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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义子中,论聪颖练达,非西平侯沐英莫属。’”说完就端着酒杯抿了口,静静的看着蓝云,却是不说话。
马全这么一番话自是有的放矢,蓝云和杨时放下手中的筷子,俱是若有所思。蓝云侧头想了想,过了半饷犹疑的问道,“进周此话,可是专门说给我听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说给家父听的。”
马全见蓝云上道,心中一松,上道便好,便说,“子龙还记得洪武十五年征南大军派人进京献俘之事吗?”蓝云略微一想便笑道,“可是在正味楼那次?那次被你家闺女骗去好几张弓。”
马全想起婉儿,也是会心一笑,却是不接他话,“同样是将世子派往京中献俘,颍川侯世子高头大马,恨不得人尽皆知,西平侯世子却是低调殿后,却是丝毫不露光芒,说到底还是两位侯爷做派截然不同。”蓝云想起傅忠和沐昂,却是连连点头,见杨时满脸不知两人所云,就将当日情形一一告知。
马全又抿了口酒,继续说道:“子龙,也不要写信了,派家中可靠之人亲自带口信给永昌侯,此次班师回朝,能多低调就多低调。战功在那里摆着,何必弄得声势浩大举国皆知呢,那等虚名此时不要也罢。”马全顿了顿,道,“至于颍川侯,我们与他素无交往,令尊视情况而定,劝不劝随他。”
蓝云已知此事重大,沉思片刻,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也不换大酒杯,用碗斟满酒,对着马全一举,先是一干而尽,擦了擦嘴道,“进周这份人情,我代家父先谢了,还是老话,蓝家惟皇后娘娘和东宫马首是瞻。”
马全摆了摆手道,“子龙,这样的话以后休得再提,这样的虚话是那等说给外人的,朝堂就是战场,而我们……”马全看看两人,眼眸甚是深邃,缓缓说道,“却是同袍兄弟。”一席话说得那二人心中俱是一震。经此一番,三人关系愈发亲近,蓝云待马全更是胜过自家长兄,此是后话不提。
柳依陪着蓝云将两人送走,就到厢房来看玉香,只见她斜倚在床边,盯着前方出神,脸色却已缓和一些。柳依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见没有大碍,方才放下心来。玉香收回眼神,便知马全杨时已走,心中空荡荡的只觉没有着落。
柳依将前院中发生的事给玉香说了,说完后长叹口气低声道,“那马六爷却是个难得的,在这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能对我们这样的女子怀了几分善意呢,就是那同情怜悯,也是极可贵的。”玉香有些出神,口中叨道,“是啊,是挺难得的,我们,也不过是玩物罢了。”眼泪已是滚滚而下。
柳依朦朦胧胧中对玉香心思有所察觉,此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却是大恸,抚着玉香额头道,“如若爹爹不出事儿,咱们玉儿配他又有何不可,他那元配夫人,也不过是平民女子。”柳依紧紧抱住已是失声痛哭的玉香,眼中已是透出恨意,“姐姐真是恨啊,总有一日,要为我们家讨回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1)李希颜,见《明史》列传第二十五。据说被朱元璋选来做了儿子们的师傅,但出生年月不详,身世不详,很是奇怪。李希颜是出了名的性格严峻,品行高洁,经纶满腹。也不知是不是朱元璋为了突出自己尊师重教杜撰出来的。
(2)洪武三年朱元璋下诏开始实行科举取士,连续举行三年,但由于科举所得之士皆为年少的青年后生,缺乏实际的任事能力,使朱元璋颇感不满,所以自洪武六年暂停科举。停废科举之后,明王朝十分注重荐举取士和兴学育才,大多从秀才和举子中甄选,所以洪武年间的很多朝廷大员名吏并不是进士出身。
从卷三开始,将分两条线索,宫内是主线,宫外是次线,真正的夺储之战,哪里只是宫中几个妇人斗来斗去就能决定的。本文中所有人物都不是打酱油的,都会对最终的结果产生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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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龙子凤孙
婉儿入宫的头一个任务,就是认人。当洪武帝朱元璋庞大的后宫将偌大的坤宁宫正殿挤得满满当当时,马婉儿不由瞠目结舌,后来才得知,这还只是挂的上名和育有子嗣的嫔妃。洪武帝成年的皇子们都已就藩,成年的公主们也嫁出宫住进了公主府,即便这样,跟着母妃前来坤宁宫请安的皇子皇女们也有十来个。
婉儿和允炆并肩站在皇后右手下方,张嬷嬷在旁边低声为她介绍,她一一对应默记于心。自成穆孙贵妃去世后,后宫贵妃位空悬,除去那日见过的李淑妃和郭惠妃外,还有贤、定、安、顺、丽、宁、充等妃号的妃子若干。排在各宫主位之后的,还有几位没有妃号的妃子,以姓称呼以作区分。至于美人、婕妤就更是数不胜数。
一干妃嫔,从十几二十岁到四五十岁皆有;而皇子皇女,大的已经十四五岁,小的却尚在襁褓。敢情朱元璋同学业余时间都用来娶老婆生娃了,这真真就是后世所说的种马男啊,婉儿暗自腹诽。就这样到最后还活了那么大岁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所归?
婉儿看着那一群莺莺燕燕,服色相仿,妆容相仿,除了年纪有差别外几乎分不出谁是谁,颇有些头疼。这么多女人,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是非,她暗暗叹了口气,不由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丝厌烦。
允炆早已瞥见婉儿的小动作,轻轻往她身边挪了挪,戳了戳她,待她抬头,就挑了挑眉头,用眼神关切的询问。婉儿看看允炆,又看看殿内那些比他岁数还小的皇子皇女们,方想起眼前这个也是朱家的,大种马生的小种马,不由有些恨屋及乌,朝朱允炆狠狠的瞪了一眼。
允炆不由愣了一愣,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这还是第一次在婉儿面前遭受如此待遇。他察觉出婉儿眼神中带着丝嫌恶和疏离,只觉心中空了一块,悄悄的去握婉儿的手,却被她甩开了,他有些着急,紧紧抓住婉儿的手却是不放。婉儿有些着恼,在允炆小手上掐了又掐,允炆有些吃疼,吸了口气忍住了,却仍没放手。
婉儿偷眼打量他,只见其小包子脸忍痛忍得通红,嘴唇微撅,双眸水汪汪的盯着她,带着几分委屈。婉儿心中一软,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太过神经质,又在迁怒于允炆了,干他何事,不过是个小孩子,心中有些愧疚,手就松弛下来,乖乖的让允炆握着。
朱允炆松了口气,只觉掌中小手软软糯糯,心中那空出的一块似乎又被填满,顿觉格外满足。这样的疏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让允炆极其不安,却是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就要问个究竟。
此时,妃嫔们已全部请安完毕,宫中的皇子皇女们又上前向皇后请安。那群十几岁稍稍年长的皇子中,却是有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皇十一子蜀王朱椿。允炆和婉儿有些兴奋,在朱椿上前请安时对着他挤眉弄眼,朱椿却是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与两人擦肩而过。
两人还顾不得懊恼,只听一个清脆朗朗的少年声音道,“第十二子朱柏请母后殿下安。”却是刚刚去世的胡顺妃之子湘王朱柏。胡顺妃之事,婉儿自是知晓一些,心中不由好奇,抬眼偷偷打量朱柏。
只见朱柏比朱椿还小了一岁,大概因其好武,身量却是极高,在一众皇子中尤为出众,声音极为好听,比那已变声的朱椿强出许多。据说其年纪轻轻,却已文武皆擅长,极为得洪武帝的喜爱。怪不得,有所希冀,方才有胆铤而走险。
朱柏面色红润,似乎丧母之事并未发生一般,马皇后也只字未提,和颜悦色的柔声与之交谈,看上去却是一派母慈子孝。婉儿细细的看着朱柏神色,却未发现任何端倪,心中警觉之余,却是有些佩服,这真是个厉害人物。
朱柏后面俱是十岁以下的皇子,打头的一个与朱椿模样有几分相似,还未等张嬷嬷介绍,允炆已低声道,“那是我十三叔,豫王朱桂。后面那个比我们岁数还小的,是我十九叔朱橞,他们和十一叔都是同母兄弟。”婉儿点头了然,生有三子,郭惠妃想来也是个极为得宠的,也不知下面两个皇子性子是否也如朱椿般。
皇子们请安退下后,却是轮到六个公主,除了打头的福清公主和寿春公主外,其余几人与婉儿允炆年纪均相仿甚或更为年幼。婉儿满头黑线,自己辈分真是太低了,还得称一群小萝莉们姑姑。
皇八女福清公主是未嫁公主中最为年长的,因其母妃并不得宠,性子也养得有些怯懦,请安时声如蚊呐。马皇后也不以为忤,笑着安抚了几句,却没多说什么,掠过她将目光投向后面的皇九女寿春公主,眸中闪过喜色,对她招了招手,“寿春,快到母后这儿来,多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