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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荆州卷入战乱之中,那么城中百姓势必得过上逃难的生活,即便是身为荆州大族的黄氏只怕也会身不由己。新得城池的霸主最需要的便是当地世家大族的支持,虽然前代的史书上对此不过是寥寥几笔的记载,但是其中世家大族所遭受的逼迫和手段,可想而知。
轻摇羽扇,孔明执着我的手,笑言:“荆州将乱却也不会太快,短时间内无须过忧。如今北方曹操忙于乌丸,江东孙权忙于征讨黄祖,皆是无暇顾及荆州的形势。张鲁、刘璋等暗弱,就算有心想夺荆州也无力可夺。”
“荆州终究还是难免战乱。”我叹息。孔明却是淡然,双眸远望,笑而不语。
转眼到了老爹的书房,我习惯性地收敛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露出带着讨好的笑。轻敲了敲书房半掩着的门扉,我不高不低地唤:“爹爹——爹爹——”
随后门扉打开,老爹审视了我同孔明片刻,板着脸对我道:“你倒是还知晓要归家,我还以为你这一嫁出去就不记得自己是黄家的女儿了。”
我笑,乖恬模样,“阿硕姓黄是爹爹同娘亲的女儿,这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你也就会说些话。”老爹不给我面子,直接批评我道:“什么时候你的学识也能如你言语一般,就是不错了。”
继续笑,我并不忤逆老爹的教诲,反而应着,“爹爹教诲的是。”
轻哼,老爹抖了抖胡须,嘴角微有些扬起,只是他转身得极快,不待我细查。缓缓步入书房,老爹的再言:“立在门扉处的那人,你们可看见了?”
孔明颔首,我道:“宋忠宋仲子来找爹爹不是姨父派遣的吧?”
老爹端坐于方案前,盛着茶,并不抬首,漠然地问:“若不是你姨父,你觉得是谁?”
“姨娘。”我入座在老爹对面,颇为肯定地答:“姨父病重,姨娘担忧姨父不会传位于表弟,因而派人来劝说爹爹前往荆州相助。”
微微抬眸,老爹难得夸赞我,“阿硕,你长大了。”夸罢,老爹略带感慨地又道:“这荆州牧的位置,你姨娘用尽手段也要让你表弟得到。可惜,你表弟年幼,自小养尊处优,即使聪颖亦不是明主。荆州若是落入他手,不久将覆。”
“刘琦难道就不会争夺这个位子?”《三国志》中并无此些记载,但既然身在刘表家,刘琦就很难不对荆州牧的位子有所觊觎。
老爹摇首,“刘琦是个聪明人,他自被你姨娘逼入绝境,早就知晓自己同荆州牧的嗣位无缘。如今,他想得最多的怕是如何自保而不是夺位。不过以刘琦优柔寡断的性子,即便得了荆州之主的位子亦不能守住荆州。不论怎么样,刘氏丧失荆州已是必然。”
“那若是爹爹出手相助表弟呢?”我实在是不想荆州陷入战乱之中。
“即便贤士千万,没有明主又有何用?我即使相助,荆州也守不住。如此,我倒不如置身事外,好好守住黄氏,守住你娘亲。以黄氏如今的地位,想要避乱还不算难。”老爹又是摇首。转而,他望向孔明,问道:“荆州将乱,孔明你可想好了投主之事?”
孔明淡笑,处之泰然,“还未。”
“我听闻元直要将你举荐于刘皇叔,你可有意投靠?”盛完茶,老爹递了一杯予孔明,“刘皇叔是有野心之人,投其为主倒也不算识人不清。”
“若刘皇叔可得我为谋士,我可保他同北方曹操、江东孙权三分天下。”孔明语气浅淡,神色如常,没有丝毫自满之意,“不过,大哥从江东来信有意向孙权举荐我,又有人有意向曹操举荐我,如此三人,倒是有些难选。”
“那你的意思是?”老爹凝眉,询问。
孔明浅笑,羽扇轻摇,薄唇轻启,“曹操帐下良贤颇多,对于亮这卧龙,他势必不在意。孙权帐下亦有张昭、周瑜之类,亦不是建功立业之佳处。因而,亮能投靠的也就只有刘皇叔。不过,此番投靠是终生所忠还是短时避难就要看刘皇叔的诚意了。”
“以你之才,不论是短时避乱还是终生所忠皆能有所成就。”老爹饮茶。饮毕,瞥了我一眼,然后语重心长地对着孔明道:“只是老夫需提醒你一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日后不论你成就如何,娶妾多少,阿硕这正妻望你莫要相弃。”
“自然。”立即作答,孔明未曾犹豫。
我却是悻悻。成为古人已有十五年,我虽难免受其影响,但在一夫一妻上,我从未改变过。在我的思绪中,他诸葛孔明只能唯有我一个女子,其他的不论妻妾还是红颜知己,我全都不能容忍。所以在这件事上,我同那些未知的所谓的妻妾可谓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存在。只要我在一日,我便不会允孔明纳妾。若是孔明非要纳妾那便意味着我要同他割袍短义。
可是,这样的思想孔明能接受吗?
想着想着,我不禁怅然起来,遂勉强笑道:“许久未见娘亲,我颇为想念。你们谈论,我去寻娘亲。”然后,快速起身,快速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段过往一段情
繁花春似锦,拥拥簇簇地映了满眼。姹紫嫣红,绿意盎然,如若初始。此中,娘亲一身水色曲裾端坐于石案之前,手执着绣花针穿梭于翠色的锦缎内外,一朵素雅的梅花随之呈现出来,如斯高洁。
娘亲身旁,随侍的妇人默然站立。妇人看见我的时候,扬笑地屈身触了触娘亲的肩胛,轻声细语地同娘亲指着我道:“夫人,你看谁回来了。”
放下手中的绣活,娘亲慢条斯理地转眸,看向我亦是笑起,唤我:“阿硕。”我闻声略微加快步伐,坐到娘亲身边,盯着娘亲手中的锦缎故意地说着:“娘亲又是再为爹爹缝制什么呢?”
失笑地点了点我的鼻尖,娘亲解释:“傻姑娘,这是给你缝制的。”
捏着微滑的锦缎,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衣,不由得笑起,摆手道:“布衣荆钗,娘亲,我既已嫁予孔明就无须再穿这等佳好的衣裳了。”
娘亲似乎早就知晓我会这么说,听罢未露半分失望之色,只是抚了抚手中的锦缎,言:“你不穿却不代表我的外孙不穿,趁着娘亲还做得动绣活,娘亲想多帮我的外孙做些衣物。”
我顿了顿,随后低眸望着自己的小腹,低声:“我还未有身孕,娘亲你做得早了。”与孔明成亲已几近三年,期间行周公之礼的次数并不少,只是我一直没能怀上身孕。虽说,在我的认知里,以我此今身体的年龄并不急着要孩子,但是久久没能有孕,心里难免有些担忧起来。
“先备着,总会用上的。”放下手中的锦缎,娘亲拍了拍我的手背,宽慰我道:“我同你爹成亲五年才怀上你的,阿硕,孩子也是需要缘分的,你莫要着急。”
我垂眸,许久才复得又笑起,“我才不着急呢,一点都不着急。”说罢,我即刻转移话题,央求着娘亲道:“娘亲,我想听你同爹爹的事,你说给我听可好?”
美眸浅弯,娘亲笑问:“你怎么突然想要知晓我同你爹的事?”我笑,答得不清不楚,“就是突然想知晓了。”
无奈地摇首,娘亲也不再追问,只是缓缓地同我说起她和老爹的故事来。娘亲说,她与姨娘同是蔡家的女儿却是性子迥异,娘亲自小喜静,身子又不好,多是一副娇弱的姿态。而姨娘就是不同了,姨娘自小顽皮,鬼点子又多,蔡府上下时常被她弄得人仰马翻。
待到她们年满及笄的时候,我的外祖父便有意要同老爹以及刘表结亲。只是,娘亲与姨娘谁要嫁予老爹,谁又要嫁予刘表让外祖父分外为难起来。最后,还是姨娘主动同外祖父言她要嫁予刘表,才将这配对定了下来。外祖父在决定之前曾询问姨娘为何要选刘表,姨娘说刘表出仕,需要面对的太过复杂,以娘亲的性子只有被欺负的份。但若是她的话就不一样了,她有谋略,不仅不会被欺负还可以借机帮助蔡氏。
说到此处,娘亲满含怜惜得同我道:“你姨娘真的是做到了她所说的,可是她那般攻于心计,怕是难以欢愉度日。”我颔首,并未言语,想待娘亲将她同老爹的故事说完再问些我想要知晓的事情。
出嫁之前,娘亲早已有了打算。她知晓她的身子不好,不能日夜侍奉自己的夫君,不能为自己的夫君诞下无数儿女,所以她准备好为她的夫君迎接络绎不绝的侍妾。只是出嫁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娘亲的预料。
娘亲初见老爹便是新婚那日,温润清俊的男子让她双靥绯红,突突心跳。初见并不惹人厌烦的夫君,这是娘亲对老爹最初的映像。此后,老爹下棋读书,娘亲陪伴研磨,红袖添香。如此相敬如宾的度过了两年,未能怀有身孕的娘亲渐渐留意起适配老爹的女子。
而老爹在得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