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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杜桥说:“你说和我在一起吸毒警察没抓住我,你没说警察也没有抓住我,你不用对我表白这些,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今后。”
杜桥身了个懒腰,说:“今后我可是不能再沾那东西了,戒毒的滋味不好受哇!”
马三儿乜斜着杜桥,说:“你呀,除了玩玩儿女人,再没有什么大本事了。你想金盆洗手我不拦你,但是你得帮助我发财,也可以说成咱俩共同发财。”
听见“发财”两个字,杜桥一下子来了精气神儿,忙不迭地问:“发财?发什么财?”
马三儿做了个吸毒的姿势,说:“当然还是这个了。”
杜桥谈虎色变地叫起来:“啊?你还想弄这个?我不干,我再不干了,你是没有尝到进戒毒所的滋味,跟进监狱没他妈什么区别。”
马三儿不无得意地笑了几声,说:“杜桥,你少跟我来这套,监狱里那点儿事瞒谁也瞒不了我,里面到现在还留着我的铺位呢。你跟着我干,保证少不了你赚钱。”
杜桥挠着头,说:“吸毒光花钱不进钱,要想在这上面挣钱除了贩卖毒品。”
马三儿拍了一下巴掌,说:“你说对了,我们就做这样的生意。”
杜桥脸色顿时变白了,说:“什么?你……你胆子太大了,你不想要命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我不干!”
马三儿知道杜桥说的是实话,也知道越是像杜桥这样爱玩爱寻找刺激的人越是怕死、越容易被金钱和欲望所引诱,他心里有底:别看现在杜桥信誓旦旦地拒绝和他“合作”,用不了一会儿他就得缴械投降。马三儿开导般地说:“杜桥,做贩卖毒品生意确实是玩儿命的事,可是不玩儿命能挣到大钱、发财吗?”
杜桥想了想,还是晃着头说:“你别再拉我往火坑里跳了,进戒毒所已经把我弄苦了。你死了心吧,我才不和你做这笔生意哪。”
马三儿说:“杜桥,你别以为做这种生意的人都掉脑袋,只要做隐秘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听我的没错……”
杜桥打断马三儿的话,说:“不行,不行,你是杀人越狱犯,敢情破罐子破摔了,我还想好好过日子呢。哎,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杀人呢。”
马三儿伤感地叹了口气,神情似乎陷入到了对往事的追忆中,说:“为什么?哼,就为你所说的好好过日子!”
杜桥不相信马三儿的话,说:“胡扯,哪有好好过日子的人杀人的?算了,你不跟我说杀人的原因我也不多问了,反正你少拿我开涮!”
马三儿眼里闪射出了一种阴冷的光,对杜桥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杀人,还可以告诉你这年月没有钱没有权活着都他妈不如一条狗,我杀人纯粹是让钱和权给逼的。我他妈命苦,爹妈都是工人,我高中毕业后我爹我妈几乎跑断了腿也没有给我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最后让我到没人去的垃圾转运站运垃圾。我哭着上了班,一干就是四年。到谈恋爱的时候了,没有一个女孩跟我谈,就连街道里长得最丑的女孩子都他妈看不上我。后来,一个从四川来的打工妹看上了我,我愿意娶她,她愿意嫁给我。没想到临结婚的时候她向我提出来要四万块钱给她爹妈寄去,我没有钱,她就跑了。我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收场了。一年后,我追上了本市一个女孩,她倒是不嫌我人穷,可她爹妈嫌我,硬逼着她离开了我。第三次,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名叫黄白菊的寡妇,我想寡妇就寡妇吧,只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就行。我和她好上了,可是一个有老婆的局长看上了她,逼迫她跟他睡了半年觉。她告诉那个局长,她要嫁给我了,他俩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可那个局长不答应,他想长期霸占她,警告我不许沾他的人。我他妈的连一个寡妇都不能娶,明摆着这是欺负人。我没拿他的话当回事,跟黄白菊把话挑明了,我不怪她过去的事,但要跟我结婚后不能给我戴绿帽子,她也答应了。那个局长知道她铁了心要跟我结婚后,狠狠把她打了一顿,打得特狠,就像打畜牲一样。正好被我赶上了,我当时就急眼了,上去就把他砸死了。我被关进看守所后,越想心里越不服气,那个局长把我欺负得那么苦,我凭什么给那王八蛋偿命?也是老天有眼,我和同号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合伙儿从看守所逃了出来。我知道我这辈子算完蛋了,警察迟早不会放过我,可是我把人情世故看透了,只要活一天我也要想法儿挣到钱,哪怕抱着钱去死都行。但我也给自己立下了一条规矩,那就是不玩儿女人,我也看不起你们这些包养‘二奶’的男人!”
说完这一大段话,马三儿眼里涌出了几滴泪珠,身子也由于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
杜桥虽然听得很认真,但只当是听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说:“马三儿,不管你看起看不起我,我都不会跟你做贩毒生意的,我不是杀人越狱犯,我大小也是个老板、正经人!”
马三儿冷笑一声,鄙视地说:“杜桥,你和我比起来除了不是通缉犯以外别的地方一点儿不比我强,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是老板?是老板就应该老老实实做生意,是正经人就别撇下老婆、孩子在外面玩儿女人,我马三儿最容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听着,你既然已经沾上毒字了,在我马三儿没有从永平市消失掉以前,你别想下这条贼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缺钱,你的公司快倒闭了,你再不赚钱,拿什么养那个小娘们儿?”
杜桥被马三儿戳到了痛处。他的公司即使不被徐兰娟窃取,也没有什么业务可做了,而且存款也不多了,出于自尊心,他在徐兰娟面前摆的是大款的派头,可心里早就发愁了。但是马三儿这种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话还是让他听着有些刺耳,便打肿脸充胖子地说:“马三儿,你不用威胁我,我是喜欢玩儿刺激,但最多吸吸毒,这不算犯罪,可贩毒是犯死罪的,我再缺钱也不能拿身家性命开玩笑的。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如果这次不进戒毒所我或许还能跟你稀里糊涂地走下去,在戒毒所待了些日子我说什么也不玩儿这种刺激了!”
马三儿打定主意,不把杜桥拉下水死不罢休,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望着杜桥,说:“你不觉得跟我说这些是废话吗?我刚才说过,你只有跟我干下去,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进戒毒所不是我的错,那是因为有人想整治你!”
杜桥不相信地问:“整治我?谁整治我?”
看着他傻呵呵的样子,马三儿不想把话说太明白了:“这我就不多说了,你如果聪明的话就自己想想吧,我不关心这件事,我关心的是如何做一笔生意把钱赚到手!”
杜桥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马三儿,从今天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能跟你混在一起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逼急了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送进公安局,你服气不?”
马三儿见杜桥当真是入了死扣,三两句话很难说动他,就离开宾馆,到市里去找曾晖了。
马三儿在宏海贸易公司曾晖的办公室里找到曾晖,把自己和杜桥谈话的内容讲给了曾晖,末了,说:“我他妈的把话对杜桥说尽了,可他就是不敢跟我干,这小子,进了一趟戒毒所就怕了!”
曾晖不无讽刺地对马三儿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不怕进大牢啊?不管怎么说,要尽快物色人替我们做事,他不仅是一个送‘货’的人,也是遇到麻烦时咱们的替罪羊,明白吗?”
马三儿点点头,问:“这事很着急吗?”
曾晖推心置腹地对马三儿说:“我舅舅的意思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尽早把‘货’脱手,免得夜长梦多。马三儿,我们现在手里这点儿‘货’发不了太大的财,可也能让咱们赚一笔,而且这次干好了以后还会有大动作。我和我舅舅都很欣赏你,所以宁肯冒点儿风险找一个人送‘货’也不让你抛头露面。你可要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哪!”
马三儿感激地望着曾晖,说:“你算是我的一个恩人,我刚逃到永平的时候,如果没有你的资助,我恐怕混不到现在。我他妈的穷怕了,恨不能今天就能把钱赚到手!”
曾晖江湖气很浓地说:“钱当然是要赚的,但要看准时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有风险的事,成也是它败也是它。只要你一心一意听我舅舅的话,绝对出不了错,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好哥们儿!”
马三儿“咕咚咕咚”地喝下一杯凉茶,把茶杯一墩,说:“曾晖,你放心,我马三儿信任你,愿意跟你干,可是你没有拿我当朋友!”
曾晖双手一摊,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