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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过来开始教导几人。
先是学习上马,耿璿因年纪稍大,身量已长,尽管姿势还不那么流畅,却很快就能自己上马。继祥学得稍慢些,但也连爬带滚能上的马去,虽然笨拙,但多加习练,也无大碍。轮到允炆时,婉儿只见他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似乎格外紧张。
她暗道不好,叹了口气,抢在他前面站了出来,“云叔叔,我才不要最后一个呢,我先来我先来。”蓝云看着她小小的个头,就笑着过来想抱她上马,“咱们小碗儿年纪还小,等你大些再自己上马可好?”婉儿却是不依,在蓝云怀里直扑腾,非得自己练习上马。
蓝云求助般看了看一旁的马全,只见马全眉头微蹙,半饷方道,“我这女儿,脾气最是倔强,你就让她自己来吧。”蓝云无奈答应,却在一旁紧紧护着。
婉儿上马前先过来凑在允炆耳朵旁,小声说了两句,“允炆哥哥,其实我心里特别特别害怕,但我想勇敢点。我不会比你们男孩子差的。”说完紧紧握了握允炆的手,方觉他放松了下来。
尽管是小马驹,但因是纯种伊犁马,对于婉儿的个头来说,实在是很高大。婉儿走到那马侧面,两相对比,愈发显得矮小。她回过头来看看众人,耿璿和继祥满脸担心,马全却是对着自己笑了笑表示鼓励,但绷直的肩膀显见也是极为紧张。允炆的面色却是更加复杂,有些许担心,又有些许期待。
婉儿看着那马,那马似乎有些不安,头开始转来转去。婉儿过去将手放在马身上,轻柔的抚摸它,慢慢的,小马安静了下来。婉儿牵着缰绳,再次拒绝了蓝云要过来扶着她的好意,回想着蓝云示范的动作,左脚踏上马镫,克服住满心的恐惧,右脚用力一蹬,迈上马去,居然比继祥还要利落。
她坐在马上已是欣喜若狂,转过头来看着众人,只见一个个瞠目结舌,蓝云眼睛瞪得极大,结结巴巴道,“丫头,你……你这是第一次骑马吗?”婉儿一笑却是不答,心里暗想,“如果不算以前在景区被人扶上马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
婉儿这一招激将法,却是用对了。在允炆心目中,婉婉是这世上除了父母、祖母外最亲近的人,是他的妹妹。如果自己和婉婉遇到危险,自己一定是要冲出去保护她的人,怎么能比婉婉还差呢。
他看着婉儿微笑着看着他,咬咬牙上前,却也是一次成功。他坐在马上,有些不可思议,随后是满脸的得意,昂着头,鼻孔朝天,又回到了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孔雀。这样的朱允炆,看的婉儿满心欢喜,小脸嫣然一笑,神采飞扬。
马全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神色莫名,最后上前紧紧的抱住自家女儿,却未像以往般亲她的脸蛋,只是轻轻的与她脸挨脸,“婉儿,你这宝贝,叫人可怎么说呢?允炆那小子,真是个幸运儿。”婉儿被夸得有些赧然,只以为说的是她鼓励允炆的事儿,却没多想。
蓝云大笑着走过来,抱着婉儿转了几圈,转完后凑到她耳朵跟前,小声说,“自从上次你替几个小子讨我父亲的弓弩开始,我就知道你人小鬼大。”却是边说边笑,眉眼弯弯。婉儿假装吃惊的瞪大眼睛,“这你也看出来了。”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蓝云大乐。
这天的骑射课上的格外顺利,几个小的都眉开眼笑,却是近日来难得的开心,就连马全和蓝云都被他们感染了。蓝云到了马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周,你将他们先送回去,出来后给嫂子请个假,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马全眯眼,“还去那个正味楼?”蓝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另一个地方,就连我家老爷子都不知道。”
南京城酉时,在一日中最显繁华热闹,晚鼓一鸣,官员们也已散值,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茶坊酒肆,客栈酒楼这个时候最是生意兴隆、客源不断,因此都卯足了劲,招揽生意。一时间幡幌飞舞,灯笼高悬,舞榭亭台,灯红酒绿,端的是一派盛世景象。
中正街位于南京城偏南的繁华闹市,东边紧邻通济门,南边隔一条街就是那艳名远播的秦淮河。虽是只一街之隔,但因中正街居住的都是些正正经经的外来商家富户,倒也未沾染到丝毫的脂粉气。马全下了马车,跟着蓝云东穿西拐,方到了一处不大的宅子前,灰墙黑瓦,没有一丝打眼之处。
两人刚进门,就有两个十来岁的小丫鬟迎了出来,帮着二人脱下外面的斗篷。此时,只见一妙龄女子走了出来,马全扫了她一眼,只见其容貌中上,就是皇后身边的普通宫女尚且不如,却是身段婀娜,莲步轻迈如杨柳扶风,举手投足间自是一股风流之态。“二爷来了,杨爷已在屋里等候多时。”声音娇柔,如莺啼婉转。
蓝云眉毛一挑,眼含春色,伸手一揽,将那女子半抱入怀,笑着用手捻了捻她耳垂,“多日未见,可曾想我?”。女子却未说话,面色绯红,羞涩之色状若处子,引得蓝云眼笑眉飞,方才转过头来指了指马全道,“这是马家六爷。”“这是柳依。”却没介绍女子身份。柳依上前行了个礼,马全颌首,淡淡一笑。
待进到屋内,只见那杨时正端坐在那椅子上,姿态优雅的吃着茶,见马全进来,方才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打了个千儿,怪声怪气的说“二位爷,你们可总算来了,小的可是等得肚子都饿了。”逗得马全二人直笑,齐齐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那柳依指挥着几个侍女端上热水、手帕,伺候着三人净了脸,上了茶果,又亲自为几人捧茶捧果,方才退了下去安排晚饭。杨时看了看柳依的背影,转头对蓝云调笑道,“你还真是出人意料啊。上回郑国公邀你去那醉花楼,你还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不得了,怎么?现在又开始喜欢上了?”
蓝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懂什么,我表哥没挂职,又有圣上惯着他,宿妓嫖娼,自没那御史来参他。我们这些人可不一样,只要进了那儿宿一晚上,第二日参折就上去了,再过两日准保被发到哪里去充军效力了。你倒是去试试?”拂了拂袖子,又淡淡道,“再说,我嫌那地儿的人脏。”
马全素来知这两人喜欢调笑,也不理会,只是低声问道,“哪弄来的?可靠吗?”杨时也敛了笑容,盯着他看。蓝云捻了个果子,点了点头,“放心,柳依跟了我两年。前年跟我大哥出去练兵时,在回京的路上救了她,当时也才十五岁。大哥派人详查过她的身世,没发现可疑的。”
马全遂放下了心,眉头松开,又恢复了素日模样,对着杨时挤眉弄眼,吊儿郎当的说道,“那眉眼清淡的,看来子龙品味也不咋样?”蓝云却是白了二人一眼,笑道,“我就好这口,如那陈年老酒,入口极淡,久品却是沁人心脾。”说完对着两人暧昧一笑,“不信?你俩也可以试试,兄弟我帮你们找人找宅子,保准不让嫂夫人知道。”
杨时连连摆手笑道,“我是敬谢不敏了,家里那几个都还顾不过来呢。你这份好意,就送给进周兄吧。”马全倒是淡定,“我也想啊,可我没那功夫,又要教书,又要读书,在姑母那儿还得随传随到,现在每天忙得连我儿子都见不着,哪有那功夫?再说了,我家那小丫头比狐狸还……”蓝云愣了愣,突然大笑,“我说,你不是怕嫂夫人,是怕你家闺女吧?”马全自知失了言,脸色微赧,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
“今日将我俩弄到这儿来,可是郑国公那有什么变化?”
“我那表兄,可真是个搅祸头子。”蓝云敛了笑容,眼中寒光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
(1)网巾:明代以前,网巾并不流行。到了明代初年,经朱元璋以朝廷命令全国成年男子都戴网巾,才蔚为一种特殊的服饰。这全是因为这位皇帝的“语言拜物”,而玩出的把戏,在男子头上风光了三百多年。传说网巾的由来是明太祖朱元璋在微服出巡时看见一位道士头上裹着网巾,便问这是何物,道士回答了网巾的作用以及含义:“此曰网巾。裹以头,则万发俱齐。”。朱元璋出于对天下一统含义的满意,回宫后下令全国不分职业贵贱,成年男子必须着网巾,不得违令。明代小孩的装束,资料很少,从有些留存下来的画里来看,什么发型都有,扎两冲天辫的,中间留一缕的,戴网巾的。。。。。。
(2)东察合台汗国:4世纪中叶至16世纪初中国新疆地区封建游牧政权。明代政权对新疆是收缩战略,洪武二十四年东察合台汗国才首次遣使与明朝修好。
明代女子的地位,也是颇有争议的,明代出过很多家族式的才女,但多为吟诗绘画,闺阁之叹。总体来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