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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笑了出声,“是啊,真巧。算起来你一共救了我三次呢,感激不尽。”
云忆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在树上挣扎的样子有趣,竟完全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他又问道:“你那夫君呢?”
“夫君?”霜晚愣了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顾无极,便道:“我被皇上看上,就抛弃他了。”
“然后又被皇帝追杀?”
“也不算是。皇上要猎美人,我担心自己不够貌美反而惹得龙颜大怒,就只能躲了。”霜晚惯于伪装,对着不熟悉的人说话从来真假参半。
“是吗?”云忆看着她,“我倒觉得你符合皇帝的标准。”
这是在夸她是美人?少年太过漂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霜晚恍了神,一时没抓稳,从树枝上滑了下去!
她险些惊叫出声,幸好云忆眼疾手快地把她抱了下树。
“……谢谢。”
等她站稳了,云忆马上放开她,问:“你会在山上呆多久?”
如果是其他人,霜晚或许会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然而眼前的少年身上满是洗不尽的杀气,分明是想通过她打探皇帝的行程。
杀手行刺,早前必定已探听过情况,云忆对皇帝的行程应当心中有数。霜晚便说:“我们自然是听从皇上安排。年年皇上都要在山上呆上一个月,可圣意难料,谁知道呢。”
少年不语,翻上树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再过不久远方天空升起了灰色的炊烟,想必皇帝已找到了晚上陪侍的妃嫔。
霜晚正想开口请辞,回头竟已不见了云忆的影踪。
顷刻间林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远方的炊烟遥遥。果然,她走得太远了。
采女刘茹
营地已架起了篝火,从皇宫里来的御厨正娴熟地料理着今天猎回来的野食,空气中浓郁的食物香气让人垂涎。
霜晚回来时美酒已上了桌,主位上刘茹小鸟依人地偎在皇帝身旁,想来她便是皇帝后来猎上的美人。环看四周,其他人都安然无恙。暮迟不甘心地撅着嘴,严秀芳也是一脸羡慕之色,而宁心兰则被山路折腾得有些狼狈。
霜晚坐到了暮迟旁边,就听暮迟愤愤道:“真可恶!被刘茹抢了彩头。”
霜晚缓缓斟了杯酒,暮迟这次未被选中乃在预料之中,她也不信方旭会眼睁睁把暮迟送到皇帝怀里。皇名山上没有三千佳丽争宠,机会还有得是。她安抚道:“姐姐莫急,这不是才第二天而已。”
然而这一晚过去后,接连半个月皇帝夜夜宠幸刘茹,连去打猎也要让她共骑。其他人虽有不满,却也只能干陪着。宁心兰私底下忍不住说:“也不知是施了什么狐媚之术,才能迷得住皇上。”
不久她们终于搬入猎宫,不必再睡野外营帐。
霜晚抱病未能陪皇帝出猎,日日有书香陪伴,日子倒过得十分清闲。书看到兴头上听得敲门声,正起身欲迎,见是夜魈笑吟吟地进来。
“我过来给小姐把脉,看你气色不错,应该再喝几副药就能全好了。”
“病好也不是好事,总还是麻烦。”霜晚吩咐明魅上茶,又携了夜魈的手一同坐下。
“小姐一直病着哪能是办法,若皇上问起,我帮忙瞒着便是。”
明魅放下茶,不屑地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帝正和刘茹打得火热,怕是不会正眼瞧你了。”明魅那天受的只是皮外伤,练武之人伤好得也快,第三日已可下床如常走动。
霜晚摇了摇头,说:“我正是不解皇上何以会宠幸刘茹。听说刘茹的父亲前些日子在朝堂与皇上意见相左,虽未惹出什么事,在皇上心里难免也是根刺。”
“刘茹的父亲?吏部侍郎?”明魅之前查过秀女的底细,因而清楚。
“我见过刘大人,是个直脾气,能升到吏部侍郎的位置也全靠宁大人提拔。只是皇上毕竟贪恋美色,或许刘茹正好合了皇上的眼呢。”夜魈道。
明魅素来爱与夜魈斗嘴,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看向门外,转而轻声说,“有人来了。”
明魅耳力甚好,果然没过多久又有人敲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竟是刘茹。霜晚和刘茹算不上熟识,她的突然造访实在意外。
“妹妹这里好热闹,连太医也在。”她一身桃红轻纱裙,让霜晚素雅的房间登时添了亮色。
“妹妹给茹姐姐请安。”霜晚起身一福。
刘茹连忙劝住,面上笑容明艳,“妹妹贵为贵人,怎么也应该是我给妹妹请安才是。”她如今春风得意,光是手腕上带的就是南誉进贡的鸾凤赤金镯,人看起来也比刚入宫那时更加俏丽了。
可是即使刘茹现在深得皇帝宠爱,地位上却仍是比暮迟和宁心兰还要低一品的采女。
霜晚打着官腔,也笑道:“茹姐姐客气,今儿个怎么赏脸到我这儿来?”
“来看看你。气色好了很多,身体可是大好了?”
“是,托茹姐姐的福。”说话间,却是掩嘴低咳了两下。
刘茹马上不悦地看向夜魈,气势极盛,斥道:“你怎么照顾的?这么久了还没大好?”
夜魈不惊不恼,从容道:“静贵人身子骨弱,还需慢慢调养。”
霜晚的声音虚弱下几分,说:“太医给我开的药很好,是妹妹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她对夜魈使了个眼色,夜魈会意:“我也该去为贵人煎药了,恕夜魈先行告辞。”
刘茹摆手:“下去罢。”
她来此处的目的自然不是为探病这么简单,霜晚心里清楚,便想把明魅也支出去。谁知刘茹却把明魅拦下,道:“她留着。”
霜晚并未多说什么,明魅只得狐疑地站到一旁。
茉莉花茶的清香飘了满室,半晌,刘茹才慢悠悠地说:“妹妹也知道,皇上近来对我宠爱有加,也很是信任,什么都离不开我。那缠人劲儿啊,就是晚上我想下床回去,他也不让的。”
霜晚未料她突然说起这样私密的事,听着不禁啼笑皆非,她是来炫耀的?
“今日还是我说我不舒服不陪去打猎了,这会儿才有时间来妹妹这里。”她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面上却仍有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霜晚倒是不介意,只淡淡地说:“茹姐姐好福气。”
猎宫里平时能说上话的人少,难得霜晚是个好听众,刘茹受到鼓舞,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皇上如何待她好的小事。霜晚安静地听着,时而微笑点头。又过不久刘茹突然安静下来,低头按着茶杯,仿佛欲言又止。
霜晚知道她有其他事,便道:“茹姐姐还有话,不妨直说。”
刘茹的神色黯淡下来,方才的得意丝毫不存,还隐隐透露着不安:“皇上是很宠爱我……可越这样,我就越怕……”她的身体发起抖来,战战兢兢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布制小人。
霜晚一看那小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小人上扎满了针,必是旁门左道的巫蛊之术。
“姐姐快把这东西藏好,被人看见了可就不妙。”霜晚赶紧道。
“这上面写着的,是我的生辰八字。今天早晨我在绣鞋中发现的,听闻皇上最烦后宫争宠,我不敢让皇上知道。”刘茹忽然站起来激动地抓着霜晚的手,“怎么办,有人要害我!”
霜晚出身将门,断然不信巫蛊之术。可有人敢这么做了,必定要对刘茹不利。
“茹姐姐先冷静些。”霜晚将刘茹按回原位,问,“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什么妹妹能帮得上忙的?”
刘茹仍然满脸惧意,许久才道:“我们五人之中,就只有你从头到尾泰然处之,丝毫未见争宠之意。因而我初时最先想到要拉拢的,就是你。”
霜晚点头附和,然而心中却暗想,就是自己真要争宠,也断然不会让你们看出来。
“可惜你却和兰良侍走得近了,我便不好有什么表示。”刘茹突然声音低了下去,“妹妹前些日子差点遇险了是吧?”
刺客之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霜晚眼眸微眯,表面却依然平静:“茹姐姐何以得知?”
“我不小心听见了宁心兰的贴身婢女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交谈,那一天她们的目标本来应该是严秀芳才对的。”
这么说来,霜晚想起自己和严秀芳的确是换了轿,那时候严秀芳见她脸色差,就主动提出把大一点的轿子让给她,没想到竟因此逃过一劫。
“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坐在那顶轿中的会是妹妹你,不然我一定会提醒妹妹的。那天我发现严秀芳一早平安到了营地,却四处不见妹妹,着实担心了好久。”
霜晚缩回被她紧抓着的手,轻啜了一口茶,问:“那么茹姐姐觉得这次兰良侍的目标变成你了?”
“那是自然。我如今如此受皇上喜爱,兰良侍怎么会不想除掉我?况且我的爹爹唯宁大人马首是瞻,就是兰良侍要我的命,也没人会为我做主啊!”她目光殷切,“我打听过妹妹上次能躲过一劫是有身手高强的明魅姑娘相助,因此这次我来,就想跟妹妹借明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