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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人发现他们同时喜欢上琴时,胡麻子的脸色不好看了,父亲的脸也沉了下来。胡麻子先站了起来,他冲父亲说:石光荣同志,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1父亲也站了起来正色道:参谋长同志,我也有话对你说!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来到外面走廊上,胡麻子拍一拍父亲的肩膀说:我说小石头,你算了吧,看上谁你说,我给你做媒!
父亲觉得事情麻烦了,但他无沦如何也不能把琴拱手让给别人。是他先发现的琴,他已经抢占了这块高地,要是有人胆敢来夺,那只能是一场殊死决战了。父亲见胡麻子这么说,也不甘退步地道:参谋长,这人是我先看中的,你再换一个吧。
到时你结婚时,我给你当伴郎!
少扯,还是你换一个:胡麻子悦。
你少扯,你换一个!父亲说。
小石头,老子算瞎眼了,让你当师长!胡麻子激怒了。
父亲也当仁不让,他见胡麻子不肯退步,也急了道:我看你不配找那丫头,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王八蛋,老子毙了你个小石头!说到这,胡麻子抖出了枪。父亲的话大大地刺伤了胡麻子的自尊心。
父亲见胡麻子真的急了,也冲不远处的小伍子喊:“操家伙!”父亲的枪一直在小伍子身上背着,小伍子听见父亲让他操家伙,几步就窜了过来,他掏出枪“哗啦”一声顶上了子弹,虎视眈眈地冲着胡麻子。在他的眼里首长只有一个,那就是父亲,他才不管什么参谋长不参谋长呢。
胡麻子被眼前的情景气坏了,脸上的肌肉颤动着,握枪的手也在抖着。他语不成声地说:好你个小石头,好小子,他妈的你好小子,看老子毙不毙你!
说完“哗啦”一声也把子弹上了膛,一场血腥的战斗即将爆发了。早就在暗中观字动静的老文工团长冲了出来,其实文工团长早就明白了两个人的来意。他知道两个人同时看上了琴,他没料到的是,两个人会为琴舞刀弄枪地动真家伙。他在心里惊呼一声,要出人命了!于是奋不顾身地冲出来,用身体挡在父亲和胡参谋长之间,文工团长先劝父亲,他说:这位首长,息怒哇,有话好说,好好说嘛!
父亲用鼻子哼了一声道:胡麻子你休想老牛吃嫩草!那丫头是老子的,你别想动一根手指头。胡麻子也说:你也不是他妈的牛犊子!也比我小不了几岁,那丫头是老子的,你也休想动她一指头!
文工团长又劝胡参谋长道:首长,别生那么大的气嘛!咱文工团的姑娘多的是,要是你们愿意我给你们做媒,保证你们未来的夫人个个漂亮。
父亲和胡麻子真刀真枪地在文工团的走廊上较量的过程中,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有文工团的演员,也有来文工团办事的人,他们都不明白,两位首长为什么要拔枪相对。胡参谋长首先考虑到了自己的身份,他哼了一声,收起枪,冲父亲道,小石头,你小子他妈的!父亲也不甘示弱地道,胡麻子,谁怕谁呀!
胡参谋长走了,父亲也走了。出了文工团的楼,胡参谋长坐进了他那辆美式吉普,父亲骑上了他那匹高头大马。父亲冲着吉普车的后屁股说:老牛,呸!
父亲和胡参谋长力争一个女人而吵架的事,很快被军区领导知道了。他们首先批评了胡麻子,批评他不该为一个女人而失去了参谋长的身份,同时指出要找老婆可以通过组织嘛。
于是军区首长一个电话打到了文工团,让文工团长带上所有未婚女文工团员让胡参谋长挑选,文工团长留了个心眼,他没敢让琴去,他怕琴万一被参谋长留下,真的会惹出人命来,胡参谋长也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他了解父亲是个说得出,也做得出的主。他便没再提琴,而是又看上了一位叫柳的姑娘。柳姑娘不大情愿,只有军区首长亲自出面做柳姑娘的工作。
父亲经过一场风波之后,他和琴的关系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要快刀斩乱麻了。
5
警卫员小伍子很快便从文工团长那里打听到了琴父母的住址,父亲的意思是要拜上一拜未来的岳父岳母的。父亲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显得老谋深算,他从琴的眼睛中已经看出她并不喜欢自己,要想赢得琴的爱情还有慢慢的长路在等着他。父亲三十六岁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在沈阳初秋的一天,父亲骑着高头大马,在小伍子的引领下,我到了琴的家。琴的家住在沈阳城内著名的中街上,琴的父母已有六十开外了,老两口老年得子生下了琴。琴的一家,是世代开金店的,生意最火爆时,还要数琴的爷爷。那时,世道还算太平,在国泰民安的环境中生意也最好做,琴的一家在爷爷那一辈把生意做到了高峰,沈阳城内主店就开了好几家。待爷爷望着越聚越多的金山银山不愿离开这个世界而又不得不离开时,琴的父亲当上了金店的掌柜,起初的买卖仍顺风水,接下来就不行了,先是日本人侵占了东北,一时间,东北大地狼烟四起,逃荒要饭的百姓不计其数,琴的父母是极聪明的人,他们似乎看到了将来的日子并不会好过,能平安地活命是比眼前什么都要紧的事情,于是狠下心来,卖掉了金店。即使不卖金店生意也不好做了,人们连饭都吃不上,还有谁买金货呢?这是琴的父母非常明智之举,琴的一家,在沈阳城内是很有名气的,汉奸、日本人经常不断地来找琴一家的麻烦。琴的父母只能花钱买平安了,于是把不少黄澄澄的金货源源不断地送给日本人和汉奸。他们在日本人的眼里,是大大的良民,琴的父母花钱买来了平安的日子。日本人投降,国民党占据了沈阳城,琴的父母又用同样的办法买通了国民党。后来国民党败溃到关内,解放军进驻沈阳城,这时琴父母的家底已没有什么了,但在大军南下时,父母仍搜罗出最后一点积蓄送给了解放军,沈阳城政府仍记着这一笔。
现在琴的父母已经是一贫如洗了,琴的父亲在家门口开了一个小门脸,靠加工金、银首怖度日。当父亲来到琴家时,琴的父亲戴着老花镜,正在加工一只银手镯。
父亲的马蹄声使琴的父亲抬起了头,他看见了父亲,心里莫名其妙地紧了一下。
父亲从马上跳了下来,他手里提着马鞭,表情是舒展的,他要给未来的岳父岳母一个良好的印象。他走过去就说:这位大叔,你可是琴的父亲,父亲已经知道琴的名字了。
老金匠忙答:正是,正是!这位首长请屋里坐吧。
父亲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把马鞭递给小伍子,跟在老金匠的身后走进琴家。
父亲面对着琴的父母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老金匠忙前忙后,又是点烟又是倒茶。他们一家对解放军并不陌生,琴还在文工团里当着演员。当初琴参军时,文工团长就曾到过家里坐过,那一次,文工团长给琴的父母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们才同意让琴参军。父亲的出现,他们差不多把父亲当成一家人了,琴的母亲又热情地拿出瓜子招待父亲。父亲仍然不知如何开口,他紧张而又有些羞怯地望着琴的父母,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后来,他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琴的父母面前,干裂声硬地叫了声:爹、娘——父亲这一叫,可叫傻了琴的父母,他们一时没回过味来,他们对望一眼,很快又把目光集中在了父亲的身上,父亲的决心已定,一不做二不休了,他又说。我要娶你们家的琴!
这下琴的父母听明白了,他们搓着手,忐忑不安地绕着父亲转了三圈,最后还是琴的父亲先醒悟过来,他忙用手扶起父亲,一边扶一边说:这怎么说话的?快起来,快起来,你看你这孩子!
琴的父亲居然称父亲为孩子,这令父亲大为感动,在那一瞬间,父亲想起了记忆中的父母,他的眼圈红了一下。在他站起来的过程中,哽着声音又说了句:我是非琴不娶了!你们就是我日后的爹娘了!
父亲字字血,声声泪的表白,着实感动了琴的父母。他们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父亲,父亲的身材孔武有力,面相粗糙,却也浓眉大眼,自己的女婿能长成这样也算不容易了,这两位饱经战争磨难的老人第一次经过这样的事,在他们的记忆里,日本人还有国民党,他们要看上哪家女人,才没有这么多好话可说呢,拉走就是了。
父亲的举动,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抬举,两位老人还有啥话好说?女儿都是解放军了,嫁给解放军的首长那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情。
琴的父亲扯着父亲的手一遍遍他说:好,好,好哇!
琴的母亲咧着嘴,她心里很乱,不知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