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透空气。她叫上蔡小妮,说到洪水看看吧。前段时间,洪水有位老上访户找到苏晓敏,反映了他十年没解决的一个问题,这是位老教师,他原先在洪水市中心有座祖传的老院子,洪水搞发展,将老院子撤了,答应在老院子后面新修的楼房中给他补偿一套,结果楼房竣工,开发商要让他交五万元差价,老教师不满了,说政府在骗人,开发商也在骗人,政府和开发商串通一气,合伙坑骗老百姓。结果就因为这么一句牢骚话,有人将他强行抓进派出所,关了十天。自此,老教师开始上访,上访的结果,是洪水市在城郊新修的安置房中给他解决了一套,但老教师不满意,拿着当初他跟拆迁办签订的协议,四处上访。就这么一件事,上上下下没人彻底解决。苏晓敏了解情况后,责成洪水市政府按最初签定的协议,给老教师在城中心兑现一套楼房,并一次性解决五万元补偿费。房子是很快落实了,搬家前一天,老教师特意从洪水赶过来,请苏晓敏到他家喝搬家酒。苏晓敏实在是腾不开时间,没去,但她在电话中向老教师表示了恭贺。苏晓敏想去看一看,那五万元补偿费落实没,现在下面办事,真是让人不放心啊。五万元事小,伤了一个老人的心,事大。苏晓敏跟蔡小妮刚上了车,谢芬芳的电话到了,大呼小叫说:“苏市长,您在哪儿,我有急事向您汇报。”苏晓敏说自己要去洪水,等回来吧。谢芬芳说,这事很重要,千万不能耽搁。苏晓敏听谢芬芳的口气,以为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便让谢芬芳到市政府来。谢芬芳说:“这事不能上您办公室,我一进您的办公室腿就抖,说话也不利落,还是劳驾一下市长,我现在在香茗聚茶坊,市长您能出来一下吗?”
好家伙,口气不小,敢让市长出去见她。这就是谢芬芳的风格,做什么事都不按规矩来,不过苏晓敏能理解她,上次在省城,是她无微不至替她照顾婆婆,也是她缓和了她跟婆婆的关系。苏晓敏觉得谢芬芳是那种有口无心的人,虽不拘小节,人却很实在很厚道。便笑道:“你大科长一声令下,我哪敢不从,好吧,几分钟后到。”
谢芬芳在电话里咯咯笑出了声:“市长又批评我了,以后保证不敢。”
十分钟后,苏晓敏来到位于西城区的老水街,这是东江人专门喝茶休闲的地方,苏晓敏跟唐天忆喝过一次茶,感觉这里的气氛非常不错,特有情调。她还说,等时机成熟了,把这条街新修一下,给老百姓也留点休闲娱乐的空间。唐天忆却反对她重新修,说一修,原来那味就没了,不如还是保持老样子,有种怀旧感。
苏晓敏一眼就望见立在茶坊门口的谢芬芳,谢芬芳穿一件大红T恤,特别醒目。她冲蔡小妮说:“你先回去吧,回头等我电话。”蔡小妮知趣地走了,苏晓敏笑吟吟朝谢芬芳走去。
等进了茶楼,还未坐定,谢芬芳便说:“市长千万别批评我,今天这件事,真不能在办公室说。”
苏晓敏说:“知道了,唠唠叨叨,哪有多么多解释?”
谢芬芳吐了下舌头,点了普饵茶,自己熟练地烫起壶来。苏晓敏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笑道:“你是这里的常客吧?”谢芬芳摇头:“我也不常来,我这功夫,是跟公公学的。”苏晓敏这才记起,人大主任荣怀山对茶有瘾,品茶极为讲究,人大有时候开会,他都要烫上一壶好茶,边品边开。
“到底什么事?”见谢芬芳只顾摆弄茶具,却不急着说话,苏晓敏耐不住地问。
谢芬芳脸红一下,扮个鬼脸,神神秘秘道:“我说了,您可不能怪我。”
“你这人怎么回事,啥时候也学得婆婆妈妈了?”
谢芬芳再次扮个鬼脸,给苏晓敏双手捧上茶,等苏晓敏品了,她才道:“我把杨妮的背景全查清楚了,果真是个妖精。”
“杨妮?!”苏晓敏惊得差点把茶杯扔下去,进而,她就吼道:“谢芬芳,谁让你查她的?!”
谢芬芳吓得从地上弹起来,刚才脸上的得意和从容全然不见,换成了惊骇至极的神情。嘴唇嗫嚅着:“不……不是说好不发火的吗?”
“我不发火,我不发火还夸你啊,无聊!”说完,苏晓敏腾地站起,就往外走。
谢芬芳急了,堵在苏晓敏前面:“市长,您别怒啊,您怒了我可就不知道该咋办了。”
“回你单位,上班去!”苏晓敏喝斥了一声,步子跃过谢芬芳,出了包间。
谢芬芳追上来,一把拽住苏晓敏:“市长您别走,别走啊,还有更重要的情况没向您汇报呢。”
苏晓敏狐疑地瞪住谢芬芳,似乎没刚才那么冲动了,脚步也有些迟疑。
“还有什么情况?”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问出这么一句。
谢芬芳一看有望,脸上马上堆出笑:“先坐嘛,您这一发火,我魂都没了,哪还有什么思路。”
“思路,一天不干工作,乱七八糟搞些什么名堂?!”苏晓敏话虽说得很严肃,人,却又回到了原来的坐位上。
谢芬芳长舒一口气,我的姑奶奶,还以为她不发火呢,发起火来比男人凶多了。
谢芬芳这种人,典型的胆大心细,从刚才苏晓敏一连串举动中,她迅速判断出,苏晓敏对此事上了心。不上心才怪,哪个女人对这事不上心,我谢芬芳服她!老公被小妖精勾走了,还有比这严重的事么,堂堂一个市长,居然,居然……谢芬芳先替苏晓敏鸣起不平来。
“说啊,还有什么重要事,不会是你也无聊得发慌吧?”苏晓敏果然中了谢芬芳的计,她让谢芬芳最后那句话击中了。
谢芬芳偷偷一笑,原又恢复到刚见面那个状态,一边摆弄着茶器,一边斟酌,怎么跟她讲这件事呢?
谢芬芳绝不是无聊到没事干的程度,也不是拿杨妮这件事来讨好苏晓敏,她是被激的。
上次苏晓敏因为跟瞿书杨吵架,逃离金江后,谢芬芳又在省城多待了两天,名义是上看望工商局那位职工,实则,是跟新荷鬼混在一起。
也难怪,新荷跟谢芬芳,像是上辈子有缘,一见面就投机,不只是相见恨晚,简直是恨太晚了。苏晓敏离开金江的那天夜晚,新荷跟谢芬芳去了宾馆,白日病房里说话不过瘾,婆婆总是插嘴,生怕她抢了小芳似的。她跟着谢芬芳,想痛痛快快聊一场,结果聊到中间,就把杨妮的事说了。谢芬芳一听就炸了锅:“好啊,有人敢跟市长抢老公,吃豹子胆了。”新荷也说吃豹子胆了,谢芬芳说修理她,新荷也说修理她。两人很快商定,由谢芬芳出面,先教训一顿杨妮,如果杨妮知错该错,不再跟瞿书杨来往,就放过她,如果她厚颜无耻,继续跟瞿书杨眉来眼去,就让她身败名裂。
至于怎么让杨妮身败名裂,两个人却没细说,其实也说不出什么细的,当时完全是冲动,两个疯子到了一起,从头到尾就全成了疯话。
谢芬芳算是一个有能耐的人,本来她有个关系,也在瞿书杨他们学院,但她楞是没动用这层关系,心想不就一个研究生么,傻乎乎的,叫出来大骂一顿,保证吓得她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她揣着一腔豪情,按新荷提供的地址还有照片,直接找到瞿书杨学院去。杨妮住在研究生公寓,谢芬芳等研究生们吃饭的空,在公寓楼口堵住了杨妮。原以为,只要堵住杨妮,天下就是她的了,哪知,刚一遇面,她就败下阵来。
杨妮这女子,实在是不一般了,怪不得瞿书杨放着市长老婆不好好爱,还要跟人家眉来眼去。
她是女人中的极品啊。骂她妖精,是谢芬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贬杨妮,但不贬她心里又不舒服!
谢芬芳那天完全被杨妮震住了。从公寓楼里走出来的杨妮刚刚剪了短发,齐耳的短发衬得她那张脸格外年轻,其实杨妮已经过了三十岁了,但在谢芬芳眼里,杨妮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年龄上的优势倒也震不住谢芬芳,作为女人,谢芬芳也年轻过,而且她年轻的时候,姿色绝不在杨妮之下。震住谢芬芳的是杨妮的气质。
你可以跟别人比打扮,比化妆,甚至比美色,但你就是不能跟别人比气质,气质这东西,有说是与生俱来的,也有说后天修炼的,但在谢芬芳眼里,气质是个完全陌生的东西,她什么也不缺,独独缺的,就是这气质。杨妮那天穿一件无袖T恤,圆领,天蓝色的,跟那天金江的天空接近一个颜色,于是在谢芬芳眼里,杨妮那天就多了种天空的遥远和神秘,跟她距离很远,她必须抬起头来,才能把杨妮看得真切。但是她能看真切么,谢芬芳后来的回答是,不能。
杨妮太有学究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