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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世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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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交错:众多几何图形在交缠的过程中巧妙地互相改变,因此整体看起来就像云纹绸一样闪闪发光、让人视觉错乱:这条线是直线吗?这条线是弯曲的吗?这些是套叠的同心圆,还是一个连贯的漩涡?

“那里有一段说明文字。”史墨基疲倦地说。

确实。奥伯龙也注意到图中到处都有一块块细小的文字说明(战败盟军的兵团),还有代表行星的符号,还有一个罗盘(但呈现的不是方向),还有一条比例尺(但单位不是英里)。图说中说明粗线包围的是“此地”,细线包围的则是“他方”。但根本无法确定图上的哪些线算粗线、哪些又算细线。图说下方还有一串附注,用加了底线的斜体字来强调其重要性:“周围=哪儿也不是;中心点=到处都是。”

奥伯龙非常困惑,突然产生了某种危机感,因此抬头望着父亲。他似乎在史墨基脸上和低垂的眼神里看见悲伤的屈服(往后的日子里,每当奥伯龙梦见史墨基,梦里他最常看见的就是这张脸)。像是一种失望,仿佛在说:“好吧,我试着告诉过你了,我试过阻止你走到这一步、试过警告你。但你是自由的,因此我不反对,只是现在你知道了、你明白了。如今木已成舟,这有部分是我的错,但大部分是你自取其咎。”

“什么,”奥伯龙开口,却感觉喉咙被哽住,“什么是……什么是……”他必须先吞吞口水,但接着就发现自己无言了。那张图表似乎正发出一阵声音,吵得他无法思考。史墨基抓住他的肩膀站起来。

“好了,听着。”他说。也许奥伯龙刚才误解了他的表情:当他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灰尘时,他看起来就只是很无聊而已,也许是这样,八成是这样没错。“我真的觉得今天不适合讨论这些,你知道吧?我的意思是来吧,野餐开始了。”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弯身看着儿子,换了一种态度:“好啦,也许你对这件事不是很有兴致,但我认为你妈妈应该会很高兴有人帮她准备东西。你想搭汽车还是骑脚踏车?”

“汽车。”奥伯龙说,还是没有抬头。尽管他和父亲似乎有那么一刻一起踏入了未知的领域,但现在他们又恢复了疏离的关系,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等待父亲移开目光(他可以感受到父亲盯着他的后脑勺),等待他踏上书房外的拼花地板,才抬起头。那张图纸(或地图)已经不再那么引人入胜了,但令人困惑的程度却丝毫未减,就像一道没有答案的谜题。他把它再次折叠好,合上书本,但却没把这本书跟它的姊妹作一起放回原本的玻璃柜里,而是把它偷偷塞在一把扶手椅的棉布罩子底下,准备晚点再来拿。

“但倘若这是场战役,”他说,“那么哪一方是哪一方?”

“‘倘若’是战役的话。”莱拉克跷着脚,坐在扶手椅上说。

古老地形

泰西已先行前往今年的预定野餐地点。她骑着她维修好的脚踏车沿着旧路、新路狂飙而去,托尼·巴克则紧跟在后。她为他争取了一个客人的位子。莉莉和露西则会从另一个地方过去,因为泰西那天早上派她们去进行了一趟重要的探访。因此那辆古董旅行车上有艾丽斯(负责驾驶),身旁是克劳德姑婆,门边是史墨基;后座有医生、妈迪和索菲;而最后面则是盘腿而坐的奥伯龙和狗儿斯帕克。车子行进时斯帕克总会不断踱来踱去(也许是很难接受自己的腿闲着,风景就一直从它眼前飞过去)。也有莱拉克的位子,但她根本不占位子。

“猩红丽唐纳雀。”奥伯龙对医生说。

“不,那是红尾鸲。”医生说。

“黑色的,有个红色的……”

“不,”医生说着举起一根手指,“唐纳雀全身都是红色的,只有一片黑色翅膀。红尾鸲则主要是黑色,带有红色斑纹……”他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口袋。

旅行车颠簸地沿着那蜿蜒的道路开往目的地,每个关节都抱怨似的嘎吱作响。黛莉·艾丽斯宣称这老古董之所以还能动,完全是靠斯帕克在里面走来走去(斯帕克自己也这么相信)。确实,大部分跟它同年龄的车若是像它这样受辱,应该早就坏掉不能动了。它的木质侧板已经成了漂流木似的灰色,皮椅也已经跟克劳德姑婆的脸一样布满了细细的皱纹。但它的引擎还很强健,而且艾丽斯已经从她父亲那儿学到了它的各种习性:医生对这辆车确实如对红尾鸲和红松鼠(尽管乔治·毛斯不相信)那般了如指掌。为了替她这不断扩大的家庭进行浩大的购物工程,这些事艾丽斯非学不可。已经没有那种半个月的购物清单了。这年头买的可是六只装的鸡腿、好几盒这个、好几打那个、巨大的经济包装、一盒十磅重的清洁剂、两夸脱大瓶装的油和三公升装的牛奶。这辆旅行车一次又一次地把它们全载了回来,跟艾丽斯一样坚忍地肩负一切。

“亲爱的,你觉得要再开下去吗?”妈迪说,“到时候开得回来吗?”

“嗯,我想可以再开一段。”艾丽斯说。他们之所以开车,主要是因为妈迪有关节炎而克劳德姑婆太老了。若是换成从前呢……他们冲过一个窟窿,除了斯帕克以外,大家多少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们进入一大片树荫,艾丽斯放慢速度,几乎可以感受到树影轻柔地从引擎盖和车顶上扫过。她忘了从前的事,感觉内心升起一股甜美的夏日欢愉。他们听到了第一声蝉鸣。艾丽斯将车子缓缓停下,斯帕克停止踱来踱去。

“从这里开始走可以吗,妈?”她问。

“哦,当然。”

“克劳德姑婆?”

她没回答。大家全因为这份寂静与绿意而陷入了沉默。

“什么?哦,可以啊,”克劳德姑婆说,“奥伯龙会帮我的。我走最后面。”奥伯龙得意地咯咯笑,克劳德姑婆也一样。

“这不就是,”当他们三三两两地走上那条泥土小径时,史墨基说了,“这不就是那条路吗?”他跟艾丽斯一起提着一只野餐篮,他换了换自己拉住握柄的手势。“我们那时候不就是走这条路吗……”

“是的。”艾丽斯说。她微笑着斜斜瞟了他一眼。“没错。”她捏了捏野餐篮的握柄,仿佛那是史墨基的手。

“我就想嘛。”他说。这条路两侧山坡上的树木已经明显长高了,变得更高贵挺拔、更加满载树木的智慧,树皮更厚、爬了更多藤蔓。由于封闭已久,这条路已经荒废,长满了这些树木的后代。“这附近,”他说,“有一条通往伍兹家的捷径。”

“是啊。我们走过。”

他跟艾丽斯共享的旅行袋压着他的左肩,让他很难走路。“我猜那条捷径已经不见了吧。”他说。什么旅行袋?是那只野餐篮才对,妈迪当年就是把他们的新婚早餐装在这只野餐篮里。

“没人维护啊,”艾丽斯说着回头瞄了瞄父亲,结果发现他也瞄着相同的这片树林,“也没这个必要了。”埃米·伍兹和她先生克里斯至今都已去世十年了。

“我一直都很惊奇,”史墨基说,“这些地形我始终弄不懂。”

“嗯哼。”艾丽斯说。

“我完全不知道这条路在这里。”

“嗯,”她说,“也许它真的不在这里。”

克劳德姑婆一手搭着奥伯龙的肩膀、一手拿着一根沉重的拐杖,小心翼翼地从路上的碎石间踏过。她产生了一种习惯,嘴巴会不断做出咀嚼的动作。她觉得这件事若被人发现,一定会尴尬无比,但由于积习难改,她就说服自己没有人注意到,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你真乖,愿意陪老姑婆一起走。”她说。

“克劳德姑婆,”奥伯龙说,“你父母写的那本书——那本书是你父母写的吗?”

“哪本书,亲爱的?”

“关于建筑的,只是内容大部分跟建筑无关。”

“我以为,”克劳德姑婆说,“那些书用一把小钥匙锁上了。”

“噢,”奥伯龙故意忽略这件事,“书里写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吗?”

“一切什么?”

这根本不可能说得上来。“书的最后面有一张图。那是一场战役的图吗?”

“噢!我从没这么想过。一场战役!你这么认为吗?”

看她这么惊奇,他反而不那么确定了。“你觉得是什么呢?”

“我说不上来。”

他期待她能至少试着发表一点看法,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咀嚼、继续缓步前进。因此他把她的话解释成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不能说。“那是秘密吗?”

“秘密!嗯哼。”她再次露出惊奇之色,仿佛之前从没想过这种事,“你觉得是个秘密?噢,噢,说不定正是呢……老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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