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妈大惊:“我的小祖宗,你可千万安生点,你这样忍不住会害苦云小姐的,这会千万不可去,仔细惹恼了老夫人和夫人!下午我就吩咐丫头们去把云小姐的衣服行礼搬过来,等她验过了再安置,今晚就成你的人了,你就忍忍吧!”
奉直颓丧地跌坐在榻上,索性蒙上被子睡觉。
若水和虹儿跟着段嬷嬷,低头走着去找老夫人,路上不停有仆佣们经过,都好奇的打量着她,这既不象小姐又不象新娘的,到底是在干什么?
若水忍住羞愧,只埋头走路,不敢看来来往往打量她的目光,没有红盖头遮盖,甚至连新娘也算不上,就是再害羞又有什么用?
老夫人的院子并不远,经过几条主道很快就到了,想起上一次被拒之门外的情景,若水的脸刷地一下通红,咬着下唇不敢言语,扶着虹儿的手走了进去。
这院比于夫人的院子还要宽敞,青石铺地,绿树掩映,花圊里栽植着各色名贵的花木,吐露着芬芳,引得彩蝶和蜜蜂时时嬉戏其间,院当中有一个大水池,堆着精巧的假山,碧汪汪的一池水,无数个锦鲤嬉戏着。
若水无心欣赏,想到老夫人对自己的严厉,忍住心中的畏惧,横下心跟着段嬷嬷走,谁知却被带到耳房。
主仆二人心中狐疑,又不敢多言,若水一阵恐慌,上次验身也是这样被不知不觉地带去的,简直受尽羞辱,这会子还有什么?
走进去里面却看到于管家在里面等着,竟然碰到一个熟悉的人,而且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若水心中宽慰许多,当着许多人的面又不敢造次,只得趁人不注意向他露出一丝笑意,算是打招呼。
可是于管家打量她一番,却皱了下眉头,没有多说,匆匆见了礼,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个老奴受夫人之托已经办好,官府那边也备了案,还请云小姐签了吧!”
若水不解,接过来一看,顿时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纸上赫然写着:“蜀郡云氏若水,因故流落京城,无亲无故,孤苦无依,为求生存,自愿卖身于安靖侯府为奴,特签此契,永不反悔。”
虽然早已知此事,可以亲眼看到,若水双手忍不住颤抖着,勉强扶住墙,忍住眼泪转过头去,虹儿见她如此,心中疑惑,幸好从和小姐一起识字,忙接过一看,顿时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跪在若水脚下,哀切的看着她。
见主仆二人的状况,于管家哀叹一声,不敢多言,好好的千金小姐,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只能好心的提醒:“云小姐,这是卖身契,契了你和公子就如愿以偿了,划个押就行。”
段嬷嬷也冷冷地开口了:“都这会了,还装什么清高,还不快签了,老夫人还等着,我也好给夫人回话。”
说完见于管家瞪她,头一低不敢再造次。
若水转过头,无限凄楚地看着于管家,于管家越发不忍,只好无可奈何地说:“云小姐,还是签了吧,这也是后悔不得的事情,签了才能收房呀,也算你有了名份。”
若水泪往心里直流,事已至此,又哪有回头路和后悔药?只有做了候府的家奴,才能成为奉直的通房,原来自己一路山山水水地跟了来,只为了做他的奴才而已!也罢,既然选了这条路,今生今世就做他的奴吧!
若水扶起跪地的虹儿,虹儿却一昧哭着,说啥也不肯起来,若水也不理她,咬咬牙,擦去泪,提起笔很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于管家接过来看了看,吹干了折好揣在怀里,看看若水的衣着,狠狠地瞪了段嬷嬷一眼,叹了一口气准备出去了。
段嬷嬷心虚地低下头,正待发话,虹儿膝行上前,紧紧抓住于管家的手,哭求着:“为什么只有小姐签了?是不是要赶虹儿出去?虹儿不想离开小姐,宁愿做奴才的奴才,只求让虹儿留下侍候小姐!”
于管家使劲拉起她:“傻丫头,你是云家的丫头,没有主人的同意,侯府怎么私买你?何况你的卖身契还在云家,府里就是想买也没法买。你本就是小姐的丫头,侯府会看在二公子面上收留你的,以后好好侍候你家小姐吧!”
说完又狠狠瞪了段嬷嬷一眼,快步离去了。
虹儿这才放下心来,送于管家离去,见若水形容惨淡,担心等会老夫人见怪,责难她们,连忙擦净眼泪,抿抿头发,借小丫头的脂粉给若水整理妆容、掩去泪痕。
于管家走了,段嬷嬷又恢复了幅冷淡傲慢的样子,对小丫头说:“去见李姑姑吧,我要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转头瞥了一眼虹儿:“你先不要去,进侯府是要验明清白的!能不能留下还说不来,以为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话音刚落,两个婆子进来了,若水一眼就认出是给自己验身的两个人,顿时羞愤交加,哆索着说不出话来。
虹儿看她气苦,连忙劝慰:“小姐别急,验就验吧,虹儿不怕!”
若水强行稳住心神,拉住虹儿的手:“我不会走的,我在外面等你,我们一起进去!”
说完跟着段嬷嬷一起退到外室,一会儿,两个婆子面带喜色走出来:“是完壁之身,还请嬷嬷向夫人和老夫人秉明!”
段嬷嬷点点头,向一个年长的女仆耳语几句,她立即进去向老夫人秉报去了。
两个婆子指指点点地看看若水告退了,段嬷嬷连句告辞的话也不愿说就走了,既然已经卖身为奴,那就和自己一样了,还当自个是千金小姐吗?
第二卷 庭院深 三十九、通房(一)
若水心神恍惚,无依无助地来到前堂,只有一个女仆打扮的年长女子在等着,见到若水一愣,再打量她一番,摇摇头,也不见礼,命她们在这等着,就进去通传。
若水见她神情不对,连忙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难道今天有什么不妥吗,可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妥,难道是嫌弃自己竟然穿了旧衣服,可是哪来的新衣给她?
忐忑不安的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任何人,正堂只有她和虹儿,两人相对无语。
想象中,即使只是收房,但总是她和奉直的好日子,不为她,就为奉直,其码也应该有长辈或者家人在这里等她敬茶磕头,算是正式承认她是奉直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整个大堂空寂寂,李姑姑也不见出来。
半晌,里面传来了说话声,李姑姑一个全身水红衫裙的年轻女子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出来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看起来不怒自威,若水身心俱惊,连忙拉虹儿跪下。
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自顾自说着话,过了好一会儿,若水的膝盖硌的疼痛难忍,老夫人才慢慢在坐下了。
李姑姑连忙秉报:“老夫人,这就是云氏,她已签了卖身契。”
好大一会儿没人说话,寂静地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无形的压力涌来,若水浑身轻轻的抖着。
李姑姑不忍,连忙说:“起来回老夫人的话。”
若水慢慢地站起来,低头垂目不语,膝盖疼痛难当,也不敢揉,就这么站着,正惴惴不安中,老夫人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
“你们云家就这种家教,枉你这么大的人,连常识都不懂,就是妾室也不能穿大红!何况你只是个通房丫头!”
若水呆住,从早上到现在,见了好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妾是不能穿大红的,要蜀郡的时候,周姨娘经常在家穿着大红衣裙,母亲和奶娘又不愿在她面前提这些烦心事,因此竟然私毫不懂。
这才明白于管家和李姑姑为什么见了她的衣服都皱眉,原来她闯祸了,可是早上见了好几个人,没有一个告诉她,就是青姨娘身边的枝儿过来送绒花,也没有告诉她。
不幸的是青姨娘也病倒了,没有告诉她这些,更可恨段嬷嬷明知却不提醒她,自己还要受一个仆人的算计。
看她不知谢罪,还呆呆地站着,李姑姑怕老夫人发怒,正等提醒,老夫人抬起手指着若水,气极说:“你看看,这就是商贾家女子的教养!要不是为了奉直,我怎么会容这种人进府?连贵贱尊卑都不知道,还能服侍的了人吗?”
李姑姑连忙给她顺气,同时摆眼色示意若水跪下,若水毫无意识地跪下,一事接一事,她实在已经麻木了,虹儿紧跟着跪下,到底年纪小,吓得轻轻啜泣着。
“老夫人别生气了,她不知就算了,总是要看在二公子的面上。说句不该的话,云氏今天的衣裳原该由您或是夫人赏的,是我忘了这茬,怪我!怪我!”
于老夫人仍然不依不饶:“就是没有预备下,她自己也该知道尊卑,总不成衣服就只有大红色!”
若水仍然不语,虹儿一看小姐不辩解也不求饶,有点急了,连忙说:“请老夫人恕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