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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明,电话!”一名记者喊道。
丹明答应一声,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说:“你好,我是丹明,请问您是谁……贾红?”
自从那天在沙滩上分手后,贾红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丹明,丹明以为她不愿意同自己交往了,没想到今天她打来了电话,语气还是那样俏皮:“丹明,我预感你在办公室里,哈哈,你果然在!”
丹明皱了皱眉头,说:“贾红,你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我就挂电话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贾红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丹明,你太绝情了,难道我一点也不值得你爱吗?那个离异的女总经理就那么值得你为她痛苦、为她思念吗?她现在可是声名远播了,她的旅行社强行向外地游客收取费用还把人家给打伤了。听说市旅游局让她停业整顿了,让我说应该吊销她的营业执照……”
丹明打断她的话,说:“贾红,请你不要以幸灾乐祸的口气谈论这件事。她现在的确是被市旅游局处罚了,但我相信这不是她的错,因为她是个非常善良、非常喜欢自己事业的女人,她绝对不会让手下的员工强行向游客收取费用、打伤游客的!贾红,我可以告诉你,这一点我坚信不疑,而且我正准备着手调查这件事!”
贾红揶揄地问:“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吗?”
丹明坚定地说:“不,为了正义、为了记者的职责!”
贾红说:“我承认你说的理由,但我感觉你心里还有另外一种理由:你爱她,你要为她解脱苦恼。丹明,你不要反驳我的话,我是女人,我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能感受到你对她的爱。我嫉妒她!”
丹明不想听贾红关于爱的论述了,说:“贾红,你是个好女孩,你待人很真诚,可是感情是复杂而微妙的,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走到一起的,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贾红真诚地说:“丹明,爱是不能用谢谢这两个字来替代的,如果能这样,我情愿说上八万遍、十万遍,何况爱不仅仅是对一个人的信任!其实你是一个非常懂得爱的人,所以尽管上次我们在海边……我忍不住不给你打电话,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丹明劝慰地说:“贾红,也许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理解我了,爱是现实的。”
贾红不服气地说:“那你和她的爱就是现实的吗?你说话呀,丹明,你对她的爱是现实的,可她对待你的爱呢?她对待你的爱就如同你对待我的爱。我和你都是爱的弃儿!”
“贾红,请原谅我,我无法从她的身影中走出来,正像你说得那样,我爱她!”
“你爱她是你的权利,我爱你是我的权利……”
“我怎样才能说服你呢?”
“我需要你的说服吗?你说服不了我,没有人能够说服我……”
“贾红……贾红……”
贾红挂断了电话,丹明拿着听筒苦笑起来。
都夜里十一点钟了,苏江礼还没有回家,他在办公室里和曾晖谈话。
苏江礼仰躺在老板椅上,对曾晖说:“曾晖,我问你一件事。”
曾晖吸着烟,说:“您说吧,舅舅,就怕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苏江礼说:“我要问的这个问题并不难。我这人在你心目中究竟怎么样?”
曾晖不知道舅舅这句话的含义,望了望苏江礼的脸色,小心地说:“舅舅,这……这我不知道。”
苏江礼笑了笑,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不要说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这几天我常这样想:我什么不好好活着享受爱情的魔力呢?我为什么要做贩卖毒品的生意呢?我为什么要欺骗我爱的人呢?我想了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没有答案,其实是应该有答案的,但我没有找到。这就是我的悲哀啊,悲哀,你懂吗?”
曾晖走到苏江礼面前,宽慰地说:“舅舅,您想的太多了吧?”
苏江礼瞥了曾晖一眼,摇摇头,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样子,说:“你说错了,不是我想得太多了,而是想的太少了……我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只好把命运交给上苍了……”
曾晖却没心没肺地说:“舅舅,人这辈子就是那么回事,怎么都是活,怎么活都不亏,我只想赚钱,别的想也没有用。您说对不?”
苏江礼不想和这个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外甥探讨人生的哲理了,他坐直身子,对曾晖说:“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我这句话等于没说。算了,说这些干什么?晚报那个记者想调查发生在保龄球馆的那件事,你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不然万一事情露了馅,齐凤瑶这只美丽的小鸟就得飞了,我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
曾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说:“舅舅,您怎么在乎他呀?咱们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他能查出什么来?”
苏江礼对曾晖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曾晖,记住舅舅的话,最好不要小看任何人。”
曾晖眼里闪过一道阴冷的光,咬着牙说:“舅舅,我会让那小子什么也查不着的!”
丹明的调查遇到了麻烦。他最先去的是事件的发生地——“金人”保龄球馆。其时,两名女服务员正在值班。丹明走过来,对她们说:“两位小姐,你们好,我是晚报的记者,我来向你们调查一件事情。前天上午,一名海南来的游客在这里被人打伤了,你们当时在现场吗?”
一名女服务员脸上飘漾着职业性的笑容,轻声对丹明说:“对不起,记者先生,我们那天不当班,这里发生过什么情况根本不知道。”
丹明问道:“那么那天是谁当班呢?你们能告诉我吗?”
另一名女服务员冷淡地说:“我们是新来的,和这里的人还不熟悉,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对不起,先生,如果您不打保龄球的话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谢谢合作。”
丹明不相信地说:“你们说的是真话吗?请你们一定要对他人负责。”
先前说话的那名女服务员有些不高兴地说:“记者先生,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请走好。”
丹明无可奈何地走后,这两名女服务员小声议论起来:
“小齐,我们这样对他说对吗?”
“经理叫我们这样说的,我们都没有说错什么。”
“我生怕说漏了嘴被经理辞退。”
“我也是,我们总算没有犯什么错。”
“……”
离开保龄球馆后,丹明又去了某酒店总服务台。这家酒店经常接待外地团队游客,丹明猜测那个海南来的旅游团极有可能住在这里。
丹明走到总服务台前,问值班的服务员小姐:“小姐您好,我是晚报的记者,我想查询一下是不是有一个海南来的旅游团住在你们酒店里。”
服务员小姐不假思索地说:“我们酒店是住过一个海南来的旅游团,他们两个小时前退的房,估计现在已经离开永平市了。”
丹明吃惊地问:“什么?他们离开了?”
服务员小姐进一步解释说:“对,他们离开了,其中一位先生还受了伤,他们说永平市的人太坏,来这里旅游很不开心。”
丹明失望地走出了酒店。
这一切被坐在大堂里喝茶的曾晖看在了眼里——他是专门跟踪丹明的。
“他妈的,还真查上劲了,老子非让你跑不动不可!”望着丹明的背影,曾晖心里恶狠狠地说着。
正在焦急奔走的丹明想不到,总编已经有焦头烂额的感觉了。
永平市委宣传部王部长亲自给总编打了电话,他毫不客气地说对总编说:“你们晚报社怎么搞的?碧海旅行社强行收取客人现金还打伤了人,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们怎么不给予曝光?这不仅是新闻敏感不敏感的问题,而是政治上成熟不成熟的表现!你们要立即组织得力的记者采写稿件,把这件影响恶劣的事件写深、写透。这既是我个人的意见也是市委宣传部的意见!”
宣传部长直接过问新闻使总编再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忙不迭地对着话筒说:“王部长,对于碧海旅行社违规经营这件事,我们已经作出反应了,我已经派记者写稿了,马上就会见报的。”
总编放下电话,气恼地自言自语道:“这个丹明,关键时刻真给我难堪!”他抓起电话,拨通丹明的手机,气咻咻地说:“丹明,你在哪里?给碧海旅行社曝光的稿子今天必须见报,宣传部王部长在电话里都冲我发脾气了!”
丹明依然执拗地说:“总编,我现在正在调查采访这件事,有很多迹象表明这件事真的不像市旅游局调查报告中说得那样简单……”
总编气得脸色通红,大声说:“丹明,你是普通记者,我是总编,你必须马上停止调查采访,回报社听候处理,稿子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