摸索半天,才出来。她手上捧着一个漆器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把一份叠得好好的帛书递给子南,子南接过,道过谢,就要走。
“你等等!” 大婶又把子南叫住,然后把漆器盒也递给子南说道:“这里面装着那姑娘给的玉镯,我们小门小户,哪用得上这么精贵的东西,你帮我还给她。告诉她,大婶不图什么,只要她过得舒心就好。”
“大娘,这是一点谢意,你还是收着吧。”
“不用,小伙子,别怪大婶多嘴!长得那么脆生生的姑娘,是拿来疼得。一个姑娘家,怀着孩子,郁郁寡欢,还差点自杀,你说你这当丈夫的,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才让她那么伤心欲绝。一看小伙子也是个懂礼仪,有教养的人,你怎么就不知道疼媳妇呢?富贵人家喜欢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可是也应该知道在媳妇有喜的时候,收敛收敛。做女人多不易,整天守着家,守着一栋房子,她想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她的男人能知冷知热就行。”
“大婶你说得对,以后我一定好好待她。”子南硬着头皮,听大婶数落一番,想是宛如没有告诉大婶受伤的实情,这样做既是为了不声张,也是为了不连累这家好心人。而大婶也把这一切当做了小两口之间的一次激烈的冲突,大婶虽然有所误会,却是说得句句在理。
既然她是一片好心,怎好驳她。
“知道错了就好,年轻夫妇闹个小别扭,再正常不过,不过以后可别太冲动,伤了对方,伤了自己都不好,谁不是爹妈生的,父母养的,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对得起父母,你说是吧?”大婶语气温和地说道。
“是!是!”子南连连点头。
大婶嘱咐完还想留子南吃饭,子南谢绝了,二张划船把子南送到原先那片水域码头。
子南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