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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反而会代你向皇后求情,请皇后娘娘念在你一时受了蛊惑,从宽处置。你可愿意说个清楚?”
如玥愤恨的与贵妃对视一眼,尽数将贵妃昔日的凌厉与森冷全盘奉还。贵妃的脸色,一刹那的难,然而很快却有恢复了如常的神色:“是呀,简嫔,该说的话要说的明明白白。不然皇后娘娘又怎么会宽恕了你,岂不是白白连累了你的亲族遭罪么!”
简嫔的眸子闪过一丝憧憬,但随着贵妃的话音落下,亮光暗如死灰:“皇后娘娘明鉴,今日之事,是如贵人栽赃陷害于我。臣妾冤枉,并未受人指使。还请皇后娘娘明鉴啊。”
第六十章:月色
诚妃被简嫔哭嚷的有些头疼,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鄙夷道:“皇后娘娘,请恕臣妾直言。她说这耳当是如贵人所赠,根本只是她的片面之词,并未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简嫔的话。但莹嫔跌倒,始终是简嫔不慎,实在不知她存了怎样的心思。这种风气若不斩除,后宫必不得安宁,还请皇后娘娘从严处置。”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皇上方才也说了,必不能冤枉了一人。”简嫔跪着匍匐向前,停至在皇后面前,连连叩首:“娘娘恕罪啊,臣妾当真是冤枉的。”
“这话好像不是说给你听得吧?”诚妃捂住了嘴,偷笑道:“皇上说的,可是不要冤枉了如贵人。”
诚妃这样的奚落,简嫔的脸色难的不行。抵死咬住了下唇,竟渗出血来。
如玥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睨着贵妃的脸颊,见她依然镇定自若,心里也不得不敬佩。这样陷害简嫔,还敢当着皇后与一众宫嫔的面出言要挟,当真是令人敬佩。
何况贵妃处事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能游刃有余的操弄着各式各样的肮脏伎俩,还可以安心度日,更让如玥自愧弗如了。
“如贵人老是盯着本宫,是本宫今日的妆容精致的缘故么?”睿澄冷不防的冒出这样一句来,引来众人侧目。
“娘娘的妆容从来都是精致的,举止言谈更是缜密的挑不出错漏来。如玥不过是想有样学样,能做到娘娘一半的精湛,也就如愿足矣了。
不过如玥心里也有些疑问,方才简嫔向娘娘求救,不知贵妃娘娘是否会替她说情?”如玥的性子本就是刚柔并济,且胜自傲无畏。从来不会轻易向谁屈服,哪怕是面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阴毒贵妃。
言谈间如玥依然优雅从容,不慌不乱,周身散发的气度竟与贵妃不相上下。
只怕这梁子结定了,贵妃也不是好惹的。
细之下,不难发现贵妃的愤怨。然而贵妃就是贵妃,心暗恨纵生面上依然明媚:“本宫不过是协助皇后娘娘料理后宫之事。此事既然由皇上亲**由皇后处置,那本宫自然无权干涉。一切但凭皇后做主也就是了。”
睿澄缓缓起身,嘴角的弧度弯曲的恰到好处:“方才孙御医也说了,莹嫔需要静养,既然此事由皇后操心,那臣妾就告退了。”
“也好。”皇后颔首阖目:“贵妃倒是提醒了本宫。莹嫔尚在稳胎之期,着实不可心烦。“
好似皇后说着自己的话,与贵妃半点无关一样。贵妃道一句告退,竟自顾自的扬长而去,也不皇后的脸色。
“来人,将简嫔打入冷宫。”皇后憋了一口怨气,肆意将这句话喊给贵妃听。如玥的目光一直随着贵妃移动,只听皇后冷声道:“简嫔德行有亏,着实不配服侍皇上。本宫顾念你诞育过皇长女,留你这条残命已经是法外开恩。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宫自会令人从史册上勾去你的名讳与种种,只当你在生育皇长女时难产去了。自乾隆四十五年四月十一之后,就再无你这个人存在。”
居然是这样的惩罚,如玥的心一凛。
尽管知道皇后是在保全自己,却仍然难受。仅仅一句话,一个女子数十年的光阴尽消,那么她与皇帝的情意也将从乾隆四十五年四月十一而断送了吧。
不管往日她对皇上怎样用心也好,不管皇上是否怜爱过她也好。总之这数十年,终究是不复存在了。原来爱恨情仇,只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
如玥不敢想,甚至不敢听。这太过残酷的惩罚着实叫人难以释怀。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不能啊,皇后娘娘……”简嫔发了疯似的哭喊,连头都撞破了,荫在地上一滩血水。
如玥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皇长女是简嫔诞育的。可惜了那个孩子未活过四岁,现在连亲额娘,也难逃这样悲怆的命运。
“怎么简嫔你还不肯知足了,皇后娘娘这是赐你死后哀荣呢!”诚妃朝德宝递了眼色,德宝也不敢怠慢:”你们几个,来,送简嫔入冷宫,哦,不,是关佳氏才对。皇后娘娘懿旨,往后咱们这宫里就没有什么简嫔了。”
德宝的这一句话,惊的简嫔当即昏死过去。
诚妃这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些:“皇后娘娘处事间心存仁善,当真是给了关佳氏好大的恩惠。”
皇后听了诚妃的话倒也笑不出来,只揉了揉肿胀的脑仁:“孽障而已!你们都先跪安吧,本宫也去莹嫔。”
众妃嫔先后起身,一并向皇后跪安。如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与贵妃交锋,不过是意料之的事。只是不知为何,她自己竟然和贵妃一般,那样在意莹嫔的龙胎了。
前一次因为莹嫔成孕,皇上撇下自己就走。
这一次因为莹嫔的龙胎无碍,皇上便不再理会自己遭人陷害,还未有得雪。
纵使如玥再大度,也实在难以接受同样的伤害,两次侵蚀自己的心。
叫她怎么能不怨怼?
走至正殿门槛时,沛双扶了如玥的手:“小姐,您没事儿吧?手怎么这样凉?”如玥迈过红木的高门槛才道:“许是正殿殿门未掩,方才当风吧!”
“是呢,封口浪尖上的人,当风也是难免。”春贵人走过如玥身旁,耐不住性子奚落到。沛双沉不住气,意欲开口,却被如玥死死握住了手加以制止。
“哼!”春贵人讥讽一笑,昂首阔步的先如玥一步走了过去。
“小姐,您为何这样容忍她!”沛双恨恼的不行,如玥却笑了:“皇上皇后都在内寝,这个春贵人还是这样张狂不知收敛,还能如此轻狂的笑出声来。依她这样的性子,有什么都搁在明面上,我才当真是觉得该笑了。”
沛双自然明白如玥的意思,然而这个春贵人也的确是太过分了。三番两次的与自家小姐过不去,想不出手教训她都不行。
反正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想来也是没有人能清楚。
“小姐,你等着瞧。”沛双撇开如玥的手,径直往前走了两步。
见她蹲在一旁的花坛边,不知道再找什么。如玥本是要唤她的,可又不想惊动了周围散去的妃嫔。也只好立在原地,静静着。
来承乾宫的时候,天色尚早,奴才们并没有准备宫灯。这会子又因为莹嫔的胎动,皇上皇后皆在,承乾宫的宫人早已忙乱的不可开交,更没有心思为各宫的小主准备。
幸好月色撩人,宫嫔们就着宫婢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漆黑的夜色,总不至于不清路。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似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声闷响。如玥尚未清是谁,沛双憋着笑意一蹦一跳的走了回来:“小姐,咱们回宫吧!这下子,可是什么气都出了。”
“你呀!”如玥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如今算不算原形毕露了。大抵是没有刚入宫那股子收敛劲儿了。
“小姐,您说过不能跟她冲突,却也没有说不能掷石子害她跌倒啊。何况天黑路又不好走,承乾宫连宫灯也不曾准备。这笔账显然是不能记在我们头上了。”沛双的声音不大,足够如玥能听见。然而眉眼间的得意,却是连月色也遮掩不住。
如玥着她这样开心,也情不自禁跟着痴痴的笑起来。然而如玥这一笑,沛双却忽然哭了。一瞬间的表情,由笑到哭,如玥得愣了神。
“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怪你。”如玥着她哭的可怜,泪落如雨,却硬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好拉着她停下来,在拐角的一处避风亭坐下。
“小姐,您已经有好几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沛双呜咽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的难受。“您在这宫里,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得忍着,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奴婢瞧着心疼。”
“好了,不哭。”如玥的口吻满是宠溺,声音也不自觉的轻柔:“我也是这样想,入宫之后的日子当真是难熬。然而我已经走进来了,再也没有退路了,除了承受根本无从选择。”
就如同这冬日一样,夜来风在寒凉也无计可施。总不能跳过冬日不过,每每总活在春天。如玥不允许自己的心里有一丝怯懦,不允许自己软弱到只会逃避。
因为她知道,唯有昂首挺胸的挨过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