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万现大洋目标那么大,怎么交货。”
“你用木箱装好,放在车上,去指定的地方就会有人来接。”
“我想和老公说几句话。”
“不行。”
“万一他被你们杀了,我不是白赎了?”
“好吧。只能听他说一句话。”
话筒里来了伍平的声音:“老婆,快叫彭昆到家——”
伍平的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伍太太挂彭昆的电话,要他火速过来。
一个小时后,门外有汽车嗽叭声,仆人开了大铁门,正是彭昆的雪佛莱轿车。
彭昆一进门就说:“我知道你们家出什么事了。是议员被人绑架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伍太太惊问道。
彭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不仅知道议员被绑票,而且知道是什么人主谋。早在五天前,有人向伍太太祝寿,目的是为了当太平绅士,后来被议员拒绝了,还吵了起来,当时我就提醒议员小心,谁想到会这样快。如此嚣张猖狂也实在欺人太甚。就冲这一点,这抱不平我打定了!”
管家试探问道:“你是说陈百威吧?”
“不是他还有谁!”
伍大少爷叫了起来:“这还了得,我老豆(爸爸)是议员,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老板竟敢如此大胆,我去报告警察查封了他!”
彭昆道:“查封他们是肯定的,但现在为时过早,我们该做的是如何抓住证据。”
“证据?可以抓到吗?”
“可以。”彭昆道,“不过陈百威作案一向慎谨,滴水不漏,凭你们是对付不了他的。这次他碰上我,刚好还有几笔旧帐没算,伍太太,经过是怎么回事?”
伍太太于是把经过说了。
彭昆听说有一个“恶大汉”,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问道:“那个恶大汉长得什么样?”
伍太太正要说,电话铃又响了。
对方仍是恶大汉的声音:“喂,伍太太吗?”
“我、我是。”
“我们老大说了,限你五天时间,一个子也不能少!”
伍太太还要说什么,对方又把电话放了。
彭昆摸着下巴:“五天筹款……”
“五天筹款到是没问题,彭绅士,你说这事怎么办?现在我们都没有主意了,老爷他是从来没吃过苦的。”
“只要你能在五天之内筹足款就不怕,他会打电话通知交割方式,你们不用急,一切由我做主,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等五天后再做安排。”
伍太太搓着手:“那就拜托彭绅士了。”
“没关系,我和议员是朋友。”
第五天,彭昆领着心腹一早驾着雪佛莱轿车来到伍府。
上午九点,恶大汉又打来电话。伍太太这些天一直心急如焚,不知丈夫怎么样了。
“钱筹得怎么样了?”对方一开口就问。
“都好了,什么时候要都可以。”
“很好。你耐心等着,我们老大什么时候想好了交割办法就会通知你,不许报警,当心撕票!”
“不敢的。求求你能不能让老爷跟我说句话?听到他的声音也行,全家真的好担心。”“不要担心。伍先生好好的,他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一点亏也没吃。通话是绝对不可以的,若想知道伍先生的安危明天一早去湾仔码头公共女厕会有发现。”放下电话,伍太太连忙告诉了彭昆。
“苏小枫,”彭昆下令,“你马上去湾仔码头公共女厕附近。凡有可疑人员,立即盯上。”
苏小枫到傍晚才回,此时彭昆还在伍家等听消息。苏小枫带回一个纸包,包里有伍平被蒙着眼躺在一张小床上的照片,还有他的一张亲笔字条:一切匀好,无行动自由,望尽快营救,钱乃身外物。
伍平民国十五年农历十一月十五
另还有一张字条——关于交割之事,请于十一月十八日备足款项,用伍先生之别克车装载,九点正从‘旺发’正大门出发,沿皇后大道一路向东,会有一辆车身披红布的客货两用车出现。请盯紧这辆车,切记切记。
彭昆看罢沉思不语。
伍太太道:“上面又不写具体交割地点,真叫人难猜。”
“小枫,这个纸包你是怎样得来的?”彭昆问道。
“我们依照军师吩咐,提前赶到那里,有个女人把厕所门锁上,在上面贴了一张字条——此厕维修,暂停使用。”
“为何不盯上那个女人?”
苏小枫道:“我肯定会啊盯上。”
彭昆松了口气:“后来怎么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后来我一直盯,到了湾仔码头‘和义勇’堂口附近,那女人把头上的假发取下——原来是个男的。”
彭昆仿然大悟,问道:“伍太太,你那天说掳你们的是一位恶大汉,他长得什么样?”
“嗯,高高的,很壮实,比一头牛还大。”
彭昆点头:“我知道了。陈百威很狡滑,这一次并不是他自己动的手。”
“那是谁下的手?”苏小枫、伍太太齐问。
“那个恶大汉是‘和义勇’的堂主钟盛富。那些人以前都是靠卖苦力糊口的,自从立了堂口,就靠收取船只、航运公司的保护费过日子,慢慢养成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再也不想靠劳动生存了。由于各航运公司都有来头,加之省港大罢工结束了,军警对码头管理很严,日子早就难以为济。陈百威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指一条财之路,他没有什么不敢干的。”
“这样最好,”苏小枫道,“‘和义勇’没什么本事,对付他们很容易。”
“好个屁。”彭昆叹道,“这次又给陈百威捡了大便宜。”
苏小枫:“什么大便宜?”
“钟盛富虽然粗鲁,但很仗义,就算抓住了他,也不会供出陈百威。”
“这……不是抓不到真凶了?”苏小枫问道。
彭昆点头:“我说过陈百威是只狡猾的狐狸,没想到又让他耍了。”
“我们该怎么办?”
彭昆:“抓不到陈百威,那就不让‘和义勇’得逞。小枫,你去报案,把详细案情报告约翰警长。”
“万万使不得,”伍太太坚决反对道,“我们老爷还在他们手中,万一撕票怎么办?彭绅士,我宁愿出这十万大洋。”
彭昆无奈,只好收回成命,要苏小枫回来,另做打算。
彭昆计划派出大批人马,于17日一早守候在皇后大道西,专等那辆披了红布的客货两用车,出现……然后再一网打尽,抓几个活口,严刑逼供下肯定会有招供的,虽没有把握要他们招出是陈百威的主谋,最起码也会承认是受钟盛富的指使……
单说农历十一月十七这一天,夜晚下了雨,皇后大道的路面到九点正才被太阳烤干。
伍太太和司机一早驾着别克车等在旺发赌馆正门口。九点正,开始向东边方向行驶,一路寻找那辆披了红布的客货两用车。
彭昆带着三十多名精干手下,分乘二辆客货两用车一直尾随在后。
伍太太的别克车经过皇后大道中驶入皇后大道东,这时才有一辆客货两用车超过了她。但车身并无红布。正纳闷,突然发现车箱上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位恶大汉。
“快,跟上他!”伍太太喊道,前面的客货车一下子抖出一块红布。
客货车一直开出皇后大道东,到了马场附近突然向南转入薄利巨山道。
后面的彭昆也在那辆客货两用车超车的时候认出了钟盛富。钟盛富身边大约带了十几个人。
四辆汽车一直向南,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外。经过一条窄长的峡谷时,彭昆看着两面高山陡峭,汽车几乎是在悬崖上行驶,他打了一个寒战,暗叫道:“不好,可能中计了!”
彭昆令司机减速,恰在这时,山坡上一块万斤巨石滚将下来,把后面的二部车挡住,独独放过伍太太……好险,若不是刹得快,几乎车毁人亡……惊魂未定,接着一排枪弹,向他射来。
“不要惊慌,”彭昆喊道,“我们中埋伏了,只有向前冲才有出路!”喊罢,自己却钻在车底下,躲开飞来的子弹。
荒无人烟的峡谷中枪声大作。
话分两头,且说十一月初五一天,陈百威从伍家出来,令两名心腹保镖下车,打探伍平的起居行动规律。
文贵明白他的用意,担心道:“堂主,伍平是议员,不比一般富人,绑票他会不会惹麻烦?事情一旦暴露,警方会查封我们的公司。我看这事还得考虑,风险实在太大了。”
陈百威沉思良久:“风险肯定有,我已经想到了,这件事一定要干得滴水不漏,既要让伍平知道是我们干的,更要叫他们拿不到任何证据。镜花水月的境界是最好不过的,伍平是聪明人,如果我们达到了此种境界,他自然不敢小觑。”
文贵不再吭声,俩人一路无话,回到金陵堂口总部。
早有堂口弟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