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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蝶园已经与冷宫无异,可是要什么东西都是不缺的,所以她们还能用上上好的衣料。也许是皇后特别交代过,每个月都有人固定地送些新的衣物和补品过来,吃的食物也比照一般妃嫔,不曾亏待。
明魅手里拿着一封信,难得的看起来心情不错,见了挽香便问:“小姐呢?”
“在亭子里和云忆下棋呢。”
明魅听后拉下了脸,语气间带了丝抱怨:“怎么又和云忆在一起?”
挽香丝毫不曾多想,便道:“小姐爱下棋,我们又都不会,只能找云忆了。要不是小姐进了宫,我还觉得小姐和云忆很配呢。可惜了小姐这样的玲珑佳人,皇上又不懂欣赏!”话毕又觉得自己失言,慌忙捂住了嘴。
明魅瞪她一眼,倒不再多说,只是手里的信捏得紧了,低头又往凉亭那边走去。
经过了长廊,果然看见亭子里两人正聚精会神地对弈。
雪纷飞,隔了棋盘,两人面对面坐着。
霜晚披了雪白的冬裘,面上系着淡粉色的面纱,她此时正凝神看着棋子,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对面的云忆一手执着黑子,却迟迟未有动作。他清俊的脸庞少见地侵入了一丝柔和,不若以往那般只有冰冷的杀气。
两人均是一身白色,就这么融入雪景中,和谐得像画一般。
明魅看着,想起挽香刚刚说的“小姐和云忆很配呢”,不禁一阵烦躁。她径直走进了亭子,蛮横地想要破坏这番如画美景。
“喂,我有事和你说!”刚刚的好心情已经没了,明魅态度恶劣,声音也大了些。
霜晚却头也不抬,紧紧盯着棋局,只是问:“什么事?”
明魅恶狠狠地瞪了云忆一眼,却见对方也丝毫不为她的闯入分心。她心里更是不快,扬手就要拨乱棋盘。然而刚刚分明还在出神思考棋局的云忆却比她更快,轻轻一抬手,未出几招已经把她挡开。仍是不曾抬头,却终于下了一子。
而霜晚得意一笑,快速又回了一子。
只见云忆愣了愣,就已甘拜下风:“我输了。”
“按照约定,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云忆点头,然而等了许久,依然不见霜晚开口。她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雪景,眼睛弯起,似乎相当愉快。半晌才道:“我想出宫,你带我出宫吧。”
什么?明魅站在一旁,吓了好大一跳,心里想着莫非她是终于腻了无趣的后宫生活,想要丢下一切和这个奇怪的少年私奔?
明魅尚未发作,霜晚已慢慢地收回视线,看向眼前同样莫名所以的云忆,一笑:“下个月十二,带我出宫玩一天吧。”
原来只是一天,明魅长吁了口气,想想又不对:“你疯了?后宫妃嫔私自出宫,会被砍头的!”
“这里几个月也见不着生人,连姐姐都不来了,只是一天而已,不会被发现的。”她淡淡地说。
就像她先前答应过爹的,暮迟已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后妃。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暮迟和她却渐渐疏远起来。皇上赏赐给暮迟的青梅殿,与她的白蝶园,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比起暮迟在芷兰宫时隔得更远。霜晚每次好不容易去了,也总是聊不来几句就说皇上传召,再后来,便连暮迟的面都难得一见。听说爹倒是常去见暮迟,父女的感情至少从银朱口中听来,是不错的。
“不行,我不答应!”明魅见反正没其他人在场,便扬了扬手中的信,低声道:“杨未然来的信,北庭已经蠢蠢欲动,再过不久北庭进攻之时,就是王爷出来的时候。在这之前我决不能让你出岔子!”
她这番话若是不了解时局的人听了肯定不懂,可是明魅知道霜晚是听得懂的。
杨未然是顾无极安排在北疆的边城守将,顾无极故意被关在天牢以诱使北庭的白骏出兵,只要北庭一出战就会被事先埋伏的东岳兵收拾,到时候顾无极便无需再呆在天牢。
霜晚却依然不为所动,她将白子拾起一个个放回棋盒,突然问:“明魅,你为什么要呆在我身边?”
“什么?”明魅一愣。
霜晚缓缓为棋盒盖上了盖子,已替明魅回答:“他让你当我的侍女真的是为了保护我么?明魅,你不过需要一个身份罢了,一个光明正大地留在皇宫却不显眼的身份。你在这里暗地为顾无极传递消息,拉拢朝中关系,这些小动作,我都可以不管。相对的,我要去哪里,你也不要妨碍我。”
言下之意,就是说明魅没资格管她的事。
她语气平淡,眼里也无半点波澜,明魅却听得一惊一乍。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说不定,就连王爷故意利用她,制造出从雁栖山上被带回皇宫的假象的事,也知道……
明魅默不作声了,霜晚笑着抬头问她:“十二那天,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不了,这里只有挽香一个人,我不放心。”
听明魅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让她出宫。霜晚笑了笑,起身走出凉亭。雪花飘到身上,她也不顾,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远方。明魅依然跟在身后:“我问问夜魈有没有空,她有时候要采些草药,经常出宫的。”要让霜晚和云忆单独一起,她更不放心。
伸出手去,抓住了一片雪花。冰晶慢慢地融化在手中,变成了水滴,滑落在地。
好久没见到暮迟了,挽香是爹的人,明魅和夜魈也不过奉了顾无极的命才在她身边而已。至于云忆,更不可能是为了她才留在白蝶园中的。
有时候,看得太透也不是件好事。
明魅忍不住问:“你那天……为何一定要出宫?”
这次,霜晚没有回头答她。明魅见她出神的样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是前面除了不断飘落的雪花,却是什么都没有。
宫外
“夜太医,又出宫采药去啊?”长相憨厚的大个子守卫远远看到了夜魈,拉大嗓门问道。
车轮在雪地压下两道长长的痕迹,雪下得大了,估计很快又会被掩没。等到马车靠近了宫门,夜魈才笑答:“是啊,这种天气,说不定能采朵天山雪莲回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这种天气……”守卫抬头看这鹅毛大雪,不禁道,“太医您也真辛苦。”
“哈哈哈,有什么办法呢!皇上要用的草药,交给谁办都不放心。”夜魈爽朗地笑着,转身从后面拿了两壶酒,招呼另一个守卫:“来来,我带了烧酒孝敬兄弟!大冷天的喝两口酒最快活了!”
那守卫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酒,却是严肃地看了一眼被帘子裹得严实的马车:“夜太医,谢谢你的酒,不过车,我们还是得查的。”
憨厚的守卫哈哈大笑地接过夜魈手里的另一壶酒,立即灌下一口,道:“傻大愣的,夜太医车里会有什么呀!”
守卫掀起帘子特意进去看了看,果然车里头什么也没有。
出来见到夜魈笑嘻嘻地:“没问题了吧?我着急出宫呢,天黑之前要赶回来的。”
守卫恭敬道:“请!”
拉下门闩,厚重的漆红宫门打开了,马车径直向宫外驶去,直到消失在大雪中。
走了好几里路,白茫茫的天,不远处就看见有两人早已等在那里。霜晚穿着连帽镶毛边的白披风,在风雪中几乎隐匿了踪迹。夜魈让两人上了车来,满是惊奇地看着云忆:“皇宫的那道墙,你还真能翻得过去!幸好没一早藏车里,那些家伙可谨慎得很。”
霜晚掀开车里的帘子,漫不经心地道:“以往也有后妃藏在送粮的车里逃出宫的先例,他们必然不敢不查。”
夜魈本在前面驾着车,却突然停下钻进了车里,对云忆勾勾手指:“你到外面去。”
云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过了缰绳。
“好冷。”寒风从掀开的帘子吹进车内,夜魈一阵哆嗦,“今天真不是出游的好日子,雪下得这么大,集市估计也没人。小姐饿不饿?前面就是潜龙镇,那儿有家‘溢香楼’,滋味不错。”
“好,就去那里。”
果然不多时便看到“溢香楼”的牌匾,天气不好,但这家酒楼的生意却特别好。才下车已有小二出来迎客,带了他们上二楼。霜晚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披风的帽子拉下。长发披散下来,她今天梳着寻常姑娘家的发式,脸上只是淡施了脂粉,看起来格外清丽。
这里似乎聚集了些不正道的江湖人,几个彪形大汉坐在一桌,自霜晚一进门就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瞧。
霜晚镇定自若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反正有云忆在,她倒不担心这些人能对自己不利。
上了楼,马上就知道为何下雪天酒楼的生意还能这般好了。
只见二楼中间设了小型的舞台,中间有一男一女。女的样貌如花纤柔,巧笑倩兮,正端坐着抚弄琵琶。男的则拿了一把纸扇,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北靖王一年之前杀入皇宫,把皇宫闹了个天翻地覆,人人都以为他是个逆贼了吧?不是!皇上刚颁的圣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