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抱琴幽竹见状哪里还能自持,却又因为架着自己的小姐而无法伸手,只能花容失了颜色。孙德海几乎是带着哭相的来到了帝王面前,只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怒喝:“还杵在这干嘛,赶紧把娘娘带走!”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容贵妃排在第一,不管什么时候他的主子都只能记挂住这样一件事情,注定,这就是注定,气与恼都已经够了,只做主子喜欢的希望的,他不过一个奴才,大不了,一道随了他去了,生他侍奉着他,死他还依旧,只用这一生一世还他所有恩情。
缓了周身的不停冲撞的气血,祁铭琰以袖式了唇角的血色,神色皆被一层阴暗的阴鸷之气弥漫,死死地盯着已经被桎梏在地面之上的当朝国相,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总是不知足:“朕可真的想把你碎尸万段也难消其恨。”
可那乌相却不惧反笑:“好好好!祁铭琰!好一个祁铭琰,好一个崇德皇帝!哈哈哈!老臣便是死也输的心甘情愿!老臣佩服你,佩服你!”
“我那妹妹便是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培养起来用的棋子竟然会是这样的出类拔萃,文武皆全啊!哈哈哈,好,了不起!了不起!皇上随便杀,老臣甘愿一死!”
“死?朕……怎么,能让你这样死了,你毁了……朕的心血,朕怎能让你……安死,太后若见到你定会欢喜。”
“皇上!”眼见着祁铭琰又是一口血色吐出,整个人也似乎一瞬间失了活人气色,孙德海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哪里有心思顾及那跪在大殿上叫嚣吵嚷的人:“请太医!快去请顾太医!”
可他话才落便遭到了止住。
“不……”祁铭琰用尽周身仅有的力气握住了孙德海的手腕,想要阻止他请太医的打算,因为他知道,一旦请了顾长清,那清漓……
孙德海怎会不知道帝王心中在想什么,除了肝胆皆碎还能如何。不死不休,这便是那不死不休的孽吗?
乌氏相爷,因逼宫而被处死,因皇恩浩荡,九族内十岁以下男子以及十八岁以下女子免死发配边疆,举杯茶饮之间,粉碎的是一门九族,荡平的却是万里江山。
待那江山得定时,我许你看十里流云,九州山河如画。可这样的心愿谁还能要,谁又能给?
寂静的,寂静到无声也寂静到无了呼吸,沐清漓就那样坐在床边已经很久,她迎来了两个日落,但她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外面的一切都似乎已经和她毫无关系。
“小姐……”抱琴的眼睛已经红肿,幽竹更是泪没止过,可她的小姐却始终还是不吃不喝不睡,整整三日。乱了,一切的一切真的已经乱了。
“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苦,奴婢知道。可你不能倒下,你不能就这样,你还有孩子,咱们可以弥补,皇上喜欢您,皇上定都理解的,我们日后好好赎罪,我们……”
“赎罪?”沐清漓闻言难得有了反映,可那出口的言语却空洞的似没了灵魂,赎罪,那是她听过最好笑的事情了:“要怎么赎罪?”她执着一对失去了光泽的眼目,行尸走肉一般的问着,却又不是为了得到答案。
“你们不知道……你们谁都不知道……呵呵”她笑,笑的撕扯着心脏:“我做了什么,你们……谁都不知道……”
没人知道,她要杀他,她给他下了药,会死的药。怎么赎罪?在这样的一切冷硬的都摆在面前时,要怎么谈赎罪?她折腾了那样久,可最后却都是错的,这错到底有多撕裂心脏?
周清廷焦急万分进入内室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七窍少了六窍的沐清漓,只这样的反映已经够了,至少他没有猜错,也没有看错,更没有白来这样的一趟。
她对他动了情,这情早便开始。只这情也来的疯狂来的天妒:“娘娘!”他喊她,若她真的喜欢那人,他便必须要做,必须将她送到她的面前,他决不让她悔恨。“去椒磬殿!现在就去,皇上……皇上已经不好……不好三日了!”
这样一句话落,惊起的却是室内三人的人,沐清漓更是满面是惊,是怖,是慌的看着冲进内殿将她拉起的男人,脑子里只有那一句不好:“为什么不好?谁会不好?皇上怎么会不好?”
周清廷松了手,心中唯有伤绝,虽知道,当真亲受,其中苦涩谁能知:“其实……皇上身子一直不好,尤其在娘娘你离宫以后的一两年里……昨日又受了内伤,呕血不止,如今也未醒来,椒磬殿内封锁了消息,现在……娘娘!娘娘!”
话只说到一半的周清廷眼见着那云鬓飞扬的女子跑出了殿门向着那整个皇城最尊位的椒磬殿而去,不待他反应,身边那抱琴幽竹也是紧追而上,免不得也只能跟上。
真真应了那句:不是心海生硬,只因未到深处,行到六脉根中,皆是一腔真情。
可沐清漓又怎会想到,迎接她的到底是什么。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毫不犹豫的落在了尊贵的皇贵妃玉面之上,那其中的力道让人心惊。但是,即便是这样,她施偌也分毫不能解气:“沐清漓,这是你欠他的!”
她嘶吼,恨透?何止是恨透了!
缓缓抬起眼目,未曾顾及自己火辣的脸,对,这是她欠他的:“让我见他。”
她如今只想见到那人,只想看看他伤的如何,她只要这样而已。
“见他?我原以为姐姐完全不会想起这宫里还有一个躺在床上下不来的人呢!姐姐心里向来都只记挂死人,活人如何与你无关。呵,今日看来,皇上做的也不是没有根的事,若他死了,兴许还能在姐姐心里得个一点半点的位置,死了也值当了!”
施偌的话,句句狠厉,夹冰带雪,她就是要呐喊,为那个倒霉到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的人喊!她的景砾哥,到底哪点配不上她沐清漓,到底又是哪点得罪了她沐清漓,竟然闹得个这样的因果?
“让我见他。”沐清漓施偌不闻的依旧重复着,一头松散而下披盖在两颊的乌发在风中挣扎舞动。乱了,错了,欠了,她都认,她都认了,所以只求见他,只想要见到那个人,那个许她万里江山,许她看十里云海,走遍海角天涯的男人。
“施偌……让我见他……只见他好不好?”
可这样的祈求怎么能轻易动了那烈焰燃烧的心?施偌一把推开要踏进椒磬殿的女子,扬声道:
“沐清漓!除了太后我从没那么恨过一个人,唯独你,唯独你!我绝不会再让你见他,绝不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见他!”说完已是再也不留,甩袖走了。
‘皇上体内怎么会有种慢性毒,这毒……什么时候中的?因何没人与我提?!这不是雪上加霜吗?’顾太医的话还在耳边,震的她心神皆乱。她知道他爱那沐清漓爱到疯了,疯到什么都不要,可她没想过,他竟然疯到了这样的田地。
为何再苦也绝不请太医,为何那样着急的办理一切后事,他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就是护着,护着那个要他死的女人,疯了?他何止是疯了?!
“小姐!”抱琴一把扶住身子打颤的沐清漓,内外焦急,挂念里面的人,却也挂碍身边的人,可那一腔心思又只能藏着,藏得紧紧地,因为不配,一个丫头拿什么来喜欢那样的一个人?
她又哪知那沐清漓心中苦楚?施偌那一句‘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狠狠的撞击在了她的心窝,再次提醒她,她到底有多残忍,她到底对那个没杀她夫君,没杀他父兄却生死不顾护念他的人做了什么!
是她糊涂,是她痴傻,便是一切都是假,那总是在危难来之时,都挡在她身前的身影,那情意,岂能也是假?!
她忽然就想起了她初回来的时候,他对她说:清漓,朕不会做对不住你的事情,沐家朕会善待。
可她没听明白,没听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她沐清漓一生聪明,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全是白来的自作聪明!
“二皇子?”幽竹一生突然而来的称呼,让众人纷纷回神,沐清漓抬头看到的便是一个不应该如六七孩童般神色的小童。那孩子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脸上的情绪至始至终都未曾变过分毫。
他就那样执着一对如自己父亲一般漆黑的眼眸看着鬓发披散的女子,那个生自己的母妃,然后走向了自己的母亲,伸出温热的手掌擦了沐清漓脸颊之上的泪痕。
“父皇告诉我不能怪母妃,让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孝顺敬重母妃,我答应过父皇,所以我不能怪你。”语落并不看女子眼中的错愕与惊觉,收了手。
“可是,母妃,你说儿臣为什么做不到呢?因为儿臣和盈月不是那个人的孩子吗?所以……母妃才只看得到皇兄?”
“霜儿……”沐清漓一颗心此时应是怎样的盘错揪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