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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白菊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苦笑,说:“下辈子?人们都‘下辈子下辈子’地说,可下辈子是什么样子谁能知道呢?马三儿,今天能够遇见你,我高兴,也痛苦,你对我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种比杀了我还要可怕的折磨啊。我一直都在深深地责怪着自己,是我让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如果你不认识我,就不会喜欢上我,就不会为我去杀人了。我是一个最该谴责的女人。马三儿,你恨我吧!”
马三儿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黄白菊说:“我杀人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尊严,那小子侮辱你就是侮辱我。我知道我选择的方式不对,但对于我来讲那却是最好的方式!我不怨你,更不恨你!”
黄白菊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可是你得为他去偿命啊!”
马三儿冷笑了一声,说:“我现在什么都……”
马三儿刚说到这里,病房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叫喊声:“抓住他——抓住他,他在这里哪——”
马三儿的身子一激灵,猛然从腰中拔出手枪,对准了房门,只要警察一闯进来他就开枪!
但是,病房外只是嘈乱着,并没有人闯进来。
“小偷跑下楼了,快去报警啊!”走廊里,那个男声又喊了起来。几分钟后,病房外恢复了平静。马三儿长出一口气,收起了枪。
黄白菊像看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样,惊恐地望着马三儿,说:“啊?马三儿,你……你有枪?你怎么会有……有枪呢?”
马三儿走到黄白菊身边,安慰她说:“没事的,你安心养病吧,跟你没关系的事情少操心。啊?”
黄白菊急得流出了眼泪,说:“马三儿,你说的什么话呀?你的事情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呢?你……你快告诉我,枪是哪里来的?快说,快说呀!”
马三儿拍拍掖到腰间的手枪,说:“你别急,我告诉你不就行了,枪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拿来的。”
黄白菊紧盯着马三儿,眼里闪动着哀求的光,说:“你……你太可怕了。你把枪还给人家吧,你已经杀过人了,不能再闯祸了,你心里要是真有我就听我一次话,把枪还给他!”
马三儿摇摇头,说:“白菊,你心肠好,怕我再出事,怕我用枪再杀人,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没有这东西,我……都到这时候了,我不可能把枪还回去了,不过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用它杀好人!”
黄白菊挣扎着坐起身,一把抱住马三儿的胳膊,声嘶力竭般的说:“不,马三儿,你答应我什么人也不要再杀了,不要开枪,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开枪!你答应我我就在医院里养病,你不答应我我就真地跳楼去死!”
马三儿抚摸着黄白菊的头发,说:“白菊,你……你……好吧,只要你安心养伤,我答应你不开枪。”
黄白菊依然不错眼珠地望着马三儿,说:“那你得给我发一个重誓,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反悔。你快发誓啊!”
马三儿站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向我最爱的女人发誓,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开枪杀人。白菊,这下儿你可以放心了吧?”
黄白菊重新躺下,轻松地说:“我放心了,马三儿,你听我的话了,我心里真高兴,真高兴啊!”
马三儿拿拳头在墙壁上使劲捶了一下,说:“其实我何尝不想好好跟你过日子,如果不是给那个王八蛋局长逼我,我怎么会杀他呢?我想做好人,可生活偏偏不让我做好人。下辈子我他妈宁做一条狗也不做人了!”
黄白菊摇摇头,反驳说:“我不像你这么想,做人是难,做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难,做住洋楼坐轿车的人也难,可是再难人也得活呀……马三儿,你哭了?哭吧,我知道你心里苦……”
马三儿抹了一把泪水,说:“白菊,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黄白菊不假思索地说:“我猜你是想说有我在你心中你没有白来世上一场。对吗?”
马三儿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对,我就是想说这句话。有你在我心里,我这个杀人越狱犯真是没白活一场!”
黄白菊陶醉般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马三儿,我们都别说话了,就这样静静地呆着吧。我需要安静,你也需要安静,不过,你别忘了刚才发过的誓。”
“我不忘,不忘……”马三儿把头俯在黄白菊胸口,喃喃地说着。
夜在向深处潜行。
半夜里,齐凤瑶被华华叫醒了:“妈妈,我头痛得厉害。妈妈……”
齐凤瑶的心房一颤,睡意全无,把华华抱在怀里,关切地说:“来,妈妈看看……妈妈送你去医院吧。走!”
齐凤瑶抱起华华出了家门,乘坐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齐凤瑶,华华是感冒引起的头痛,在临时病房里打一瓶点滴即可。齐凤瑶在护士的引导下把华华送进了病房,然后到药房买了口服药,拿着药往病房里走。一个危重病人被推了过来,医生、护士、家属跟了许多人,齐凤瑶本想把身子靠在一间病房门口,让过这群人。没想到,她还是被挤得推开了房门,一眼瞧见了马三儿,急忙闪身到人群中。
齐凤瑶把身子靠在墙上,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暗说道:“这个绑架我和江礼的家伙就在医院里。我没有认错人,就是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可恶的脸。不能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应该马上报警。对,报警!”
齐凤瑶打开了挂在胸前的手机。
马三儿没有发现齐凤瑶,他坐在黄白菊的身边看护着她。这是马三儿花普通病房数倍的价钱为黄白菊要的单人间,很静。
黄白菊关切地对马三儿说:“你忙一天了,快点儿休息一会儿吧。”
马三儿苦笑着说:“自从从监狱里逃出来那天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休息了。白菊,伤好后你就离开永平市吧,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有过接触,否则……”
黄白菊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凝重的神色,说:“我知道,我可能会犯包庇罪的,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说,有你在我身边我没有感到孤独,甚至觉得这次受伤也是一种幸运。”
马三儿捋了捋黄白菊的头发,说:“好了,别说了,你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说。”他说完,走到窗前去拉窗帘,无意间发现楼下停着好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而且院内也有许多持枪的警察。
“不好了,警察来了!”马三儿的心念刚一闪动,七八名警察破门而入,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为首的一名警察立刻认出了马三儿,严厉地说:“马三儿,你逃到今天算是到头儿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马三儿瞪着那名警察,恶声恶气地说:“我老老实实跟你们走就能有活路了吗?哼,别用这种口号式的话对付我了!“
那名警察依然冲马三儿大声喝道:“你除了认罪伏法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马三儿阴冷地笑了几声,说:“我知道我没有路可走了,我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我比你们明白我的下场是什么!”
那名警察点点头,说:“你能够明白这一点说明你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那就跟我们走吧!”
黄白菊哭着对马三儿说:“马三儿,你听警察的话,跟他们走吧!”
马三儿望了一眼黄白菊,以不容反驳的口气对警察们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你们要退后五米!”
为首的警察警惕地考虑了几秒钟,对马三儿说:“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工作,我们会以人道的方式对待你的。你出来吧!”
马三儿和警察们退出病房,来到了走廊里,慢慢地往楼梯口走。路过值班室时,马三儿发现一名女护士正扒着门缝往外看,眼里流露出好奇的光,便猛地撞开门,把那名女护士拉到怀里,迅速用枪顶住了她的头部。
女护士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救命啊……”
为首的警察冲马三儿大声喊道:“马三儿,把枪放下,你这样做是救不了自己的!”
“不管救了救不了自己,总之挟持人质这种最简单也最有用的方式很适合我现在的处境,因为你们不可能让这位护士小姐死在我的枪下!”马三儿占了先机,有些得意地对警察说。
为首的警察镇定地说:“马三儿,你要冷静!”
马三儿大声说:“我很冷静,我知道早晚会被你们抓住的!”
为首的警察凛然说道:“马三儿,既然你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那就应该放下枪,和政府合作!”
马三儿用胳膊勒紧了那名倒霉的护士,枪口始终不离开她的太阳穴,望着面前几只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