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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芝不明所以:“什么?”
他笑着解释道:“嫁给我如何?”
黎惜芝倒是回答的很诚实:“早就没有这想法了。”
看来起先是有的,只不过被他自己抹杀了。
不待黎清帆说什么,黎惜芝就像陡然醒悟一样问道:“可是你不是我哥哥,就算想也不能嫁吧?”
黎清帆将她的脸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觉得我们生得像么?”
“嗯?”她莫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是不像的,不过这很正常吧?”
黎清帆不再言语,放在她最后的汤匙一直未收回,催促道:“快喝了。”
黎惜芝摇头:“我不喝,我不能妥协。”
微微叹了口气,黎清帆发现她真是比小时候固执多了,也难哄多了,简直就是一根筋。没有办法,她不妥协,只能他来妥协,“你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跟你的段言离开?”
黎惜芝听到此话先是一怔,接着眼里熠熠生辉,希冀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黎清帆却说:“将这碗汤喝了再告诉你。”
只要有一点希望她便不会放过,黎惜芝当即接过他手里的碗,连勺子也不用了一边喝汤一边拿亮闪闪的眸子紧紧地觑着他,生怕他有一丁点反悔的迹象。
末了将那碗往桌上一放,抿了抿嘴角的汤渍急切道:“你快说,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细心地为她拭了拭嘴角,黎清帆道:“好,我帮你。”
这句话对黎惜芝来说是莫大的慰藉,胜过千言万语,当下不用吃东西便能活蹦乱跳起来。
她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怎么帮我?”
黎清帆想了想,“你只消这几日好好吃饭养好身体便可以了。”
“就这样?”实在太过简单,让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万一是糊弄她的怎么办?
她眸子里的失望太过明显,黎清帆无奈道:“若是真需要你做点什么,那便是大婚之日尚未被接走时,遣退屋里所有人。”
听罢黎惜芝连连点头,此刻怕是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黎清帆离开后,她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胃口大开地似要将前几日落下的饭都补回来,看的一旁宫女目瞪口呆。
此后的几日她看起来正常多了,一如既往地跟人打闹玩笑,捉弄林殊。
直到新婚的前两日又开始慌乱起来,禁不住地胡思乱想。此间黎清帆一直没来看过她,若是他的话是逗自己玩的怎么办?若是那天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如此想着,两夜都没能好眠。
终是到了初九这一日,合着怎么也睡不着,是以她早早地便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立在窗前。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宫女过来,见她已经起来了无不惊讶。
后因着要上妆,她便坐在梳妆台前任几人在自己脸上折腾一番。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一旁的宫女也很是心虚紧张,不停地提醒道:“公主,今日是您的大婚,您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了。”
黎惜芝置若罔闻,一心想着黎清帆究竟会何时出现。可是眼瞅着一顶凤冠就要扣在自己脑袋上,她忙脱口道:“等一下!”
众人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
其实黎惜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这一声,纯粹是觉得戴上了这凤冠便再没逃跑的希望了,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一干人探究的目光,正待开口,忽听窗外传来一声石子的击打声。虽并不经意,可却一下子吊起了她整个人的心神。
在周围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她忽然弯了弯眸道:“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现在还没有做足准备,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屋里好好想想?”
她的话真假掺半,偏偏又没什么可揪出毛病的,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道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她还不放心特意走到门前落了锁,这才来到窗户跟前,闭目祈祷可千万是自己想的那样。谁知才将将打开窗户,迎面便袭来一阵百花的香气,接着只觉得头愈发地沉,连眼前人的相貌都看不清,身子一倾倒在地上。
黎惜芝是被马车的不平稳颠簸而醒的,她掀了掀眼睑,头脑依旧很昏沉,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身下的马车还在行驶,车厢内就她一人。她赶忙掀开帘子,见到一个黑影正背对着自己驾马。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将自己迷昏的人,亦不知道他是何用意,警惕又不安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是要去哪?”
良久,身前的人才说道:“回旻城。”
就是这熟悉至极的声音,让黎惜芝的眼睛骤亮,忙来到他身旁坐下,看着他俊挺不凡的侧颜道:“阿言!”
段言偏头看了她一眼,眉眼里有浅浅的笑意,“嗯?”
黎惜芝还要说什么,忽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惊讶地张开小口问道:“我的衣服为什么换了?”
段言将目光收了回去,薄唇凉凉地吐出一句:“碍眼。”
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是说那嫁衣碍眼,黎惜芝禁不住嘴角上翘,“你给我换的?”
“嗯。”段言注视着前方的路,驾马的动作未停,口里的话却说的自然:“日后只能穿我给的嫁衣。”
故意长长地哦了一声,黎惜芝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不安道:“你把我带出来了,那谁嫁给叶沉?我们岂不是被发现了?”
知她是真的紧张,段言沉声解释道:“太子另寻一人替换了你,想必此刻已经加入了叶家。”
黎惜芝依旧不安:“那,那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会发现的啊……”
“我们绕路而走,届时已到了另一个城镇,该处地势复杂,不会被轻易寻到。”况且来不来寻还是个问题,按照他和黎清帆的协商,想来此事应该会告一段落。段言看了看黎惜芝着急的模样,还是决定彻底安全了再告诉她。
这时黎惜芝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啊了一声,紧紧地盯着段言急急道:“那你的爹娘呢?万一皇上迁怒到伯父伯母身上怎么办?”
腾出一只手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头,段言说道:“早知有此一天,爹娘早已移去了一个小镇上。你放心,他们很安全。”
有了他的这番话,黎惜芝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她一双水眸眨啊眨地看着段言:“那我是真的自由了?”
段言嘴角微微上扬,“嗯。”
她又问:“不用再回去了?”
段言道:“不用。”
“太好了!”欢喜之下张开怀抱将段言抱住,在他肩窝处蹭了又蹭,心满意足又一遍道:“太好了。”
大概只剩下这三个字,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段言手下一松,马车险些没走稳。见状,黎惜芝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缰绳,嬉笑道:“驾车的时候要专心啊,年轻人。”
“滑头。”段言叩起两指在她脑门上敲了敲,眉眼间因她染了笑意。
然而段言才说完这句话,便听后面传来驾马疾驰的声音,声音有逐渐靠近的趋势。
察觉到了他的转变,黎惜芝提起了心问道:“怎么了?”
他蹙了蹙眉,“有人追来。”说着往后看去,在见到后面的光景后,眉头锁的更加深了,从黎惜芝手里拿过缰绳,狠狠一甩呵道:“驾!”
只不过马车终究是跑不过骏马的,没一会儿他们便被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起初黎惜芝还以为是皇上派了一队人马来捉她,可是待那人横在马车跟前挡住他们去路时,才来得及看清上面的人。
黎惜芝半是惊讶半是疑惑道:“黎清帆?你怎么来了?”
黎清帆下马来到她跟前,从衣襟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小小,你忘了这个。”
躺在他手心的是个桃木簪子,若不是因为今早一行人为自己梳发髻,黎惜芝也不会将这个落下。从他手心将东西拿过,还没来得及将手收回来,便被他紧紧地握住。
黎惜芝抬眸:“嗯?”
“小小。”桃花眼将她定定地看着,里面似乎含了千万情意。只见他的喉结动了又动:“若我……”
总之在这里停住,再没下文。
一旁段言的目光早已将他凌迟万遍,最后终是无法忍受了,冷凝的声音道:“多谢太子。”
便扬了缰绳,陡然驾马离去。前面的马儿因为受惊长嘶一声,向路旁逃去,便见马车一路扬起尘沙无数,决然离去。
留下黎清帆闭了闭目,化作放声一笑,笑声轻狂无羁。
许久,对自己道:“罢了,罢了。”
而还在等他把话说完的黎惜芝只觉得手一松,就已行离了好远的路程,等她再回头的时候,早就见不到了黎清帆的身影。
她看向段言不悦道:“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段言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已经谢过了他。”
黎惜芝气噎,他那哪叫谢,口气冷的都能透出一把冰刃来!
这时候再叫他往回走恐怕不妥,黎惜芝只能不断地探身不断地往回看,想着黎清帆会不会再追上来把刚才的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