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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应轩莞尔一笑:“容妃娘娘现在才来装矜持不是太晚了些?”
谢有容窘,的确晚了些,记得当初在宫中,有一次大热天,她实在受不了,索性褪松衣裳,几乎半、裸,又拿着一把湘妃扇对着胸口扇风,正在这时,君长笑与楚应轩一齐走了进来。
其实,谢有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她一现代人,别说这样半遮半掩了,没遮没掩也不怕,关键是,她面前的是俩古代人啊,君长笑当场脸就绿了,背过身吼了一句“不知羞耻”。
楚应轩虽然没像君长笑那么夸张,可也耳尖发烫,视线虚浮,强作镇定。
这时矜持,的确是晚了些啊,比起当初的饕餮盛宴,如今赤个脚,开胃小菜都不算。
“姑娘刚才说要叠纸船,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不如就在这里叠一只给我看看如何?”
楚应轩已经将他刚才写的东西收起来,案几上除了给谢有容留下的宣纸,别无它物,谢有容点点头,坐到楚应轩旁边,展开宣纸,将其裁成一个正方形小片。
她觉得气氛太过沉默,便一边裁纸一边寻话题:“我刚才想起小时,下雨天总是叠很多纸船,雨停之后就去涨水的河边放船,可是每次船没游多远,就因为纸浸水而沉没了。”
“是吗?”
“刚才下雨,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童年常常令人怀念……好了,所有纸都裁好了。”谢有容将楚应轩拿出来的所有纸都裁成大小一样的正方形,剩下的纸屑揉成一团扔在一旁,她拿起一张,展在面前对角折腾,可是,对角之后呢?谢有容忽然愣住,之后该怎么做?她明明小时酷爱叠纸船,怎么一下子不记得它的叠法了?
她脸上掠过一丝急色,心跳加速,似乎血脉的流动速度都加快了,怎么会这样子,她怎么忘记了?糟了,刚刚平复的强迫症又犯了,好想叠,可是又偏偏叠不出来。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捏着宣纸的手也微微颤抖,楚应轩轻叹一声,按住她颤抖的双手:“算了,叠不出来便算了,打雷闷得很,谢姑娘陪我说说话可好?”
谢有容慌忙解释:“……我明明还回忆的起来,小小的我,只有五岁,坐在板凳上,桌子上铺满了彩纸和已经叠好的纸船,我的手指胖乎乎的,样子有些笨拙,可是为什么现在叠不出来呢?”
她不正常,谢有容发现,自己有些不正常。
“楚公子,我……我……”
“我明白。”楚应轩忽然挑起她的头发,将她拢在怀中:“我明白的,你不需要解释。”
谢有容懵了,楚应轩竟然抱了她!
他明白什么,不需要解释什么?
“不要害怕,这不是真正的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这些感觉都是假的,并非出自你的本心,你只是被蛊虫操纵而已。”
虫子也很讨厌打雷啊。
子母蛊从生出来后便从未离开过,被迫分离的它们,因为这异样的天气而躁动,这种躁动,驱使它们想要寻找从出生时便在一起的同伴倚靠,而身为宿主的自己与谢有容,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他们会变得比平常更加敏感,更加焦虑,更加不安,更加想要见到彼此,想要……亲密的接触。
所谓的情蛊,不过是传说罢了。
事实不过是,躁动的子母蛊因为宿主的相见感应到彼此而平静下来,宿主的心绪也随之变平静,几次下来,任哪对男女都会产生错觉,认为对方是特殊的存在,甚至生了情爱之意。
其实,他刚才的心情也烦闷异常,所以才会舒卷练字,只是谢有容的心防却出乎意料的脆弱,竟然会冒着雨来见他。
所谓想起童年的趣事,想要叠纸船不过是个借口,子蛊在她身上从没有发作过,她也只当对方是一条寄生虫般养着,没想过它会对她造成过什么影响。
这只是第一次,未来还会有许多次,她会因为各种情绪无法纾解,下意思的寻找借口来见他。
这与她本身的意志无关,唯有见他,她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谢有容茫然:“是生死蛊的捣乱,不是因为我想家了吗,所以才想要叠纸船怀念?”
“……你想家,只会越让你想要见我。”
“我……我终于明白……为何你一开始便对我说……即使你恋慕上了我,也明白是因为虫子的缘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谢有容干笑的从楚应轩怀中爬起来,“我……我被你这一解释,好像强迫症也好多了……真是,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若是告诉我,我也不必出这样大的丑。”
她说自己怎么那一瞬间,就那么不顾一切来见他呢,她对他的喜欢,向来不是很矜持么,怎么忽然就狂狼起来了,还特地挑了个下雨天,找什么叠纸船没纸这种烂借口,原来是生死蛊在作祟。
楚应轩哑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对生死蛊的了解,也只限于理论上面,却从来没试过,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想试验一番……
谢有容推门而入,他练了两个时辰字也未平复下来的心瞬间宁静如海,刚才的拥抱更是……
视线不由自主对上,两人同时一愣,而后别看视线。
楚应轩想到刚才的温香软玉,心中默念:这些不过是她身上的虫子作祟,并非出自本心。
谢有容想到刚才的温暖拥抱,心中默念:这些不过是他身上的虫子作祟,并非出自本心。
不许自作多情——!!!
、第八十三章
再自作多情就剁手指——!!!
她的表情,足以用狰狞二字来形容,谢有容强忍着心跳,慢慢站起,选了个较远的位置坐下,楚应轩也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空气中只有雨哗哗落下的声音,偶尔一声沉闷雷声,听得谢有容心一跳一跳的。
她又想离开,又舍不得离开。
此时此刻,此景此情,她已经分不清这眷恋是出于原本的爱慕,还是虫子在作祟。
时间别样难熬。
忽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奴兮一把将伞扔在外面,谢有容才看到,最前面的是奴兮,后面还有几人,面目看不大清楚,奴兮对他们道一声在外面等着之后便只人走了进来,一边掸身上沾着的雨珠一边道:“真是的,大雨天也不消停,师兄,我和你说的想欺负小白的那俩男人来了,就在外面……哦,还有两个,就是上次的那俩蓉妹靖哥哥,真是的……他们肯定是知道我在府周围洒了药粉,所以故意挑雨天来挑衅的,我觉得让他们在大门处淋雨也不大妥当,就放他们进来了……咦?姐姐怎么穿着男装,你们——”
奴兮说到差不多抬头一看,房间里怎么多了个人,而且还是谢有容,而且她还穿着师兄的衣裳。
谢有容大窘,脸如热火,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一个人进来了,让人家在外面淋雨。”
“当然,他们有什么资格进师兄的屋子……唉,这些伪君子,总喜欢先礼后兵这一套,估计还是和上回一样,先求咱们把小白给他,咱们不给,再说一句‘公子既然执意如此,那就勿怪在下不客气’开始明抢了。”
奴兮有时候,嘴巴特别毒,一句命中本质,让人反驳都不能。
外面四人,除了那个蓉妹本份些以外,其他都横眉竖眼的,几乎要冲进来,却在看到谢有容时生生忍住。
谢有容愣了下,“他们……”
楚应轩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有奴兮因为背着对方,没有发现异常,继续道:“师兄,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既然你那天都说了,小白将对方咬了,就取些钱赔偿给他们做医药费吧,至于小白的血……”楚应轩眼睫微敛:“当然是一滴也不会给。”
他并没有刻意提高嗓音,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的听在了那几人耳中,靖哥哥再也忍不住,同样把伞一扔大步就要踏进来,被蓉妹拉住。
她一边拉着靖哥哥,一边朝着屋中说话:“好心的公子,我知道我们的请求太过冒昧,只是安大哥他不小心练功走火入魔,一到月夜便血液沸腾,如果再不治疗,必定暴血而亡,您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就这样消逝吗,只要一碗血,只要一碗血就好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会记得一辈子的……”
谢有容傻了,还走火入魔呢,这果然是武林事务啊。
“一、碗、血……”奴兮觉得自己也血液沸腾了,“小白是只猫,不是一只老虎,也不一头大象,一碗血可以要了它的命,我管你什么安大哥,天下人这么多,死一个两个就算了,可是我的小白只有一个,不给就是不给!”
蓉妹一声惨叫:“姑娘……”
谢有容狠狠哆嗦了下。
奴兮深深吸了口气,回头对楚应轩道:“我现在可以收拾他们了吗?”
楚应轩看了谢有容一眼:“……这次你把门关上吧。”
奴兮笑了笑,很听话的关上门,谢有容瞪大眼睛看着门外人影晃动,噼里啪啦,几声哀嚎,彻底没声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