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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专门替皇上起草诏书的尚书台,反而逐渐成为极权部门,尚书台的长官尚书令,这时已经大致相当于一国丞相。兰韶云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处处都在讨好妻室。
“还带什么蜜桔!你太不谨慎了!”兰贵妃眉间有薄怒,口气中带着责备和不满。
“但是家里的丫鬟应该不会说出去,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是精挑细选的,绝对不是嚼舌之人。何况,太子与我府里的丫鬟素无纠葛……”
“只要有人知道你的去处,总会有你我不得而知的渠道流传出去。”兰贵妃叹息地说,凝视兰韶云的目光有一种寄予重托的严厉。
兰韶云惭愧地深垂了头,一向阴戾森冷的他,在一手扶植和提拔自己的姑母面前,却是谦逊恭谨的。
“碧霄宫主回话说,她的杀手赶到的时候,囚车已经被劫,晋王已经不知所踪。你觉得这话可信么?”停了片刻,兰贵妃继续问道。
“如果这话不可信,难道……”兰韶云眼里有惊疑的寒光划过,“姑母以为,有人去碧霄宫赎买了晋王的命?”
“你忘了东宫被盗的事?”兰贵妃冷笑:“哪有那么巧的事,几件事都赶到一块儿了?”
“可是,就算倾尽整个东宫的藏宝,也不可能比我们开出的条件更宝贵。”
“这倒是……”兰贵妃神色有瞬间的迷惘,微微垂了长睫:“我想不出那女人有什么理由放弃我们开出的价码。”
“但是,碧霄宫主也许有另一种途径可以得到。那么我们对于她就不重要了。”兰韶云灵光突现地说。
“不可能!”兰贵妃眼里闪耀出一丝暧昧的傲然,“世间只有一个叶凌风!”顿了顿,兰贵妃用不悦的口气质问兰韶云:“难道你怀疑叶凌风会泄密?”
“侄儿不是这个意思。”兰韶云自悔失言,“只是,侄儿看过那份现场勘查报告,觉得行事风格很像碧霄宫所为。”
“叶凌风这个环节绝对不会有问题,不要再钉死在这里。”兰贵妃口气决断,“我们还是从羽儿的行踪来追查。”
“如果太子去救晋王未果。劫囚车的另有其人,与太子毫不相干,那么我们就算追索出了太子的行踪,也无法查到晋王的下落。”兰韶云眉峰深敛。
兰贵妃眉间笼了深忧,突然,她走下坐榻,到书案上拿了一摞硬黄纸,递给兰韶云,兰韶云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
兰贵妃回到坐榻上,纤手托腮,眼望阅读奏章的兰韶云,静静思索着。眼见兰韶云读完了最上面一份,兰贵妃说道:“这些前线奏报,我还没有呈给皇上。”
“本来,一个手无兵卒,双腿残废,身负重罪的家伙,即便不去找他,将来也对我们没有太大威胁。”兰韶云从厚厚一摞奏疏里抬起头,沉思着说:“但是现在,他的部将不知从哪里听来流言,以为他们的晋王被我们害死了,竟投奔色目军队,造起反来。我们只有将晋王找出来,让他劝降他的部将,才能化解前线的危机。”
“若果真找到晋王, 他会去劝降他的部将吗?难道他不希望部将造反,攻入京师,平灭兰氏,为他报仇么?”
“只要找到晋王的藏身之地,咱们不怕晋王不听话。”兰韶云阴恻恻地笑道,“因为沁水肯定跟萧辰躲在一处。”
兰贵妃略一想,随即明白,不觉笑了,笑容中既有阴冷也有感慨:“所以我说,男人要想成大事,不能对任何女人用真情。”忽然,兰贵妃犀利透彻的目光锁紧兰韶云,“韶儿,你也要记住。”
兰韶云眉心跳了一下,心虚地闪了闪睫毛。
、第六十七章 顺藤摸瓜(贰)
“你说的没错。”兰贵妃对兰韶云的异样,佯作不见,继续说道:“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后,首先逮捕沁水。只要沁水在我们手里,萧辰就会任我们摆布。”她残酷冷厉的口气突然一转,秀眉深蹙:“只是,这个藏身之所,到底在哪里呢?”
兰韶云一脸沉思的表情,阴沉的脸逐渐散发出寒气,种种猜测开始在他心中盘旋上升。
“你再往下看,最下面的几份奏表。”兰贵妃又说道。
兰韶云看着看着,浮出一脸锋利冷嘲的笑:“哼,南汉也要来凑热闹。南汉这几年被萧辰打怕了,刘敕又是个懦弱的风雅皇帝,根本不敢再劳师动众来自讨苦吃。所以冯翊王又出马了。”
冯翊王是卫宣帝萧辙的亲弟弟,谋反兵败,逃到南汉。竟娶了南汉公主,而且得到南汉皇帝重用,给了他一枝军队,让他跟骠骑大将军谢安世一同攻打北卫。结果被萧辰领兵打得大败,不仅骠骑将军谢安世的侍妾紫瞳被俘,冯翊王也是狼狈逃归,一下子引起南汉臣子们的口诛笔伐,主张皇帝不要给这个北卫逃犯委以重任。
冯翊王贿赂了南汉皇帝刘敕的宠妃李淑妃,吹了几次枕头风,结果,冯翊王兵败后,爵位不降反升。这次,眼见北卫自毁长城,将一代战神萧辰定为罪犯,据传说,还暗害于押解途中。萧辰部将愤而投降色目国。军队。本来应北卫之邀、入境平反的色目军队,突然翻脸,大肆攻城略地。南汉当然也想来分一瓢羹,冯翊王又一次自请带兵。南汉皇帝刘敕,在李淑妃和女儿的蛊惑下,再次恩准了冯翊王。
兰韶云冷冷地笑着,一脸成竹在胸,淡定从容地回禀兰贵妃:“刘敕虽然恩准了,但也只是一时惑于内帏,并不完全信任冯翊王。而冯翊王这个人,姑母应该了解,在我朝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反复小人,豺狼之性,他想当皇帝都要想破脑袋了,绝对不会忠于任何主子。只要我们巧用反间计,南汉成不了事。目前要费心的,还是色目国和萧辰部将这支兵马。”
兰韶云说的反间计,其实也是紫瞳刚刚被卫宣帝封为顺常时,献过的计策。那日,卫宣帝在建始殿东堂召问萧羽,问他对于除掉冯翊王有何看法,结果萧羽看见紫瞳,心神大乱,满脑子都是凌霄花的意象,竟答非所问,胡扯了一通不着边际的典故辞章,气得卫宣帝用砚台砸他,大叹自己的继承人不争气。
兰贵妃对此计甚为欣赏,于是南汉不再威胁她,她的担忧又回到色目国这一路来,突然冷了眼色,锐利地盯着兰韶云:“当时向色目求救兵的时候,你父亲就对我说过,不要引狼入室。可是你对我说,你自有分寸,现在你可有退敌之策。”
“若是只有色目国,侄儿倒是有一条退敌妙策。孰料又掺和进了萧辰的部将。”兰韶云眉宇微蹙,眼里有冷光浮动。
“所以说,萧辰的下落一定要赶紧追查,那样就可以不劳兵卒地解散萧辰的部队。”
兰韶云用力颔首,拱手回答,掷地有声:“侄儿知道了!”
“还有,向吴越国求救兵的诏书已经发出了。吴越国弱小,一向在我国和南汉之间首鼠两端。昔年,吴越王明明已经向南汉求婚,却又向我国求婚。他就是想看看我国和南汉,哪边占了上风他就让儿子娶哪一边的公主。”
兰贵妃嘴角蓦地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继续说道:“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吴越王算计得再周全,毕竟娶妻的是他儿子。吴越国世子在南汉见了那个准备嫁给他的公主,在我国也见到了沁水。竟是一门心思都系于沁水,也不顾他父亲借婚姻保社稷的初衷,回去就表示非沁水不娶。若是吴越国出了救兵,多半那位世子会亲自带兵来,见不到沁水,那位意气用事的世子肯定不会帮我们。”
兰贵妃说完这一通,稍稍歇了口气,目光忽地冷凝,紧紧盯着兰韶云:“因此,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找到萧辰和沁水的藏身之处,都是当务之急。”
兰韶云颔首:“是,侄儿一定全力追查!”
“唉……”兰贵妃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眼里有说不出的悲凉,“我亲生的儿子,却反而站到我对立面去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谁?他太让我寒心了……”
兰韶云不便置喙,垂了头不语。
“今日午后,羽儿来向他父皇问疾。”兰贵妃顿了顿,眼神深处掠起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毒,“他趁我去端药汤的时候,手飞快地搭上他父皇的手腕。他以为我没看见。后来,药汤上来,他借口亲侍汤药,尝了一口。羽儿略通医理,他定是对我起疑心了。前几日,他还去太医院问过皇上的病,将太医院的医案读了一遍,还仔细盘问了最近常给皇上诊脉的徐太医。他还上奏表到尚书台,要求太医院所有太医给皇上会诊一次。”
兰韶云听得心惊肉跳,额头豆大的冷汗往。下。流。
“我这个母妃,在羽儿心中已经是这样不堪了。”兰贵妃冷笑,“我已经同意太医院来会诊,会诊的结果要昭告群臣,看谁还敢胡乱猜疑。”蓦然间,她的眼里弥漫了迷梦般的神色,唇边不知不觉扬起自豪而钦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