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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去神外借……”苏岳说,“咱们这儿,肚子里的肿瘤可不会做梦。”他说着好奇地问路翰飞,“你梦到什么啦?这么紧张,非要解梦?”
路翰飞不吭声,苏岳威胁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让二二她们来轮你,估计烦也能烦死你……”
苏井是苏岳的妹妹,做哥哥的指挥妹妹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只是路翰飞一天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
“我做个了超逼真的春梦……”路翰飞压低声音,严肃而认真地说。
苏岳嘶地一抽气,“你说你刚工作就结婚不按资历顺序排队,如今还剥夺我们这种大龄未婚男青年的福利,你可真是欠揍啊。”
路翰飞有苦说不出,只能吃哑巴亏,“我觉得我这种年纪做春梦,会不会是肾虚的表现?我要不要做个检查?”
苏岳摸了摸下巴,极认真地分析已知信息,“翰飞,你这个梦关键点是,对象是谁?你的对象要是小路大夫,这就不能算春梦,最多算你需求不足。如果对象不是小路大夫,才能算春梦,那问题就大了!”
“……”路翰飞望天,这个、这个要怎么说呢!
苏岳揶揄道,“所以,春梦不是问题,春的对象才是问题……”说着挑了挑眉毛,颇有深意地看了路翰飞一眼,看得他全身发毛。小雅南真是没眼光,他哪里猥琐了,他超级小清新好么,苏岳这种娶不着媳妇的大龄寂寞男青年才猥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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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前晚宿醉后昨天他一觉睡到了中午,起来时已经把昨晚的事忘了个精光,只记得一晚风流,可他掀开被子,自己却又衣冠整齐,小雅南呢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书房里看电视剧。
于是路翰飞肯定,他是做春梦了……
拽着被子角,幼稚的三哥哥想,吐艳,那么逼真,害人家白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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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就没空去想这些事了,因为李雨的母亲在科里大闹了一场。原因是他们母子俩好不容易排到了这周一大伯路振英的门诊号,可是他拿着片子一看,问李雨,“你以前是在哪里看的?”
李雨的母亲说,“在N市的妙仁医院。”
“啊……”路振英点了点头,“那你还是回去看吧,新任的妙仁医院乔院长是肝癌的权威。”
一听这话,李雨的母亲就急了,“可是我们是慕名来找您看的啊!我们大老远赶来,不就是为了治病吗?!”
路振英的态度很诚恳,“如果那你一开始就来找我,我肯定接,可是你这个手术是乔医生做的,而且肿瘤比较大,射频消融有反复是正常的事,你们复发了,不去找他,来找我,我实在不能保证我们这里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说着路振英没给李雨母亲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喊号,“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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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二值前台问询处的班,旁边就是医务处,带回了一手的新鲜八卦。她哑着嗓子学那个李雨母亲的腔调,“大老远我们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就说那么几句话!也不问我儿子病情!就叫我们走!我们一个礼拜花了几千的检查费和住宿费!就是为了听他说一句回去治吗?一个医生不以治病救人为职业,这是庸医!杀人的庸医!”
“哇!”芳姐惊叹,“这么能闹,我之前看她可老实的一个母亲啊,真看不出来。”
“芳姐,亏你还是个老护士。”苏岳正好走过来,淡定地接了话,“会闹事的病人哪次在脸上写过?”
“不过我觉得这事也不能怪她。”路翰飞倒觉得李雨的母亲也算情有可原,“住了一周,好不容易等到了号,结果这么一句话就要被打发走,估计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主任也没说错。”苏岳说,“乔医生别看年纪轻,但技术那真是没话说,去年咱们科做交流,就是我和路燕飞去的,啧啧……看着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路翰飞直接问重点,“那现在怎么办?”
二二摊手做无奈状,“大路大夫没办法,把他接收了,说去和老路大夫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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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空闲的时候路翰飞去了趟检验科,给几个病人拿报告,顺便看看路雅南。周末的事他记得不太清,但也记得她挺伤心难过的,所以还是有些不放心。
路雅南拿了报告递给他,“呐,我看了一下,血常规,血生化结果都是正常的,AFP值28也接近正常范围了。”
她说着忍不住夸了路翰飞一句,“这是你第一台介入手术的病人吧,看起来手术很成功啊。”路翰飞最近开始做介入手术,这是大哥路承飞带他做的第一台。
看到这个复查报告,路翰飞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嘿嘿,小雅南,真难得你夸我……”他转念一想,“是不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三哥给予了你温暖的怀抱,于是你发现我的人格魅力了?”
他一说这个,路雅南的脸色陡然一变,把报告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路翰飞懵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得罪她了。
他想起了苏岳的话,可那也不对啊,他春梦的对象是她呀,不算精神出轨吧?
回到四楼时,路翰飞明白了,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暴躁期,小雅南周日一早洗了床单,貌似是说生理期了。
这么一想,他就放松了,看来自己没在春梦时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隐约还记得梦里有一句,“小雅南,三哥一直都想和你过一辈子……”
没说出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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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飞说服了父亲路振英重新给李雨问诊,主要是他母亲赖在医院不走,每天在四楼哭天抢地,严重影响了其他病人,有时候医院遇上这样的病患家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大伯看完后,周三就安排了手术。
只是手术是路翰飞做的,做手术那天他右眼皮就一直跳,隐隐有些心慌。好在李雨的手术基本成功,送进ICU后也没有出现大问题,路翰飞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了下来。
芳姐值ICU的夜班,看到他这么晚还来看李雨,吃惊不小,“三路啊,怎么还没回去啊?”
路翰飞挠挠头,“没事随便看看,我最近大概有些神经紧张了……”
“这是你是刚做主刀医生不习惯。”芳姐说,“大概没直面过这些问题吧。”
“嗯。”路翰飞点点头,“也许我是有点太紧张了。”
“回去早点休息吧。”芳姐把他送了出去,“压力大了就和小路大夫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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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芳姐叫路翰飞有事就和路雅南聊聊,可路雅南最近十二分的不想面对路翰飞,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晚的酒后乱性,没错,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可是刻意回避他,又难免叫他起疑,所以路雅南无比纠结。
路翰飞最近开始做介入手术,在DSA室要穿着20多斤重的铅衣,一台手术差不多两三小时,他的手术排得不多,可一天下来也要穿七八个小时,负重做手术是个技术兼体力活,铅衣不透气,手术一结束,基本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泡透了,手术期间又不方便上厕所,所以他们大多不敢喝水,不喝水又流汗,一天下来肯定脱水,体重瞬间都能少两斤。
路翰飞回了家就累得躺在床上,像是散了架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二哥路燕飞身体比较纤弱,所以一直是做传统的切除手术,大哥路承飞做介入手术好几年,着实是辛苦至极。路翰飞原本不觉得,可等到自己做的时候,才发现那叫一个苦逼啊。
说老实话,在从业前,路翰飞知道做医生会辛苦,可也从未想过能辛苦到这等程度,尤其是介入手术,在他的幻想里,代表了高科技,设备先进,轻松安全,超一流的技术活。可如今整个一苦力啊!劳其身心的同时,还要继续精细的脑力活。
“既要驴拉磨,还要驴算术啊!太不人道了!”
路雅南见他每天这样辛苦,要说不心疼,那也太没良心了。只是她最近对路翰飞总是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意亲近,他的每一下触碰都叫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好比这会,路翰飞翻了个身,像个皮球似得滚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搁到自己肩膀上,“小雅南,三哥要累死了,帮我捶捶吧!”
换作以前,她多半是报复似的狂捶一气,要不就一脚把他踹开,可如今她却像是碰到了烙铁似的,瞬间把手弹开,接着整个人都从床上跳了下去,“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喝吧……”
路翰飞疑惑地起身,对着屋内的镜子左照右照,“还是那么帅啊!又没有被辐射毁容……”他转念一想,自恋地闻了闻自己,“难道是我最近男人味杀伤力太大,小雅南,害羞了?”
☆、PART 24
自己有没有被毁容,路翰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