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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疏远的举动,仿佛真的是不曾与他相识的,陌生的宫女。
顾无极沉默下来,手上的书只剩最后几页,他却故意翻得很慢。而霜晚始终不发一言地站在一旁,乖巧,却冷淡。
原本相依时的温馨已不复在,空气变得凝重而沉闷。
他仍是没有看她,只是问:“我上次与夏冬姑娘说的事,夏冬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
“将军所指何事?”
“自然是夏冬姑娘何时愿意与我回东岳之事。反正我家中娇妻已经跑了,夏冬姑娘来,正好替代她的位置。”
果然,“林霜晚”于他而言,已经不具有任何意义了吗?
霜晚握了握拳,必须竭尽全力才能维持木然的神情:“夏冬只是个宫女,北靖王要一个宫女,何须问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书页在他手上起了褶皱,他却轻轻笑了:“原来夏冬姑娘知道我的身份。”
他突然站起,一点点逼近她。
霜晚不着痕迹地又退了一步,咬着唇,心跳渐渐失序。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任由他伸出手,指节碰触她柔嫩的肌肤。然后往下,描绘她的唇线。霜晚心中慌乱,然而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并未发生,他只是低头,在她唇上印落轻缓的吻。难以抵御的温柔,不在霜晚的预料之内。舌尖探入,耐心地勾引她的回应。霜晚渐渐使不上力,被他揽着腰放到太师椅上。而他顺势弯下身,双手撑着扶手,将她禁锢在自己与椅背之间。
当唇上的热度退去,霜晚撇开头,拒绝与他视线相对。如此温柔的吻,给的是“夏冬”,一个西皊皇帝要送给他的玩物。
顾无极似乎不以为意,脸上的神情并不餍足,但还是克制了。
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被他挑起梳到耳后。乌发挽成髻,却没有任何装饰,显得非常素淡。
“你在这里等我,却不打算与我说话吗?”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还是你在气我轻薄你?”
霜晚抬头,眼神里分明有着一丝倔强,脸上却带着笑:“夏冬不敢,既然奉从皇上之命来伺候您,不论您对夏冬做什么,夏冬都不敢有怨言。”
“皇帝?”他扬起兴味的笑容。
“皇上有意将夏冬赐给北靖王,这难道不是北靖王的意思?在您心里,夏冬也只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罢了。”霜晚掩去自嘲的笑意,双眼一眨不眨地直视他,却看不到他脸上有半分愧疚之色。
“物品……”他的语气意味深长:“我可从未这样看待过你。在我心里,你一直是……”
“将军,您吩咐的膳食已经备好,是否让奴婢端进来?”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不必了,送到西湘苑吧。”高大的身躯站直了,不再将她禁锢于一方天地。顾无极看着她,手指扫过她眼下淡淡的阴影:“我猜你该饿了,回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晚些时候不必过来换药,小伤而已,没有大碍。”
这是在……关心她?
霜晚心中错愕,而且他方才……是要说什么呢?
“谢谢。”怕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一刻不敢多停留。
匆匆行至门边,已有落荒而逃的嫌疑。顾无极凝望她的背影,淡淡道:“我确实想带你回东岳,为了这个目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不在乎。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心甘情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未与花离提过关于你的事。”
前方的人儿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侵犯
御膳房的宫女将膳食送入她的房间。
看着热腾腾的排骨粥往外冒着白气,霜晚才想起自己已有一整日没吃过东西。葱花的清香让人食指大动,小菜还未上完,已忍不住先尝了一口。
“夏冬,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好?”宫女又放下一碗冰糖莲子百合汤。
霜晚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看起来这么憔悴么,连宫女都发现了她的疲惫?没让她疑惑太久,宫女又道:“那位将军特地吩咐我做些有助安神的汤,原来是给你喝的。”这语气,有些酸。
毕竟只是制衣宫女罢了,虽受皇帝喜爱,也不该有让御膳房亲自料理膳食的待遇。更何况顾无极意外地受这些宫女仰慕,她得当心别无意中树了敌。
霜晚轻轻笑得无辜:“都是皇上体恤,说我最近总连夜赶工做衣服太辛苦。西华阁的贵客,是想通过我讨好皇上呢。”
“原来是这样啊。”宫女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疑虑尽消。
“要不然我哪有吃到莲儿姑娘亲自送来的膳食的福气,经了莲儿姑娘手,连排骨粥都更香呢。”前几日见到莲儿挨掌事宫女的骂,这番夸奖应该受用。
“哎哟,就你嘴甜,怪不得皇上喜欢你。”莲儿被她一夸,笑眯眯的。
花离喜欢她可不是因为她嘴甜,那位女皇陛下,并不是个喜欢被恭维的人。霜晚向来擅于察言观色,只不过是对着什么人说着什么话罢了。
吃完了排骨粥,再喝下那碗莲子百合汤,心情却变得有些复杂。
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用膳,他却注意到了,还特地吩咐人做好。顾无极的行为,分明相当关心着“夏冬”。明明那便是自己,霜晚却有了些嫉妒的情绪。
他真的没有跟花离提过吗?霜晚相信他不会说谎,但如果将她送给顾无极是花离自己的意思,情况就更复杂了。
其一,花离已经知道顾无极才是北靖王,否则不会特地让“夏冬”前去服侍。
其二,本来还要派杀手加害北靖王的花离,突然有这种讨好的举动,说明她已经放弃了暗杀。
其三,这些变化都发生在破天回来以后,看来破天对花离的决策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传言说两人之间不和,一点也不可信。
不管花离在想些什么,总之在西华阁的三人暂时安全了。
“咦?原来夏冬你在啊。”碧漪进来,手里拿着一盏花灯,“晚上有灯会,要不要出去看看热闹?”
“不了,晚上我要休息,不想出去。”霜晚在铜镜前坐下,刚要散开发髻,却猛然一怔。
黑发上,银白的蝴蝶发饰悄然栖息。
这个发饰,她记得是和明魅在东岳皇宫弹琴时,不小心掉在地上被先帝捡走的!方才只有顾无极碰过她的头发,定是他戴上的,可是这怎么会在他手上?
“哇,这个好看!”碧漪拿过去瞧,又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戴,刚买的?”
霜晚摇摇头:“好久以前的东西了。”
顾无极把发饰还给了她,是想告诉她他确定夏冬就是霜晚,对吗?即使她费尽心机改头换面,即使她拒不承认,他也肯定是她。霜晚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顾无极来西皊,不是为了跟女皇和亲,而是来找她的。
莫名的,有些想哭。
碧漪没发现她的异状,兀自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早些时候成将军又来找你了,昨天也来了好几次,都不嫌烦!”
本来碧漪并不讨厌成少峰,还想着撮合他与夏冬的。可是这两天被他缠了几次,也开始烦他了。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多亏碧漪替她挡着,才没让她受成少峰的骚扰。
“说什么呢,是这种被拒绝了还不肯死心的男人的错,才不关你的事。”碧漪叉腰叮嘱她,“你记得千万别跟他独处,都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来呢!”
“嗯,幸好有你在。”霜晚被她的神情逗笑,这个碧漪,虽然时常爱唠叨,但还是很关心她的。
收拾好东西,碧漪便挑着花灯兴奋地出去看灯会了。
今夜是西皊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也是变相的求亲大会。未婚配的男女人人挑灯上街,相中了谁,就轻轻碰对方的花灯,若对方同意交换,配对便算成功。而且男女所拿花灯的颜色不同,已经有了对象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不至于发生误会。
宫女们大部分都去了凑热闹,西湘苑因此格外安静。霜晚睡得很早,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觉得房间里有人。
“碧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睡姿慵懒而毫无防备。
却不是碧漪。
她床头站着的,是成少峰。
“啊!”她短促地惊叫出声,被他用一手迅速捂住。
“乖乖地别出声,夏冬,我会对你好的。”
西湘苑毕竟只是宫女居所,成少峰要闯进来太容易了。魁梧的武将只需单手就能控制住软弱无力的女子,霜晚反抗无力,只能徒劳地挣扎。
双手被他反剪于身后,他拿来绳索将她绑住,确保她无法逃走。趁着他的手离开的间隙,霜晚大声道:“成少峰!放开我!你知不知道皇上打算将我送给北靖王?你敢碰我,皇上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唔!”嘴里被塞上了东西,霜晚开不了口,愤恨地瞪着他。
成少峰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夏冬,你也就是一个平凡的宫女罢了。皇上要送女人给北靖王,比你好的多的是!皇上才不会为这种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