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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量民膏民脂。
对宫中之人而言这只是皇宫里随处可见的铺张,要是到了天和殿,看到全真金打造的旋龙梁柱,才叫人瞠目结舌。
可显然这些闯入的乱民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的场景,甚至有人翻过栏杆站在薄冰上就近观赏着那些玉荷叶,恨不得砍下来带出去。
霜晚躲在长廊边上,见几个布衣打扮的人围在栏杆处稍事休息。
“你说这皇宫里的人都过得什么生活?瞎狗眼的,老子还第一次见到用玉做的荷叶!还这么大一张!”
“每年饥荒死多少人,又有多少百姓因为缴不起过重的赋税被官府的人打死?就他妈皇帝会享受,这次多亏柱子哥有门路,让西皊的军队带我们一起攻城,不然哪有机会出这口恶气!”
“你说柱子哥在里面抓到的女人,真是皇后?”
“是啊,都说宫中的女人个个国色天香,那个皇后长得多水灵,一会儿逮着空我们去尝尝。”
其他人都交换了眼色,笑得不怀好意。
他们的对话让霜晚听了渐渐蹙眉,乱军起义的目的可以理解,然而勾结西皊,通敌叛国,这些行为却愚不可及。倘若东岳落到西皊手中,老百姓的生活不会比现在好过。
确定皇后还在里头,亦寒和夜魈冒着会被大军发现的危险,已经冲出去和那些人交上了手。两人武功都高,对付几个人没花多少功夫,也没有惹出动静。
解决了这几人,很快发现在凤仪宫里横行的只有身穿布衣的暴民,他们贪婪地到处搜刮珠宝,唯恐不能将全部东西都拖走。相对的,西皊兵里没有一个在抢夺财宝,霜晚很快想通,不是珠宝对他们没有吸引力,而是整座皇宫早已被西皊军视作囊中之物,现下根本无需花心思抢。
打着起义旗号的乱民,显然没被西皊军放在眼里,到最后,这些人恐怕都要命丧皇宫的。
越接近皇后的卧房,遇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后来亦寒和夜魈也顾不上会不会被西皊军发现,就直接冲杀进去。皇后果然还在,只是全身被绑,而且被迫跪在地上。
霜晚赶紧过去帮她解开绳子,而皇后已经哭得双眼红肿,没了以往的雍容姿态。嘴上塞的布条一拿下,她就语无伦次地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
霜晚一怔,皇后却只是不停低喃,眼睛也没有焦距。
亦寒解决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就马上跑过来,见皇后还跪着,他也蹲下身:“菱华,起来,我们要马上走!”
方才激烈的打斗声必定引起了外头西皊军的注意,此地不宜久留。
流着泪的皇后看到了亦寒,却是道:“你来接我了,你终于来接我了。看,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孩子……”
皇后的样子有些奇怪,好像失了神志。
亦寒面色一沉,皱眉道:“起来,我不是三哥。”
说话间,亦寒已将她一把拉起。皇后全身没有力气,软绵绵地站不稳。而霜晚注意到她裙上的血迹,不禁大惊失色。顾不得失礼,她撩起了皇后的长裙,果然腿上不断有殷红的血液流下。
“夜魈!夜魈快过来!”
夜魈刚好也对付完最后一个乱民,听到霜晚叫唤后赶快跑过来。
看到皇后这般血流不止的样子,他直道不妙:“糟糕,我要马上帮她施针,否则胎儿不保!”
说话间夜魈已摊开随身带着的丝绒布绢,取了一枚长针。手起,针落,针尖没入穴位,皇后很快晕了过去。
“施针需要多久?”亦寒问。
夜魈手下不停:“要保住胎儿,起码得等上一盏茶的时间。”
屋外隐约有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西皊军即刻就至,根本不容再等。而且光凭亦寒一人,怎么也不可能支撑到夜魈施针结束。
但亦寒仍是守在门口,显然做了硬拼的打算。
武力方面霜晚完全帮不上忙,她想了想,便走至皇后床边。
卧房里到处摆放着玉器,她临机一动,将铺床的丝衾掀起。果然,连这床也是白玉所造。
想到该怎么拖延了,霜晚关上门,迅速将屋中所有容易点燃的东西都丢到门口。
“姑娘,你做什么?”
亦寒被她赶回屋内,不解地看着她扯下床上挂的帘子。然后她拿起蜡烛,毫不犹豫地就丢到门边。烛火正旺,烧着了纸门,连带锦织衾被和华丽的宫装一起点燃,火势轰然而起。
亦寒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连阻止都来不及,忍不住急道:“姑娘,你怎么放火?”
“只有这样,外面的人才进不来。”霜晚语气平静。
可是这样我们会被活活烧死啊!亦寒在心中腹诽,却见她面色从容。
帘子也全部烧起来了,看这火势,不消多时整间卧房将成火海。
夜魈专注于救人,周围的动静丝毫不影响他。亦寒大急,想着这回只能硬冲出去了,又见霜晚将所有玉器搬到地上,将床围成了一圈。
吩咐夜魈将皇后移到玉床上,而他们也转移到玉器围成的圆圈中。
亦寒这才惊奇地发现,玉器阻断了火势,熊熊烈火中,独留这个空间未受火灾影响。而且玉床的温度始终温润如常,没因火烤发烫。
“有这些玉器暂缓火势,我们可以暂时拖延一阵子。西皊军以为我们引火自焚,应该不会在外面守太久。”霜晚忍着浓烟,却还是咳了出声。
放火只是权宜之计,时间一长,即使最后不被烧死也得熏死。
夜魈还在施着针,皇后已经止了血,连脸色也好多了。
“咳咳……”
“林姑娘,你还好吧?”咳得次数多了,亦寒担心地问道。
霜晚摇摇头,眼前却已经渐渐发黑。她自从生了几次大病后身体一直不好,一点点浓烟就能让她头昏眼花。只不过是平常一盏茶的功夫,现在却觉得漫长无比。终于夜魈最后一针落下,他舒缓了口气道:“好了,皇后娘娘暂时没事了。”
亦寒和霜晚也松了口气,几乎是立刻站起。
浓烟呛人,必须马上离开。
夜魈收针,之前全副心神都在为皇后施针上,这才惊觉他们已被火焰包围。
火势已经蔓延开,门口根本就出不去了。情急下亦寒捡起一尊玉佛像,直接砸开窗。
“佛祖原谅,佛祖原谅。”亦寒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霜晚从窗口离开,夜魈背起皇后,也紧随其后。
外头还是有巡逻的西皊兵,听到声响很快就追了过来。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火西皊兵还是没有散去,有几个手上拿了水桶,似乎正要救火。
他们这边有昏迷不醒的皇后,而且霜晚不会武功,四人在一起跑不远的。亦寒看了一眼追兵,突然将霜晚推向夜魈。
一晚上他四处奔走沉着脸色,实在是不习惯极了。亦寒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突然笑容一勾,又恢复了以往熟悉的笑嘻嘻的样子。
夜魈奇怪地看着他,而他笑道:“林姑娘和皇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霜晚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刚要开口阻止,他已身形一闪。远处躁动起来,是他引开了追兵。
夜魈还愣在原地,霜晚狠下心,拉着他往反方向跑:“走!”
灯尽
圆月的微光变得凄冷起来,刺骨寒风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摩挲着肌肤,如芒在背,使人战战兢兢。
夜魈凭着多年对皇宫的熟悉,专挑无人会走的小道,亦寒已经引开了不少乱军,他们东躲西藏,倒没遇上逼不得已要停下交手的情况。可即使如此,霜晚还是觉得通往乾宁宫的路,那么长,那么远……
好不容易才接近乾宁宫,却又遇上一小队西皊兵驾马于后方行来。他们只得暂时停下,找了一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藏起。不远处就是印心湖,岸边有篝火燃着,火星飞溅,隐隐约约有个人坐在那里。
那一小队士兵向着篝火直前,到印心湖边时纷纷跳下马。
“将军,我们给您带来了弦吏帝的首级!”距离不远,声音勉强能够听清。
说话之人的语气难掩喜悦,霜晚探身一看,他正向坐在篝火旁的人呈上了什么。借着火光,她能模糊地看见一团圆状物用布包裹着,下方还有液体滴落。想到那是皇帝的首级,她掩住了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人不久前还和自己说过话,而今只剩下……
她心里一阵难受,侧头别开了眼。夜魈过来握了握她的手,让她稍稍安心。
“谁让你们拿这么恶心的东西过来了?而且,我没下令要杀东岳的皇帝。”这声音应是那个西皊的将军。音质偏细,虽然丝毫不柔弱,但仍能听出来是个女子。
“将军,是和我们一起来的东岳暴民杀的,我们看到时弦吏帝就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身边还跟着几个难缠的侍卫,砍下他的头都费了我们好大劲。”
霜晚心道不妙,皇帝身边的七人影卫武功不俗,但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连那些影卫也被他们解决掉了。她忍着心悸,目光不去触到那血淋淋的首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