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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永贵回话道:“奴才在门外候着,还请小主赶紧着。”如玥颔首,令乐喜儿送了常永贵出去,这才吩咐沛双道:“去把那件宝蓝色的旗装来了,今天这日子,本该穿的鲜艳些,不能艳红艳紫,也只好穿件蓝色压压血气。”
芩儿缓缓点头,附和道:“说的也是呢,那地方实在不适合小主去。”在芩儿来,如贵人虽然已经是皇帝的妃嫔,但始终没有生育过,只怕那血腥气冲撞了身子,心里在落下什么阴影儿就不好了。
如玥何尝不明白芩儿是好意,遂道:“你放心就是,此时与我无干,我也犯不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既然是别人的过错,我岂会令自己愧疚。”
大面上还是要装作着急的模样,如玥更衣完毕就随着常永贵去了承乾宫。因着芩儿伤势才痊愈不久,如玥只吩咐了沛双跟着。
心底稳住了一口气,如玥唯一预料不到的也唯有皇帝对她的情分而已。
“简嫔姐姐,您怎么跪在这里?”才下了软轿,如玥一眼就见简嫔跪在承乾宫正院,早已哭成了泪人。“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子怎么……”
“你还要故作无辜来问我,若非你心肠歹毒我又怎么会凭白遭这冤屈。”简嫔没好气道:“你根本就是存心要害我,亏我还把你当成能说的上话的姐妹。你蛇蝎心肠……当真是狠毒无比。我怎么就没早出来?”简嫔啜泣哽咽,一字一句都说的艰难吃力。
方才还悦耳的声音,这会儿也哭的嘶哑难听了。如玥只惋惜道:“可怜了姐姐这样的容貌,冻在这寒风不一会儿就哭走了形,当心吹龟裂了脸皮可就不好了。如玥这就去求皇上,还是让姐姐进殿了再说话吧。”
沛双抿着嘴一笑,乐不得着简嫔这凄楚楚的样子发笑。
“哼,你哪里会有这样的好心。”简嫔别过脸去,愤懑之带了一丝得意:“指不定你的下场会比我惨上百倍千倍,这样假情假意的话,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你还是想想怎么为自己去求宽恕吧!”
如玥心想,摆明了是你害我的,还这样牙尖嘴利的不知死活。这样虚情假意由没心肝的人,或者也只能遭人凭白的利用,还当真不如死了算了。
“姐姐说的是,如玥确实需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了。否则岂不是要被人害死还蒙在鼓里。”如玥撇了撇嘴,轻蔑一笑,径自走进了内堂。
“钮钴禄如玥,你这样陷害皇上的龙裔,你不得好死。”如玥向前走,身后的简嫔愤恨咒骂。听得沛双后脊梁直冒冷风,恨不能飞去一脚提歪那毒妇的嘴。
如玥充耳不闻,心已经明了始末。既然旁人对她这样苦苦相逼,这样不能容忍,就别怪她下手太重了。嘴边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笑意,只是在走进正殿的那一刻尽数的敛默。
“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如玥首先施礼,不想连皇后也惊动了,当真是难为了她这一片慈母之心。“给贵妃娘娘,各位姐姐请安。”如玥拘着礼,面庞上唯有忧虑的神色。
“事情还没弄清楚,总不能因为简嫔的片面之词就错怪了谁。皇上您说呢?”皇后率先开口,多有袒护如玥之意。
皇帝颔首,面庞闪过一丝信任:“朕也不信,如玥会如此处事。你平身吧。”如玥闻言一喜,只是没有明确的表现出来。反而以一脸的惊诧取代,不解道:“皇上,臣妾才从永寿宫出来,只听说承乾宫出了事,却不敢胡乱揣测,还请皇上示下。”
“你会不知道么?那恐怕没有人知道了。”贵妃不咸不淡的甩了这样一句,如玥听着觉得好笑,脸上的表情却凄楚了些许:“敢问贵妃娘娘,臣妾究竟做错了何事?”
“睿澄,你一向柔和,怎么这会儿倒沉不住气了。没听见皇上方才说的话么?”皇后一改严慈之态,反而宽善的唤了贵妃名讳,别有一番心思。
贵妃被皇后这样堵住了嘴,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显露出刻意之态,遂缓和了口吻,施礼向皇上道:“臣妾也是担心莹嫔的龙胎,才会这样心急。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微微摆手,示意她起身:“朕也知道,皇后身子才康复,莹嫔的胎一向有你照拂。你在意也是难免的,但朕也同样相信如玥。如玥虽然入宫不久,阅是楼宁愿自己受伤也要规劝春贵人与芸答应冰释前嫌,二皇子的婚事也是筹备的妥妥当当,朕都在眼里……”
一席话,如玥听着暖心,只觉得说不出的欢喜。语调也不自觉裹夹了些许情愫,绵软道:“皇上,臣妾惶恐。实在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简嫔娘娘方才在宫外指责臣妾陷害,如今贵妃娘娘又有意怪罪,臣妾……还请皇上明示。”话音才落,如玥就随着语调软绵绵的跪倒在地,身后的沛双也紧紧随着一并跪下。
皇帝心头不忍,语气也温热了许多:“朕不是说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先起来说话。”皇后也道:“是呢,寒冬腊月的,地上凉,当心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沛双,快扶了你家小主起来说话。”
沛双乖巧的应了是,扶了如玥起身。皇后才接着道:“方才皇上与莹嫔在御花园赏花,谁料简嫔刚好经过,说是打你宫里来,新得了一对明月耳当,就请皇上过目。谁料她才走过去,那耳坠子上的一串珍珠就掉了下来,莹嫔正好走来,竟踩了上去跌倒。”
皇帝听到这里,难免蹙眉:“也是朕没有及时拉住她,这才……”
贵妃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带着一对这样劣质的明月耳当,还偏偏是让莹嫔跌倒了。皇上不觉得可疑么?依臣妾,根本不在于您是不是及时的拉住了莹嫔,而是在于谁藏了这样狠毒的心思。”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如玥激动的再次跪倒在地:“不过,简嫔娘娘的确是来过臣妾的宫里,可臣妾从未送过什么明月耳当给娘娘。又岂会是存心陷害莹嫔娘娘的龙裔呢!”
“此话当真?”皇上与皇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如玥怎敢当着皇上与皇后说谎?”如玥表情严肃认真,毫无畏惧。
“简嫔就在殿外,何不让她入殿来与如贵人对质。去伪存真,自然清楚是谁在说谎了。”久不言语的诚妃开了口,表面上大公无私,实则意在给皇上提个醒。在她来,如玥既然敢当着皇上说这样的话,就必然有十足的把握。
“也好,传简嫔。”皇帝示意常永贵将人带进来。
皇后呷了一口茶,缓了缓心神,问袭儿道:“御医进去了这许久怎么还没有消息?”袭儿恭顺道:“请娘娘安心,御医们不敢懈怠,必然是尽力保住龙裔。”
皇帝侧耳听见,心也是感叹:“难为慧凊你了,这样大好的日子,还要操心劳神。你身子又才好不久,可得精心养着。”皇上一番爱意,皇后正欲回话,简嫔已经快步走上殿来。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当真不是故意的。还请皇上恕罪。”简嫔方进殿,就跪倒在皇帝脚下呜咽不止,嘴里胡乱的说着求饶的话,搅乱了方才的温馨。
皇后不自觉的将手攥拳,面上平和道:“你方才不是说,那明月耳当是如贵人赠送于你的么?为何如贵人极力否认有次一事?你要皇上相信你,也总要说点实情出来吧!无谓在这里乱嚷。”
贵妃听出皇后的不悦,暗自嘲讽不已。皇后也不一样是女子,是女子就必然会小气,会嫉妒,不会纵许旁人威胁到自己在夫君心目的地位。更何况,她们的夫君还是天子是皇上。
“皇上请,这一串珍珠,是上等的合浦珠。臣妾宫里的也只有内务府赏赐的塔娜,哪里会有这样名贵的饰物。如贵人赠送臣妾时,还说明这是皇上亲自赏的。臣妾想着,皇上亲自赏的必然是好东西,这才收下。岂料,岂料原来是如贵人早有预谋!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简嫔说着话,就是泪眼婆娑。
“既然是皇上赏的,只消请皇上过目便知一二。茉儿!”贵妃唤了茉儿,将方才从御花园拾起来的那一串圆珠,与简嫔呈上来的一并交给皇上。才道:“还请皇上过目。”
贵妃的眼底闪现精光,从让如玥这个角度来,果然是非比寻常的锐利。只是什么样的刁妇如玥未曾见过,难不成会怕她瞪眼不成?
第五十九章:交锋(二)(给雾语的加更)
茉儿将两颗耳坠子呈现于皇上面前,常永贵按照往常的惯例上前接过,再转递到皇上手。“皇上您,许是奴才眼拙,细之下并不像是内务府的出品。”
皇帝拿起一对耳坠子,翻来覆去的了个仔细。“朕着竟也不像,这珠子是尚好的合浦珠,镶嵌的手工也精致。”
皇后也插话道:“臣妾着也多有不似。内务府出品的饰物向来是换汤不换药,来来去去也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式,哪里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