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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敏算是清楚了,这个王医生,醉翁之意不在酒,新荷把婆婆送到这里,算是送错了地方。
她恨恨地掉头,走出了病房。
蔡小妮又冲王医生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也跟着走出来,不过,她没跟到病房来,而是去了楼下。
回到病房,瞿书杨来了,一看见苏晓敏,瞿书杨瞳孔放大,声音惊乍地说:“哎唷唷,大市长来了,妈,你快睁睁眼,你的市长媳妇来了。”
“瞿书杨,你少挖苦我!”
“挖苦,我一个穷教书的,哪敢挖苦你大市长,对吧书槐,你看看,你嫂子这一来,病房立马蓬荜生辉。”瞿书杨阴阳怪气,脸上是又酸又臭的表情。
瞿书槐可能也觉得瞿书杨过分了,不满道:“你们要是吵架就回家吵去,别在这里烦人。”
“我烦人,我哪儿烦人了?”苏晓敏抢白了书槐一句,病床上躺着的婆婆立刻发出几声呻吟,瞿书杨紧忙奔向自己的母亲,嘘寒问暖起来。
一看这哥俩的态度,苏晓敏知道自己不便在病房久留,她郁闷地走出病房,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去楼下找蔡小妮。
蔡小妮刚才扔下苏晓敏,是去找她的表叔了,蔡小妮的表叔在这家医院当副院长。苏晓敏刚下到三楼,蔡小妮的电话就到了,蔡小妮兴冲冲说:“市长,麻烦解决了。”
“什么麻烦?”
“就是那个王医生啊,他不是想拿婆婆的病给王洪军要官么,我让院里换了主治医生。”
“你怎么能这样?!”苏晓敏一边发火,一边往副院长办公室走去。
蔡小妮的表叔倒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领导,刚才那么一会儿工夫,他就打电话把病情了解清楚了,他跟苏晓敏说:“实在对不起,对王医生刚才的态度,我向二位道歉,这是我们平时放松思想教育造成的。”
“表叔,还是快跟市长讲讲病情吧,到现在市长还不知道婆婆为什么住院呢。”蔡小妮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嘴一下子变甜了。
“其实也不要紧,老人家是长期消化不良,加上心情郁闷,又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引发的病,目前病情已得到控制,再住一段时间的院,估计就能康复。”副院长说。
苏晓敏哦了一声,又问:“她不是生气生的吧?”
副院长摇摇头:“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吗,她是吃了霉烂变质的食物,以后啊,一定要对老人家的饮食注意,她这胃,经不起几次折腾。”
苏晓敏郑重地点头,又跟副院长聊了几句,道过谢,告辞出来。
出了医院,苏晓敏忽然不知道该去哪,蔡小妮说:“要不先登宾馆吧,你头晕,不能太累的,先到宾馆休息一会。”
苏晓敏摇头,过了一会,她说:“你和司机先去宾馆,晚上等我电话。”
蔡小妮见苏晓敏心事重重,就知道他们夫妻一定是闹了别扭,这种事,她是不敢瞎凑热闹的,扮个鬼脸,叫上司机走了。苏晓敏一个人走在街上,忽然感到脚步是那样的沉重。瞿家母子的态度伤了她的心,这次伤得好像还不轻,想想,上次那件事,她还没跟瞿书杨算帐呢,她也算是够大度了吧,够息事宁人了吧?结果呢,瞿书杨非但没有一丝歉疚,反而……
苏晓敏越想越气,越想越觉不能饶恕瞿书杨:“好啊,瞿书杨,敢跟你妈合起来欺负我,这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苏晓敏发誓,要给瞿书杨一点颜色,关于头发和长筒袜的事,他必须说清楚,否则,否则……
否则能怎么样呢?苏晓敏忽然就没词了,她沮丧地坐在马路牙子上,无助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新荷也真是,电话也不打一个,明明知道她来了省城,来了医院,竟然不来帮她。
说来也巧,苏晓敏正坐在马路边发闷呢,一辆车嘎地在对面马路边停下,车里跳下一女人,风风火火就往苏晓敏这边跑,到了跟前,苏晓敏见是谢芬芳,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谢芬芳更是惊讶,她万万没想到,她敬爱的市长大姐会像流浪汉一样坐马路牙子上,刚才她在车里看着就像,一想又不可能,怎么会呢,几百万人口的市长,省城哪儿不能坐,怎么就能坐马路牙子上呢?但她又不放心,万一是市长,她要是扬长而去,那不是犯了大错误么?她让司机把车开慢点,确信是她敬爱的市长大姐后,谢芬芳惊叫了一声,也不管马路边能不能停车,强迫司机把车停下来。
这阵儿,谢芬芳的喉咙就有些别扭,她叫了一声市长,然后就茫然地盯着苏晓敏,不知道接下去该问什么。
苏晓敏笑了下,她笑得极为艰难,像是强行把脸上的肌肉拉开似的。“来开会还是办事?”她问谢芬芳。
谢芬芳说:“我们有个职工病了,住在二院,我来看她。”
“巧了。”苏晓敏叹了一声,把自己婆婆住院的事跟谢芬芳说了。其实苏晓敏是不必说的,对下属说这些,有强下属所难之嫌疑。但她实在是忍不住,这时候如果有陌生人走向她,她也一样会说的。女人就是这样,遇到一点挫折,首先想到的就是倾诉,苏晓敏贵为市长,但也不能脱俗。果然,说完她就轻松多了,这才真正地笑了一下:“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谢芬芳哪里肯去,就算苏晓敏的婆婆不住院,今天她也不能走,必须陪着苏晓敏,她认为这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苏市长,真对不起,这么大的事,我……我居然就不知道。”谢芬芳眼里流露出一股真情,这话她不是做作着说出来的,她相信是自己的内心话。她扭头瞅了一下,发现刚才停车的地方,交通警察正在跟她的司机争论着什么,她有点生气,不就停错地方了么,你跟他多说什么,交罚款走人便是。这么想着,她冲司机招了招手,司机以为叫他,惶惶跑过来了,谢芬芳恼怒地说:“办事利索点行不,快把车开到医院去。”
苏晓敏二次陪着谢芬芳来到婆婆的病房时,瞿家两根木头都不在,新荷倒是在里面,不过看样儿正跟婆婆沤气呢。婆婆也是,看她两个儿子怎么都顺眼,看她两个儿媳妇,就不是一码事了。要说她跟新荷,做儿媳妇还是做得蛮好的,侍候老的,照顾小的,哪方面都觉得能对住良心,偏是,婆婆就要跟她们搞斗争,非要说她们欺负了她的儿子,要给儿子伸张正义。苏晓敏甚至怀疑,婆婆这次住院,就是想给她一点厉害。说不定,瞿书杨外面找女人的事,婆婆已经知道了,怕苏晓敏闹,才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下马威。
“你还知道回来啊。”新荷看见苏晓敏,气鼓鼓说了一句。
苏晓敏有点莫名其妙,转念一想,明白了,新荷一定是受了婆婆的气,没地方撒,把她当成撒气对象了。
“我回来好几个小时了。”苏晓敏也绷着脸,还了新荷一句。
“那好,这地方我交给你了,我不讨人爱,我走,免得人家冷鼻子冷脸。”新荷说着就收拾碗筷,苏晓敏看见,新荷端来的饭,婆婆一嘴未吃,她也有些不高兴,怎么能这样,就算心里不高兴,饭总得吃吧?
“你走我也走,我才不招人家烦呢。”苏晓敏说着,却没动,一双眼偷偷瞅婆婆。婆婆倒是能装啊,妯娌俩一唱一和,想激她,她偏不上这当,楞鼓鼓躺在那里,一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新荷气得跺了下脚,把手里的饭盒还有碗筷往床头柜上一搁:“反正我不管,人是你气病的,我交给你好了。”
“我哪儿气她了,新荷你说话得讲依据,你让婆婆说,我哪点气她了,我在下面忙得要死,别人不给我气受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晓敏跟新荷唱双簧的时候,谢芬芳一双眼骨碌骨碌的,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她终于明白,这家人在互相斗心眼呢。要论心眼,怕是这世界上没人能斗过谢芬芳,她能把公公荣怀山折腾得服服贴贴,秘书一样为她跑前跑后,就证明她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女人。谢芬芳望着婆媳仨,挤眉弄眼笑了声,轻步走到病床前,冲苏晓敏婆婆道:“婆婆,我是小芳,我看您来了。”
苏晓敏婆婆仍然坚持着,没睁眼,谢芬芳回头冲苏晓敏使了个眼色,扭过头又道:“看看,把婆婆气成了啥样,我说你们啊,就不能设身处地为老人家想想,人老了,活得有多艰难,替你们操这个心操那个心,你们倒好,以为老人没事找事,不领情倒也罢了,还非要把老人家气出病来。婆婆,你转过来,跟我说,哪儿不顺心,我帮你解。”
苏晓敏以为谢芬芳这招不灵,哪知谢芬芳的话音刚落,婆婆猛就转过身来,一把抓住谢芬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