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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台上,只留下一张地段好的放在自己手掌指缝里。
结果,彭昆分得旺角区,即南由东街起,北至界限街止的一带街道;“和洪圣”分得深水涉区,即由界限街到青山道尾;“和利和”分得油麻地区,即南由佐敦道起,北至山东街止的一带街道。
地盘划分完毕,彭昆又说:“弟兄们马上就要去发大财了,建议凡参加发财的弟兄左臂缠绕一块白布作为标志,另外还用‘胜利’二字做为口号,以免碰头时发生误会。”
众人一致表示赞同。
一切商议就绪,已到了黄昏时分,这时大家洗耳倾听,新界方面传来的枪炮声渐渐稀少了。
彭昆皱皱眉头,大声喊道:“苏小枫!”
苏小枫从人堆地挤向台前:“在,请问军师有何吩咐?”
“日本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怎听不到集密的枪炮声?”
“报告军师,”苏小枫道,“下午我到新界附近打探,日本人已绕过大埔,向九龙市移动,可能是要攻打九龙市了。”
彭昆手臂一挥,尖声叫道:“弟兄们,发大财去吧,这机会千载难逢!别忘了照我们商议好的去做!”
众人解散后,忙着四处联系,找寻帮中手足,准备大发战争财。
彭昆是早有准备的,不用去找人,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寻一家布匹庄弄一些白布缠臂。果然在钦州街附近寻到一家“池记绸庄”,在外面敲起门来:“开门开门,我们要买布!”
很久里头没人应,苏小枫道:“军师,这地盘不是我们的,是不是……?”
“放臭屁,”彭昆骂道,“现在九龙地区都是我姓彭的,我想怎样就怎样!”又继续敲门道:“不开门我要砸了!别装蒜,我知道里头有人!”说着,拾了砖块撞击起来。
里头果然有人,说道:“先生,兵荒马乱的我们不做生意,你上别处吧。”
说话的是一位女人,彭昆听到女人的声音,全身就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恨不得即刻进去把她搂在怀里……高声叫道:“决开门,没什么条件可讲的,要不砸你的店!”
里头的女人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发现外面黑压压的都是人,便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心里一惊,回房忙乱了一阵才来开门,彭昆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彭昆一进门便背着手干咳道:“别吓着了,我们想买点白布,先拿出来,后面还有大棕生意要做。”
女店主发现彭昆一双眼睛色迷迷的,倒退几步,猛发现一个瘦猴一样的人向柜台内的一个货柜走,冲过去大声叫喊:“不许动!”
原来那货柜后露出一件女人的花衣边角被苏小枫发现,女店主扑过去时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已被苏小枫从货柜里拉了出来,但见她明眸浩齿,面若桃花,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女店主舍命地护住女孩,如发怒的母狮,吼叫道:“她是我女儿,不许动她!”
见到这小女孩,彭昆不免动心,咽了咽口水走过去,越看越觉得面熟,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时中年女店主突然惊叫道:“你不就是彭老板吗?”
彭昆点点头:“你……?”
“你难道忘了,二十年前,在上环码头是你租了我家的船去广州运货。”
彭昆终于记起来了,二十年前,他在上环租了一条船去广州贩运枪支,船老大叫池一流……:“你,你就是池一流的女儿?”
女店主点点头,回想过去,禁不住泪流满面“自从我父亲、弟弟随你去了广州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彭昆记得当时是杀了一对父子,不过印象不是很深,这辈子杀的人实在太多,记不过来了,但有一个印象是很深刻的:海风中,一对母女在码头上焦急地寻找亲人,那女孩也是十三四岁年纪,含苞待放,曾令彭昆怦然动心,若不是忙于厮杀,是要想办法把她弄到手的……彭昆又咽下口水,走过去抚摸小姑娘的脸蛋,当时,那海风中的小姑娘就是今天这样子,一模一样……难怪一见面就产生了错觉。
女店主叫池小丽,当年她们一家在上环以航运为业,后来父亲、弟弟神秘失踪了,没多久,母亲因悲痛过度一病而亡。池小丽把船只卖掉,专门经营布匹,并招一位老实本份的店小二做夫婿,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只是时常思念亲人,她知道父亲、弟弟可能不在人间了,但心里一直抱着幻想,觉得父亲、弟弟某一天会突然回来……因此,她常常对女儿说:“我们好好做生意多赚钱,等哪一天你外公和舅舅回来,一家人过日子。”
池小丽知道彭昆是干什么的,但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父弟会被他无缘无故杀害,此时对了面,她有了问一问的冲动。
“彭老板,”池小丽抹去泪,“很多年了,我一直有个强烈的愿望,想向你问一问我父亲,弟弟的下落,可是我又害怕问,担心听到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挨到今天,我不能不问了……请你一定要说实话,我父亲、弟弟是不是死了?”
彭昆点了点头。
池小丽一听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和女儿搂在一起……“能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可以,不过你别激动。”彭昆觉得没必要再拖延时间了,说道。“当时我们租你家的船并不是做正当生意,是走私枪枝……你父亲太喜欢管闲事了,我们不得已杀了他——当然,你弟弟是不该杀的,可是不一起杀掉——”
池小丽强忍着悲愤,扑过来要拼命,彭昆掏出枪扣动了板机……小姑娘失声尖叫,扑在母亲身上……恰在这时,头顶上的阁楼里跳下一位汉子,与彭昆拼命。彭昆措手不及,身上挨了几拳,脖子也被掐住。
原来这汉子正是池小丽的丈夫,以为匪徒们只杀男人,女人会没事,所以一个人躲在阁楼里。想不到这些没有人性的劫匪竟开枪杀害他的妻子。彭昆本想命令手下开枪,但脖子被掐哪里叫得出来?好在苏小枫还算聪明,用枪顶着汉子的背开了两抢。
汉子倒在血泊里,小女孩子扑上去哭叫父亲。彭昆淫性大发地扑过去……小女孩很机灵,躲过了。
彭昆见手下看他的热闹,骂道:“看什么?给我搜东西、砸店!”自己却一门心思去追女孩。
女孩无处可躲,向楼上爬。彭昆道:“乖一点,要和你好,不会杀你……”
从一楼追到四楼天台,小女孩再也无处可逃了,彭昆狞笑道:“怎么样,这回死心了吧?乖一点,免得动武伤着你!”
彭昆色迷迷地添着舌头慢慢逼近小女孩,小女孩坐在天台护栏上吓得全身发抖,眼见无法逃脱,哭叫道:“爹地、妈咪,等一等我——”
彭昆赶到护栏时,小女孩正悬在空中向街心坠落,眼睁睁看着一位美艳的处女很快变成了一团肉泥,不禁连叹可惜。
彭昆下来时,店里已洗劫一空,接着又在附近找到两家刀剪店,破门而入,寻找比枪方便的各类“架撑”,如西瓜刀、牛肉刀、大剪刀、屠刀等。是夜,九龙各区警署人员虽然尚未撤往港岛,但已无人巡逻,油麻地、旺角、深水涉警署都把大门关上,连门口站岗人员都被撤了。
从刀剪店出来,苏小枫建议道:“军师,抢一般的店铺没意思,不如专抢金铺、银行,装一口袋金子就发财了!”
彭昆觉得很有道理,当时金铺最多最有名的在上海街一带,于是从北至南,逐间洗劫,敢于违抗者,格杀勿论。
彭昆很得意,认为这辈子杀人还是今晚杀得开心,只凭性起,想杀就杀,根本不用担心杀人偿命或警方追捕。乱世中杀人是最过瘾的,杀得多了,竟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从北一路杀到南,彭昆一干人等已杀红了双眼。经过天后庙附近时,旁边有一间规模很大的珠宝行。
苏小枫跑过来问道:“军师,要不要进去?”
彭昆挥着枪:“走,当然进去!”
“你知道这珠宝行是谁的吗?”
彭昆这才眯缝着眼睛借着街灯看上面的招牌,写着“伍氏珠宝行”,说道,“不就是伍平的么?一样不能饶他!”
马仔们破门而入,恰好伍平正在指挥十几个店伙计转移稍值钱的东西。见一伙人蜂涌而入,便知来者不善,抱拳施礼道:“各位好汉,老朽店里值钱的已经运回香港,这些破旧玩意若喜欢的话请自便,请自便。”
彭昆躲在外面,毕竟太熟了,一时难以拉下最后的一点情面——这也是他浑身上下还残留的一点人性。
一会苏小枫出来汇报:“军师,老东西说值钱的没有了,怎么办?”
彭昆眼睛滴溜溜转了一阵,咬牙道:“这老家伙是只老狐狸,不要信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