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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休夫
自那日之后,黎惜芝在自己房间里呆了整整两天。期间无外乎坐在椅子上想,躺在床上想,看着窗外想,想得本就转不过弯的脑子到最后拧得跟麻花一样。
她以手托腮发呆似地望着桌上摆放的雕花木簪,簪子雕刻得很是精细,连花瓣的纹理都十分清晰。她看得入神,连门外走进来一位丫鬟都没察觉。
那丫鬟试探地唤道:“黎姑娘?”
她这才稍稍回神,转过头去问道:“什么事?”
丫鬟往旁边走了一步,在她身后立着的男子眉眼含笑,略有轻浮地朝她看来。丫鬟道:“傅先生来教您学东西,姑娘您一直在房里不出来,奴婢便私自将他领了过来。”说完抬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希望您不要责怪奴婢自作主张。”
看来是上回生病的时候将这丫鬟吓得不轻,黎惜芝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将她遣了下去。今日心情不好,本来不想学什么劳什子的诗书礼仪,桌上的木簪还没来得及收回,已落入了来人手中。
她忙上前想要夺回来,被他轻巧地避开,眼角上挑,“这是什么东西,竟让芝芝如此宝贝?”
若是一开始不知道这厮是谁,现在她已经十分肯定了,黛眉一竖:“傅行彦把它还给我!”
傅行彦非但没有还给它,反而拿在手上细细地端详,看了半天除了做工精致之外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怎么见你一直盯着它看?是哪个情郎送的?”眉眼一转,话里带笑,“你既是住在段府,想必与段子重关系不一般,莫不是他送的?”
就是这句话让黎惜芝却步,她抿了抿唇,无法回答:“……不关你的事。”
见她脸色变得苍白,明显不欲多说的模样,傅行彦便耸了耸肩不再多问。将簪子递回她手里,识趣地转开话题:“今日继续教你识字如何?”
接过簪子她跑到铜镜前,对比着别到头上,木的色浅更衬的她发丝漆黑如墨。傅行彦看着她的缜发随意披散在背后,陡升一种将其握在手里的冲动。黎惜芝转过身子,见他还站在原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休息的休怎么写?”
“嗯?”她问的突然,傅行彦看她不像随口问问的模样,便走到桌旁执笔在丫鬟备好的纸上写下一个字,对她道:“这便是休字。”
黎惜芝凑过去,将这字认认真真地看了几遍,才提笔另拿了一张纸端端正正地练起来。待练得差不多了,她又问了几个字,比如说纸张的纸,书法的书,都是极简单的字。傅行彦没有多想,一一地教了她。
等她能将这些字写好,已到了暮色时分。送走傅行彦,黎惜芝整理了一下那叠自己写的字,正在想改如何开口,便见早上的丫鬟过来通传:“姑娘,爷和白公子在前厅,说是要请您过去一趟。”
她手下的动作顿了一顿,下意识地有些心虚,问道:“叫我过去做什么?”
丫鬟摇了摇头,“爷没说,您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她只得放下手里的纸张,跟着丫鬟到前厅去。现下是用晚饭的时候,段言同白柏羽两人坐着等她的到来。她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干脆直接地问:“找我什么事?”
她在房间里两日没出去,段言就两日没看她。换做是前几日的黎惜芝,定会觉得气恼觉得委屈,不过这两日她内心颇混乱,没心思顾及其他。段言不去看她正好,不必让她费心思想改如何应对。这下见面,细细地端详眼前的人,眼神褪去了平日的逼迫希冀,倒显得淡定许多。
她这两日了想了极多,想到最后,一些不该明白的东西反倒愈加清晰。
段言不动声色,只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反而想不出来。一旁的白柏羽见两人这模样,出声暖场子:“黎姑娘若是还未用饭,便先吃了饭再说吧。”
他这话说对了,黎惜芝确实是未用饭,不仅如此,连早饭午饭都没用。丫鬟送来的饭菜她一口没动过,不是存心想虐待自己,只是有些事一想就没胃口。看着眼前的一桌菜式,即便再不想吃,在两人面前还是得给点面子,于是便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
还未送入口中,便听白柏羽疑惑出声:“黎姑娘竟是学会拿筷子了么?”
听听这话问的,好像她多么低能一样!黎惜芝不满地撇撇嘴,很想瞪他一眼,好在最后忍住了。但是嘴巴还是不饶人:“我一不手残二不脑残,为什么学不会?”
毒舌如白柏羽,仍是被她这句话狠狠噎了一下。想着前几日还呆呆愣愣的小娘子怎么变成了这个娇蛮的样子,他暗暗朝段言的方向觑了一眼,见后者面色无澜一点儿也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便唇角一勾对黎惜芝道:“黎姑娘莫恼,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其实黎惜芝没有恼,她埋头继续吃饭,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我只是随口一答罢了。”
段言这才朝她看去,直直地盯着她的头顶,看眼从她肩上滑下的发丝就要落到碗里,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蹙了一下。黎惜芝顾着吃饭,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再抬头时,他已收了回去。
待吃得差不多了,她拿帕子擦了擦嘴问白柏羽:“是你有事找我?”她只是猜测地问一下,毕竟像段言那种面瘫加闷骚的性子,不可能主动找她。
“是我。”白柏羽放下茶杯,笑得清风拂面,有求于人口气变得格外好:“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黎姑娘可否愿意帮忙?”
黎惜芝一般听人说话听不到重点去,再加上最近格外好学,迟疑了半天在白柏羽不知她是什么反应的时候,问道:“不情之请是什么意思?”
白柏羽的嘴角隐隐有抽搐之色,耐着性子给她解答:“即是不太合理的请求。”
“哦。”了然地点了点头,她通情达理地说:“你说吧,我可以考虑一下。”
这边两人在你来我往地商量着,没注意到段言浅浅上翘的唇角,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黎惜芝。
见她表现的如此大方,白柏羽一时无语凝噎,不知该不该感谢一下她的深明大义。他拨了拨茶上漂着的浮梗,定了定心神:“不知姑娘可知道七日后连枝楼举办的会友宴?”
黎惜芝摇头,老神在在地说:“我又不似你整日去那些地方,自然不知道。”
“……”白柏羽又被噎了一下,好在他恢复能力强,继续不屈不挠地解释:“这期间有些比试的题目,以抽签为主。在下不才,偏生沾不得酒,想着黎姑娘既然手气好,届时便帮在下抽上一签,不知可好?”
黎惜芝喝了一口茶,不解地问:“你既然喝不了酒,不去那什么宴不就好了?”
她看着呆的不行,实则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白柏羽一边想这姑娘真是一阵见血一边为她解答:“若是不去,怎么博美人欢心?”
“嗯?”她的脑子里回放出上回在连枝楼里,坐在白柏羽旁边的姑娘,恍然大悟。坚定地朝他一点头,就冲着这顽强不屈跟她有得一拼的毅力,说什么也不能拒绝的,“好,我帮你!”
白柏羽面露喜色,习惯性地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手还未伸出就听沉默许久的段言出声打断:“道德经抄的如何了?”
他疑惑地想要询问什么道德经,便见段言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比他还迷茫的黎惜芝。将还半空中搁着的手收回,他的话已经说完,还是在一旁看戏比较好。
本以为那天她都那样说了,段言就不会再提起这事。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并且当真打算让她抄十遍道德经。她垂眸,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明日就拿去给你。”
没有他预想的炸毛撒泼,段言挑眉,不相信她真的能乖乖抄完。不过看她那副蔫蔫的模样,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到嘴边就剩下一个:“嗯。”
实际上,黎惜芝怎么可能将那劳什子的经抄个十遍,她连字都认不全,抄是更加不可能的。当第二日黎惜芝拿着几张纸走进来的时候,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段言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以及昨日相信她的自己是多么天真。
只是他没想到,事实会这么的让他……咬牙切齿。
他额角青筋抽了一抽,瞪着那纸上写着大大的“休书”二字,咬着牙问道:“这是什么?”
黎惜芝从一开始就害怕他出现这种表情,为避免他失控把自己拍死,悄悄地后退一步解释道:“你让我抄十遍道德经,我想了很久觉得抄不完。既然抄不完,反正都是要被休的,还不如我先休了你。诺,正好我写了十张休书,抵了那十遍经,你就凑合着看吧。”
“……”所以,他堂堂一个男人这是被休了?
作者有话要说:惜芝,干得好!画外音:没有收藏没有动力啊QUQ!存稿君就要见底了……收藏再不动我就把日更改成隔日更了啊喂!【_(:з」∠)_我才没有威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