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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芩儿细细品过,便知究竟。“小主说得对,怕是八月十五还未到呢,宫又有好戏可了。”
众人停在皇后储秀宫的侧殿前,花红柳绿的衣裳,如柳纤扬的身姿,各色的珠光宝气光芒熠熠,远远瞧去正是一片绝好的景致。
“各位小主请回吧,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才服了药安睡下。”袭儿端正的施礼:“奴婢还要侍奉皇后娘娘身侧,不能陪各位小主叙话了。”
诚妃最先表态,顺着袭儿的话道:“既然如此,臣妾便告退了。还请姑姑代为转告皇后娘娘,好生修养。”
袭儿再施一礼:“谢诚妃娘娘记挂,袭儿会将话带到的。”
如玥只低声道:“既然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咱们也回去吧。”“嗯!”芩儿应下,忽然见到如玥的肩膀处,落了一条小虫。“小主别动,好似有一条蚰蜒在你肩上……”
“啊!”如玥猛的惊叫出声,不待芩儿将话说完她已唬得花容失色:“在哪里,在哪里啊,你快呀,快把她拿走,快呀……”
芩儿不想如玥这样怕小虫,一时间也是慌乱了:“小主别怕,奴婢这就给你拿下来。”如玥惊慌的跳着,叫着,芩儿就追着,喊着,二人搅乱穿梭在一众妃嫔之间,绕的众人惊叫连连。更有甚者险些被如玥撞倒在地。
诚妃诧异的不行,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没一点庄重的样子。没听见皇后娘娘正在宫里安睡么?这还没走出储秀宫呢,是要把娘娘扰醒么?”
“诚妃娘娘恕罪。”如玥告着罪,也不肯停下来,不停的用帕子胡乱的在身上抖动。芩儿想要将蚰蜒打下来,却因为如玥的慌乱令小虫乱爬,这一会儿竟不再肩上没有踪影了。
好些妃嫔乐景儿似的聚过来,捂着帕子如玥的笑话,三两个说着话,仿佛从没见过这样有意思的事儿。
沅琦有些不下去了,紧着走过来,一把扯住如玥的腕子:“如贵人,你身上的小虫已经落在地上了,不信你自己。”
如玥顺着沅琦的手指尖一,果然是地上有一条慌乱爬行的蚰蜒,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下可好了。”忽而,她的脸色一变,一把扯过沅琦的袖子:“稳妥起见,恩贵人你再帮我,身上是不是没有了?你快呀!”
“是呀,是呀,没有了。”沅琦连连摇头:“不过是条小虫罢了,如贵人你何以如此畏惧。”“蚰蜒可是毒虫,恩贵人自己也当心着点。”如玥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许是惊魂未定的缘故。
春贵人也是紧着往前凑,不管不顾的耻笑道:“不就是个小虫么,瞧你吓得,惊慌失措的失了身份成何体统。”
如玥才受了惊,此时也只顾着自己害怕,根本顾不上旁人的眼光。“芩儿,咱们快回宫去,更衣沐浴,快走!”
“小主!”芩儿有些无奈,对上诚妃哀痛的目光心里直发寒。只是被如玥死死攥着手,只得乖乖跟着回去。
淳贵人不经意的踩了那小虫一脚,且狠狠碾碎在花盘底儿的绣鞋下,再抬起脚时已然是一滩污迹不分明什么了。“一条小虫,竟乱了如贵人的心神,当真是奇了。”
李贵人柔和的笑着,眼眸却是几度扫过淳贵人的面庞,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小姐回来了!”沛双喜滋滋的迎出门,却见如玥与芩儿一溜烟的蹿进来,就连发髻也有些松散了。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什么急事竟走得这样快?”
芩儿还未喘匀气,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姐,你倒是说话呀,别吓奴婢啊。”沛双急切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二人却缄口不言当真是急死了她!
如玥定了定神:“去备热水,快去。我要沐浴更衣。”
待如玥走进内寝,沛双才唤了粗使的小宫婢备水伺候如玥沐浴。转头细问芩儿道:“今日究竟出了何事?”
芩儿连连摇头,只挤出两个字来:“蚰蜒。”
沛双深深呼出口气,这才道:“小姐素来畏惧小虫,难怪会这样害怕呢!”
“只怕不是一条小虫这么简单。”芩儿连连摇头,忧恐不已:“今日储秀宫外这么些妃嫔都瞧见了小主失仪,只是因为一条小虫,只怕日后难保不会利用这一点对小主加以陷害啊!”
这么一说,沛双倒是笑了:“姑姑多虑了,漫说是一条小虫了,就算是一屋子的小虫也不碍的。有我和姑姑护着小姐,小姐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但愿如此吧!”芩儿说不出是何原因,就是觉得内心惶恐不安。不过细想之下,既然事已至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家都见了你的弱点来攻击,只要克制了这个弱点其别的反而好说了。总比盲目的见招拆招要省力的多。
第三十七章:迫不及待
自那日如玥在储秀宫受惊,就一直觉得心里不舒服。皇后一直在病,却是贵妃指了御医来给如玥瞧病。
“小姐,御医来了。”沛双领着前来替如玥诊症的御医走进内室,如玥正倚在踏上阖目养神,见人来了,慵懒的伸出右手。
“给如贵人请安。”御医恭谨的施礼,这才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脉枕。动作轻柔的搁在如玥身旁的小几上:“得罪了,贵人。”
沛双托住如玥的手腕,安稳的搁在脉枕上。又以薄薄的丝巾覆盖,才转身退去一旁。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先前给如玥诊症的御医次次不同,如玥每每总会问一次,自然这回也不例外。
御医道:“微臣石黔默。敢问贵人这几日是否觉得心慌,神思不属,甚至夜晚难以安眠?”
“嗯!”如玥微微颔首。
“贵人的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石御医收回了诊脉的手,略微蹙眉道:“微臣自会为小主开些定心凝神的汤药,稍微调理就能恢复。只是小主若是睡眠不好,可在临睡前饮些牛乳安神。”
“有劳石御医。”如玥阖了眼眸:“这会儿倒有些乏了,沛双,送石御医出去,顺便取药煎好了带回来。”
“微臣告退。”石御医跟在沛双身后退了出去,如玥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病三日,分别换了三位不同的御医诊症。如若是太医院当值安排倒也无可厚非,只怕有人巧妙安排,有所图谋也未知可否。更何况人是贵妃遣来的,若要从作梗未免太容易了,如玥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肯信的。
好半晌,沛双才从太医院端着汤药回来。许是一路上走得急了,天又热得不行,也难免她两腮红热,满脸的汗珠子顺着面颊汨汨往下淌。
“小姐,这药是奴婢亲自着太医院的小太监熬得,一步也不曾离开。您就趁热喝了吧!”沛双端着药碗,蹙眉站在如玥身前。药汤浓郁的苦涩徐徐腾升,缓慢而轻柔的带着湿热之气散开。
“老规矩。”如玥也不,捂着鼻下摆了摆手。
“可是,总归是宁神的汤药,喝点也没什么坏处。”沛双咂嘴道:“订好的药材熬制,前前后后也倒了不少呢!”
芩儿端着一盘方切好的雪梨进来,搁在如玥手边的小几上:“小主尝尝这新进贡的雪梨,脆生甜,汁水又多,正好滋阴润肺。”回手,端起沛双呈着的药碗,一股脑的将药汤子倒在身侧的花瓶里。
“姑姑……”沛双眼着芩儿一气呵成的动作,就是拦不得。懊恼道:“小姐不肯喝药,姑姑怎么不劝解,反而倒了药汤子?”
芩儿含笑将空碗搁了回去,签了一块雪梨递给如玥:“是药三分毒,不吃反而有不吃的好!”
如玥吃了雪梨,也觉得梨香沁润:“这雪梨果然不错。正好沛双你也热,回头拿几个去冰镇着吃解解渴。”
沛双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您的身子虽然一直康健,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总不能这一辈子都不吃药罢。长此以往,再好的身子也拖垮了。再说,小病固然是福,可小姐三番两次受伤,不好好治愈万一要事落下病根可怎么是好?倒药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你听听,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她这儿一筐子话等着我呢!”如玥自己动手,签了一块雪梨来吃。“食补也甚有疗效,不如你多做些佳肴美味与我,岂不是更有利于我康健?”
沛双嘟起嘴,抹了抹脸庞的汗水:“既然小姐打定主意不肯喝药,何苦还让奴婢着他们熬呢!不若索性让他们送来,也省的我白白走这一遭。”
“你若是不去,旁人岂不料定了咱们的心思?”如玥直起身子,只觉得精神爽利了些。
芩儿一早已经明白了如玥的心意,只管在一旁沉默的为如玥拔凉。鹅羽的扇子,虽不算名贵,可扇出的风添了些许柔和,很是绵凉。
如玥受用,眯着眼笑。沛双不解,追问道:“小姐可是信不过太医院的御医?”不等如玥答话,沛双有自顾自道:“说到底也的确是这个理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奴婢还是觉得不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