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他方世界-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治·毛斯的地址、继承遗产的法律文件是不是都带齐了……是的,都有了。

医生去世后,他的故事还是持续在《大城晚报》上刊出,乔治甚至会先看完这些故事才去读笑话。除了这些保留到死后才出版的故事外,医生还留下一堆乱七八糟、如荆棘般错综复杂的业务,律师和代理人都在追踪他究竟有什么意图,且恐怕往后好几年都不会有结果。奥伯龙对这些棘手的事务特别有兴趣,因为医生曾经指明有样东西要留给他,可以供他无牵无挂地生活一年、好好写作。虽然羞于说出口,但医生其实希望他这外孙(也是他晚年最好的朋友)可以继续写这些小小的历险故事,但奥伯龙在这方面有点吃亏——他将得自行编造故事,不像医生多年来都是亲身经历。

发现自己可以跟动物对话是有点尴尬的,这点乔治可以轻易想见。没有人知道医生这份信念酝酿了多久,但有些成年人还记得他第一次声称自己有此能力的时候,他有些害羞、不甚笃定,大家都认为那应该是个玩笑,一个没有笑点的玩笑,但话说回来,医生的笑话向来不怎么好笑,恐怕只有几百万儿童会笑。后来他就改用隐喻或谜题的形式:带着谜样的微笑转述他跟蝾螈或山雀的对话,仿佛邀请家人去猜测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最后他终于放弃尝试掩藏:他从他那些通讯员口中听到的事实在太有趣了,不说不行。

由于这一切都发生在奥伯龙意识逐渐成熟的时候,因此他只觉得外公的能力愈来愈稳定,耳朵也愈来愈灵敏了。他俩有次到树林里去漫步时,医生终于不再佯装他听到的动物对话都是捏造的,承认他只是如实转述自己听到的东西,结果两人心里都舒坦许多。奥伯龙向来不怎么喜欢玩“假装”这种游戏,医生不喜欢对孩子撒谎。他说他自己也摸不透个中奥妙,或许纯粹只是因为他长久以来都热爱动物。不管怎样,他只能听懂部分动物的语言,那些他最熟悉的小型动物。熊、麋鹿、罕见的神奇大猫、拥有长长翅膀的独行猎食者这类动物,他倒是一无所知。它们可能瞧不起他,或无法说话,或不谈琐碎小事,总之他无从分辨。

“昆虫类的呢?”奥伯龙问他。

“有些可以,但并非全部。”医生说。

“蚂蚁呢?”

“哦,蚂蚁倒可以。”医生说,“当然。”

于是他牵起外孙的手,蹲在一座新发现的黄色蚁丘旁,开心地为他翻译蚁丘内那些蚂蚁所说的不花脑筋的行话。

乔治·毛斯继续偷听

此时奥伯龙已经睡着了,盖着毯子、蜷曲着身子,躺在那快要爆开的情人椅上。任何人若像他这么早起,又用了这么多种交通方式旅行了这么远,一定也会如此。但患有抽搐症的乔治·毛斯向来热爱令人晕眩的心灵力量,因此他看着这男孩,继续偷偷感应他的故事。

奥伯龙的麦片完全没动,但咖啡倒是喝完了。虽然奥伯龙比他高,但史墨基还是像个父亲般搭着他的肩膀,陪他走出大门。这时奥伯龙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不辞而别。他的三个姊姊都来送行:莉莉和露西正手挽着手走上车道;莉莉把她的双胞胎一个背在前面,一个背在后面;泰西也骑着脚踏车出现在车道末端。

他也许曾料到会这样,但他一点也不希望她们来送行。这简直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因为不论是与人分别或相会,还是有人到来,只要姊姊在场,就一定会变得仿佛是场正式的结局。况且她们天杀的怎会知道是今天早上?他昨天深夜才告诉史墨基,还要他发誓保密。他内心升起一股熟悉的怒火,但他却不知道这叫火大。“嗨嗨。”他说。

“我们来说再见。”莉莉说。露西帮莉莉胸前的双胞胎换了换位子,补充说道:“有些东西要给你。”

“是哦?好吧。”此时泰西在阶梯前利落地转过脚踏车,从车上下来。“嗨嗨。”奥伯龙又说了一次,“你们把整郡的人都带来啦?”当然没有别人,除了她们以外,不需要别人。

艾基伍德一带的人总觉得泰西、莉莉和露西三个人很难分辨,也许是因为她们的名字太过相似,也可能是因为她们在社区里总是一起现身、一起行动。但她们的外表其实很不一样。泰西和莉莉遗传了母亲和外婆的样貌,高挑、骨架大、健壮如小马,只是莉莉不知遗传了谁,拥有一头细直的金发,仿佛故事里的公主用稻草纺成的金丝,但泰西却拥有玫瑰金色的鬈发,跟艾丽斯一样。至于露西就完全遗传到史墨基,是姊姊中最矮的,拥有史墨基的深色鬈发、他那愉快中带困惑的脸,一双圆眼中甚至有几分史墨基天生的平凡。但就另一方面来说,最契合的反而是露西和莉莉:她们是那种可以帮对方把话讲完的姊妹,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应到对方的痛苦。有好几年时间,她俩不断推出一系列似乎很没重点的笑话:其中一人会一脸严肃地提出一个愚蠢的问题,此时对方就会用同样严肃的态度说出一个更加愚蠢的答案,接着她俩就会给这个笑话编上号码,从头到尾一本正经。她们总共编了好几百个。也许因为身为长女,泰西不大参与她们的游戏,她天生威严、喜爱独处,对几个嗜好很热衷:中音直笛、养兔子、骑快车。另一方面,任何有关大人世界的谋略、计划和仪式都由泰西担任女祭司,两个妹妹则是她的助手。

(她们三人倒是有一项共同点:都只有一道眉毛,从左眼外侧越过鼻梁一路连到右眼外侧。史墨基和艾丽斯的孩子里,只有奥伯龙没遗传到这种眉毛。)

奥伯龙对姊姊的记忆就是她们的神秘游戏:出生、结婚、爱情、死亡。他从很小就被她们当成“宝宝”,不断被她们在假想浴室和假想医院之间追来追去,是个活生生的洋娃娃。后来他就被迫扮“新郎”,接着等他终于大到愿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时,他就扮演“往生者”,让她们伺候他。这不只是游戏而已:随着年纪愈来愈大,三姊妹似乎都发展出一种直觉,可以掌握日常生活里各种场面与行为的意义,理解周遭人生活里的开场与闭幕。似乎没有人告诉她们伯德家的小女儿即将在白田跟吉姆·杰伊结婚(当时她们分别是四岁、六岁、八岁),但新人宣誓时,她们却穿着牛仔裤、拿着一束束野花出现在教堂外,端庄地跪在教堂阶梯上。(在外面等新人现身的婚礼摄影师突发奇想地拍了一张这三个小宝贝的照片,后来这张照片还得了摄影奖。看起来仿佛刻意安排的。就某种角度而言,确实如此。)

她们三人很小就学会了女红,而随着年纪渐长,技巧也愈发精湛,还轮番学会了难度更高、更复杂的技巧:梭织、真丝刺绣、绒线刺绣。泰西先向克劳德姑婆和外婆学习,之后再把学到的传授给莉莉,莉莉再传授给露西。她们常坐在一起熟练地操针弄线(通常是在多角形的琴房里,因为那儿四季都有阳光),讨论她们认识的人即将经历的殒逝、婚约、离别和分娩(不论有没有宣布)。她们打结、剪线,她们无所不知,后来证明没有任何婚丧喜庆是她们不知道的,而且她们几乎都会出席。她们若没出席,那场仪式就会显得不完整,仿佛没受到核准似的。如今她们唯一的弟弟即将出发去跟他的命运和律师碰面,她们绝对要出现。

“喏。”泰西说着从脚踏车篮子里取出一个以冰蓝色包装纸包着的小包裹,“拿着,到大城后再打开。”她轻轻吻了他一下。

“拿着吧,”莉莉说着也给了他一个礼物,包装纸是薄荷绿色,“想到它时再打开。”

“拿去。”露西说。她的包装纸是白色。“想回家时就打开。”

他把包裹收在一起,尴尬地点点头,将它们装进行李袋。女孩们没再谈起包裹的事,只是跟他和史墨基一起在前廊上稍坐片刻。廊上满是无人打扫的落叶,堆积在藤椅下(史墨基觉得该把藤椅收进地下室了,这原本是奥伯龙的工作。他突然心头一寒,有种不祥的预感,或是失落感,但他认为应该只是因为这阴郁的十一月雾气)。年轻独立的奥伯龙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一声不响地逃离这栋房子,无人啰唆、无人理会,但他却拘谨地跟他们一起坐在那儿看着黎明到来。接着他拍拍膝盖、站起身,握了握父亲的手、亲吻了姊姊,答应会写信,最后终于踩着满地落叶朝南方走去,准备到十字路口去拦公交车。四个人站在前廊上看着他离去,但他没回头。

“噢。”史墨基说,想起自己跟奥伯龙差不多年纪时前往大城的旅途,“他会累积一些经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