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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成碧 作者:碧心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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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大爷回来了,赶紧来告诉一声。”蕙殊见如此交代,必是明珠还不知情,心才略略放了下来。
及至到了掌灯时分,容若方才回府,形容倦怠,似是疲惫不堪。蕙殊略觉怪异,但夫妻二人之间向来互不相问,虽说在外人看来相敬如宾,可到底多了一分生疏冷淡。她待服侍着纳兰歇息下,方自己一人出了二门,唤过纳兰的贴身小厮,问:“大爷这一日可是去了哪里?”
府中诸人皆敬服温良贤淑,但凡有问话必是知无不言,此一刻却好似锯了嘴的葫芦,畏畏缩缩,摇头三不知。蕙殊不禁放下脸来,作势扬声欲唤了香穗过来去请纳兰夫人,为首的一个见着实瞒不过去,少不得赶紧赔了笑脸,连连作揖讨饶,道:“奶奶问话,原是不该隐瞒半个字。只是这一件大爷交代了,断不可叫老太太太太知道。”说着使了个眼色。
蕙殊会意,当即俯□来。那小厮只窃窃咬了几个字,她这里已是脸色大变,声音都跟着虚了起来:“竟是多久的事情,瞒得这样严实,大节下的是想要作死么!”又道:“再不仔细回话清楚了,回头老爷问将起来,我只叫你教唆了大爷,你自己想想如何担待!”
那小厮不意向来和颜悦色的少奶奶竟蓦地如此严辞斥责,心知事情作拙造了次,赶忙一五一十回了个干净。蕙殊既明底细,再欲探究竟,反倒踌躇起来,思量了半晌,招手唤过香穗,低声道:“明儿一大早,套了车,只咱们两个。悄悄的,千万别惊动了旁人。”
第二日府中几位同宗的兄弟约了在园子里射鸹子,既得了纳兰夫人的吩咐,容若自然少不了作陪。蕙殊携着香穗现在老太太跟前问了安,两人一车辘辘出了府,直向东行了莫约半个时辰,方见朱门掩映,两栋寂寂小楼孤身而落。院中倒似花香馥郁,门前车马萧萧,竟是个极为清雅的所在。
车夫勒住马,香穗先下了车。门前看守的老妈子见来人辕马华贵,又见香穗穿金戴银,身量气度,一瞧便是相府侯门的做派,忙迎了上去,笑道:“不知是哪位相府夫人奶奶,一大早贵驾莅临,可是要找哪一位?”余音未了,只听得里间有湘帘簌簌掀起的声响,跟着是一个清冽婉转的女音:“妈妈,可是公子来了?”
四目相对,蕙殊竟是怔了:面前的女子一身湖水色的贡锦夹袄,梳着歪歪的坠马髻,娉婷窈窕的身影恍若雨中擎着的一株幽幽清荷,尤其是那双水波澹淡的眸子,盼顾之间的三分和婉,两分疏离,还有那一分决然无尘的清绝……一颦一笑,分明是陌生的,可总是有那一抹挥之不去的熟稔,近在咫尺,让人无法抗拒地沉溺。
那女子见蕙殊瞧着自己怔怔出神,倒自笑了:“夫人要找谁?”吟吟有礼,全无闺中小姐的羞涩拘束。跟着的香穗开口通报:“这位是明府的少奶奶。”那女子闻言,眼中蓦地有光跳了跳,面上却是笑意未减:“不想竟是少夫人尊驾,是沈宛疏忽了。”转头吩咐那老妈子,“快去把我收着的君山银针拿出来,给少夫人备茶。”跟着又往里让,谦和有礼,道:“少夫人里面坐。”
墨香满室,正厅与临窗书案相隔,静静垂着的帘子以朱红的珊瑚珠子做坠,书案下首横摆着一架焦尾,三只清香袅袅生烟。蕙殊不识香料,闻得味方醒过神来,又见沈宛四下张罗,忙道:“不必客气了。”清一清嗓子,到底不好言明:“是沈姑娘罢?贸然到访,还请沈姑娘不要介意。”沈宛笑一笑:“少夫人哪里的话。”
蕙殊本来存了一肚子的质问疑虑,谁料如今照了面,偏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噎了半晌,忽见书案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手书,字迹娟秀,因隔着帘帐,瞧得不甚分明。沈宛见她望着那幅字怔怔出神,自笑道:“少夫人兰心蕙性,沈宛拙笔,恐难入夫人慧眼。”话虽这样说,却是亲自掀了帘子,引蕙殊过往细看。
蕙殊举目望去,原是填的一阕《临江仙》:“难驻青皇归去驾,飘零粉白脂红。今朝不比锦香丛。画梁双燕子,应也恨匆匆。迟日纱窗人自静,檐前铁马丁冬。无情芳草唤愁浓,闲吟佳句,怪杀雨兼风。”她本不善诗书,昔年得诺敏教导,方才略识得几个字,却也不能疏通文意,难明个中情丝,只觉得那落笔起承转合间终似有跳不脱的疏旷寥落,便道:“你这柳体写得倒好。”
沈宛谦和一笑:“公子时时夸赞夫人,说夫人一手柳楷世间难求,如此家学渊源,夫人又何苦笑话小女子?”蕙殊呆了呆,顶头猝然炸开一记猛雷,神思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恍然。香穗见她神色有变,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手臂,低声道:“奶奶,太太下午等着同三太太一道抹骨牌,咱们还是回去罢。”
她恍若未闻,推开香穗的手。沈宛见她虽面露笑意,然那笑中自有一缕深谙原委的嘲弄,倒有些失措,“少夫人可是有什么要交待的?”蕙殊摇一摇头,问:“公子待你可好?”沈宛不意她如此直接,欲加措辞,又觉无味,当下直言道:“公子不过是偶尔前来品茶清谈,或是论诗品曲,夫人大可不必多心。”蕙殊干笑两声:“多心?我自是不会多心的。”那笑中盈盈似有泪光闪烁。沈宛愈是狐疑,却也不好多问,心知话不投机,又坐了片刻,便亲自好生送了出去。
待得回到府中,早有小厮前来报于蕙殊,说是大爷自晨起便身上不爽,许是偶感了风寒。蕙殊心里一紧,赶忙先去老太太并纳兰夫人跟前问了安。纳兰夫人正自焦心,见她回来,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道:“年轻爱逛是好事,只也该分个时候,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离不了人,万一生出个好歹来……心里总是要留个分寸。”蕙殊垂着头不敢还一言,倒还是老太太开口圆场,道:“我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既是回来便好,哥儿等了你大半日了,快去里屋瞧瞧。”
蕙殊答应着,转身进了房,果见容若半靠着书榻,案上是一盏盏未喝完的乌沉药渣,手畔却搁着一把琉璃自斟壶,便道:“既是得了风寒,又怎得不好好吃药?还要喝酒,大夫可是怎么说?”说着上前,手才触及容若的腕子,便哎呦一声,“连皮肤都是焦烫的,这可如何是好?”忙着转头叫立在一旁的香穗:“还愣着作什么,去请了大夫过来啊!”
容若拉住蕙殊,摇手喘过一口气:“麻烦什么?左不过都是些小题大作的搪塞之词,倒是你,何故去了这半日?可是遇上了什么事?”蕙殊见他如此说来,心知拗不过,只道:“年下铺子里人多,掌柜的手上活计又紧,是以耽搁了些辰光。”
容若“哦”了一声,并未多想,道:“你也累了,就早些歇息吧。”径自挑一挑烛火,将手中书卷又翻过一页。蕙殊见他昔日清朗俊秀的熠熠神采如今只剩下苍白颓然的躯壳,形容颓倦,眼底那抹难以释怀的怅然始终郁结,忍了半日,终究还是开口:“公子,我知道你伤心,可多少也该顾念自己的身子。你这样,若是让姐姐看见了……”
话一出口,她又旋即醒悟失言,凄凄地将手帕掩了口,呜咽着不敢再说。容若惨然一笑,那笑中万般凄惶无力,却是说不出话来。蕙殊向香穗使了个眼色,命她去将那盏药再热过一遍。香穗会意,才要上前,但见容若用手将那药碗摁住,淡然道:“罢了,罢了。心已死,留下的岂不是一堆行尸走肉?”
他说得浑不在意,蕙殊听在耳中,却是心底巨痛,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拽住容若的衣袖,泣涕连连:“公子,蕙殊求你了……你若是心里难受,或打或骂都使得,只是别这样,别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容若望着她,忽的哑声开口,干笑一声,隔了片刻,又笑得一声,眼中忽而浑浊忽而清明,依稀仿佛隐隐有泪:“性命?她为了我三番两次忤逆圣意,又可曾顾及过自己的性命?”举起酒壶一饮而尽,恨声道:“既已害得她万念俱灰,长门饮恨,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
隔数日纳兰夫人携蕙殊进宫面圣谢恩,佟佳皇贵妃自有万般琐事,是以按照惯例将二人延禧宫同惠妃相见。惠妃见蕙殊全程都恹恹地无精打采,有时而暗自出神,像是心事重重,遂向纳兰夫人问道:“听说容若近日风寒侵体,已经病了数日。皇上日前也亲身垂询,如今可是好些了?”纳兰夫人忙道:“多谢皇上娘娘挂心,小儿已然大好,想来数日后,便能来向皇上娘娘请安。”
惠妃含笑点头,“如此便好,否则本宫眼瞧蕙殊一人进宫请安,都是心不在焉的。”纳兰夫人跟着笑了笑:“都是小两口家里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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