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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这也是后来赤壁之战的起因,史书记载的颇为详尽,“不过只怕刘备的力量没有那么容易被消除。有孔明在,我相信曹操最后只会得不偿失。”
“阿硕,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些?”宋达讥笑,摇首,“纵使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他到底不是神,又如何能凭一己之力抵抗曹操呢?曹操同刘备的军力根本无法同日而语,再者曹操不是袁绍,绝然不会给刘备绝处逢生的机会。除非……”说到此处,宋达顿住,欣然和期待渐渐消失,“除非刘备可以联合江东权共抗曹操。”
“曹操南征,志在得荆州灭刘备,但是他对江东又怎么可能没有觊觎之心,孙权也不傻。”我胸有成竹,认识的清晰而深刻,“虽然孔明真的无法凭一己之力抵抗曹操,但是以孔明的辩才想要联合孙权共抗曹操绝非难事。”
“看来此番曹操要吃些苦头了。”宋达并不自欺欺人,反而坦诚地言:“若是曹操南征败绩,这天下形势怕是要初定了。”
“宋经华,我发觉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审视着宋达,我参详不透地道:“你本是襄阳人士,荆州若是陷入战乱,你的家族如何又能安然无虞?还有,你既已决定要投主曹操,曹操败绩对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如此,你怎么还能这般漠然地同我说这些?”
狡黠一笑,宋达唇角带着淡淡的玩弄,“此今我既然还未投主于曹操,就无须忧他败绩的后果。再者,曹操败绩未必对我无益。此外,你当真以为我是襄阳人士?襄阳宋氏,你何曾听过这等家族?”
我一怔,恍然意识到自己当时过度地关注了宋达的名姓,竟忘记评断宋氏存在的可能性。在荆襄除了黄氏、蔡氏、蒯氏、庞氏、习氏五大家族何时又有了宋氏?我拍了拍自己的前额,瞪着宋达,“你居然如此欺瞒我,枉我将你当作至交!”
“我本无心骗你,是你自己不察。起初,说我是襄阳人士不过是想要接近你,好通过你结识先生,可惜后来我发觉你予我颇为无用。不过,我是世家大族之后倒未曾骗你,只不过是河内郡的罢了。”宋达得意地笑起,解释。
河内郡……我往后退了几步,与他四目相对,“你与司马懿相熟识对不对?”也只有如此这般才能解释他为何会在我鄙夷司马懿的时候面露不满。
颔首,宋达此番倒是没有欺瞒我的意思,“我与他不仅熟识且相交颇深。”
“司马懿同孔明,你与谁的关系更好?”面色不佳,我问得异常严肃认真。
“司马懿。”他答。
握了握拳,我保持镇定地道:“若是我没有想错,此今曹操帐下的郭嘉正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建安十二年秋日,曹操自乌丸班师至柳城,郭嘉水土不服,病重。
再度颔首,宋达倒是极为适应我难得跳脱的思维。
“你的契机将到,想是要离开隆中了,我望你投主成功,一鸣惊人。”我不喜司马懿,可宋达偏偏与司马懿颇为交好,甚至交好甚于孔明,这难免让我极为不悦。
“你这是在赶我离开隆中?”宋达收敛起惯常的玩味与嘲弄,询问我,“阿硕,司马仲达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竟是可以让你这般对我实行连坐之罪。”
我冷笑,理直气壮地答:“他哪里都得罪我了。”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友人我也皆是不喜欢。”
“包括我?”指向自己,宋达冷然地问。我则是极为肯定,“包括你。”
骤然笑起,宋达提醒我,“阿硕啊,你莫非忘记了我予你还有救命之恩。”
我又是一怔,不禁咬牙切齿地想,果然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宋达救过我,我若是厌恶他便是不仁不义,有违古今所有的道德标准。
“你……”指着他,我愤愤道:“留在隆中,留到死好了。”
他则是忍俊不禁,逗我,“阿硕,我可是将你当作友人才没有再欺瞒你,你又何必为了司马仲达同我置气?”
我轻哼,“不论你同司马懿多么交好,若是你真的将我当作友人就务必答应我一件事。”
“你直说便是。”
“你在隆中知晓的一切都不准同司马懿提起分毫,特别是和孔明有关的。若是你说出去了,我日后就一定会写书一封予曹操告发你的野心。”“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而我决然不会给司马懿这个机会。
宋达望了望我,犹豫许久后答:“我尽力而为。”
“尽力?”我蹙眉,“总之,我黄月英必然说到做到!”说完,我便绕过宋达,扬长而去。
只是,彼时的我从未思虑过宋达为何会答得那般犹豫,亦从未思虑过除了家世外,他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喜忧参半一浮生
隆冬渐近,我随之异常的嗜睡起来。时而,我还会因此错过煮食的时间,害得宋达和诸葛均挨饿许久。最后,这二人觉得我甚是不可信,遂主动担起煮食任务,任由我慵懒下去。不用煮食后,我贪睡的症状愈演愈烈,几乎是刚起榻不久就又困倦起来。
宋达言我如今的日子过得颇为滋润,如那家养的牲畜一般,除了吃就是睡。我听罢,无力反驳,只觉得无尽的困意再度来袭,懈怠了我所有的精力。
看着我昏昏欲睡的模样,宋达嫌弃地感叹:“你当初贤良淑德的模样到底是哪里去了?难道随着先生出山而消失了不成?”
“我怎么知晓……”极力地撑着欲要阖上的双眼,我无可奈何地喃喃:“我也不想如此,逼着自己都不行。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易察的病症?”
听完我的话,宋达思虑了片刻,然后摆手,“以你此今的面色委实不似有病在身的人。”说完,他斜扬嘴角,“阿硕,你莫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先生不在,你露出本性在所难免。”
艰难地抬眸瞪了宋达一眼,我有气无力地道:“你见过谁慵懒成这般的?日日夜夜地睁不开眼,好似要睡死一般。”
“这倒还真是未曾见过。”失笑摇首,他推了推我的肩胛,难得好心地言:“回去睡吧,晚食时我再唤你。”
无力颔首,我转身欲要入屋。只是,还不待我的步子踩稳,诸葛均焦急的嗓音就从篱落间传来,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嫂嫂,篱门外有人寻你。”
我回眸,见诸葛均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颇为不解,“有人寻我,你何必着急成这般?”
为难地张了张唇,他支吾着答:“是一个年仅三四岁的总角小童以及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
“小童?妇人?”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未认识过这样的两个人,可是明明与我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指名道姓地要寻我呢?迷茫地揉了揉前额,我追问:“那他们可道明了他们的身份?”
“未曾。”摇摇首,诸葛均随即又补充道:“不过那小童拿了一根木簪,说你若是看到那根木簪便就知晓他们是谁了。”说着,诸葛均抬手将木簪递到我的面前。
簪分双股,上雕梅花,因是经年的缘故被磨得光亮。脑海中随之浮现出那个女子的面容来,那个曾照顾我整整十年的女子,在拿到这根木簪时还露过欣喜的笑靥。
善谋。
一瞬间,我神清目明,拿过木簪便匆匆向篱门处走去。
我曾千万次的遗憾善谋的离去,曾千万次的希望和善谋可以有再相遇的机会,不仅因为我习惯了她的照顾,更因为她是我在这个时代第一个用真心去对待的友人。只是这些全都建立在今日之前,今日之后,我便是宁愿永生不见善谋也不要见到如今的她。
初到篱门前,我瞧见一个满面污垢的小童,长发乱糟糟地盘踞在头顶上,瘦小的身子佝偻着,判断不出男女。他孱弱的双肩上嵌着两条麻绳,周边被猩红的血液染色,触目惊心。紧抿着双唇,双眸红肿,他皮骨紧连的小手,握着麻绳的下部,带着坚定和倔强。
看到我,他的唇抿得更紧了些,睁着大大的眼睛询问我,“你是娘亲口中的姑娘是不是?”那声音满溢着悲伤,因是童音的缘故,听到耳中更是惹人怜惜。
“娘亲?”我微微沉吟,随后和善地笑着颔首。
他是善谋的孩子吧?
一滴泪水洒落,小童急忙褪去绑缚于身的麻绳,丝毫不在乎麻绳离开时牵扯的疼痛。他挥动着小胳臂小腿地跑到麻绳牵系的木筏旁,拉着木筏上的人的手,哽咽着,“娘亲……姑娘,姑娘……娘亲要寻的姑娘。”
闻言望向木筏,我浑身一震。那个女子一身残破,瘦骨嶙峋,面色掩盖在脏乱的青丝之下显得异常青黄,与多年前的那个明朗的善谋简直是天壤之别。若不是那依稀可辨的面容依旧是我所熟悉的模样,我决然不会相信这是善谋。
善谋,我的善谋姊姊一动不动地躺在木筏之上,死气沉沉的。
踉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