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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有容一怔,立刻明白对方误会,也懒得解释,直接从钱袋里掏出一粒碎银,递到妇人面前:“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
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永远不是问题。
谢有容慢慢游到岸边,用手拭了拭眼上的水珠,蓦然一阵风吹过,她原本全身就湿淋淋的,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可是哆嗦着哆嗦着,谢有容却笑了。
“啊——”
她放任自己平躺在河岸,就这样由风吹着,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知道,云舒已经站在了曾经“关锁”过她的小屋之前。
眼前的景象,用断壁残垣四字来形容不足为过。
处处可见燃烧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两处火并未熄灭,冒着滚滚浓烟。
啪嗒一声,一根柱子从梁上落下,还带着缕缕烟火,在地上滚了两圈,滚至云舒身旁,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然后转身,离开。
目光阴郁。
无端端的一场大火,烧毁了这户小院以及毗邻的所有房子,周围早早有人报了案,救火的,救人的,哀嚎的,一发不可收拾。
消息传至君长笑耳中时,他正靠坐在谢有容经常倚的栏杆处,听奴兮说书。
“爱慕红尘的道士终究应劫死在天雷之下,红袖添香的女妖一世又一世寻他的轮回,可是每一世相遇,他总会厌倦她,转身娶了她人,平淡一生。可她依旧一世又一世的追寻。”
坐上有人喊:“为什么不早早放弃算了?”
奴兮莞尔一笑:“因为这是她的罪业。”
其实一早便知道他会变心的。
她不过是眷恋他那一颗可以为她增长修为的修道之心,诱惑他动情,却不料将自己也陷了进去,是谁在承欢之后吻着她的头发道:“阿锂,我若负你,必遭天打雷劈而死。”所以,他应劫而死。
他为她放弃了修仙之途,堕入多桀的轮回,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让她一次又一次与他相遇,又一次又一次失去。
故事讲完,众人唏嘘叹气,这鲤鱼精好命苦。
君长笑一边不在意的听奴兮说书,一边听属下禀报:“这谢有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闹腾,抓回来便是,不要伤着她。”
阿甲答道:“阿乙已经带着胭脂去了。”
“嗯。”
奴兮四周求了一圈打赏便将托盘给了张凡,径自上楼走到君长笑处坐下:“哼!”
君长笑从桌上翻过一只倒扣的茶杯,倒了一盏茶端到奴兮面前:“你家有容姐姐又不在,就不用摆脸色给朕看了吧,阿兮。”
“不要和我套近乎,阿兮也是你能叫的吗!”奴兮撅着嘴将脸撇过左边看窗外风景:“我姐姐死了,我就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君长笑垂眸:“你还在恨我害死了婉兮?”
奴兮又将脸撇过右边,又阴阳怪气哼了两声:“她活该。”
君长笑叹了口气:“女儿家性子温婉点儿,否则会嫁不出去的。”
“又不嫁给你,管那么多干嘛!”
君长笑再次叹了一口气,无比怀念谢有容还在时那个娇弱的像一朵花一样的奴兮。
“从前便聒噪得厉害,说书倒是很适合你的性子,从哪里知道的那么多故事?”
奴兮捧起茶盏抿了一口:“闲着无事的时候在街上买过许多书回家看,有时候看得入迷忘记烧饭,还挨了师父不少骂呢。”
君长笑睨了她一眼:“活该。”
奴兮不理他:“刚才阿甲在说什么?”
“没事儿,不过死了个人罢了。”
奴兮点点头,应了一声,隔会儿才想起来不对,这货手上早染了千儿八百人的血,多得数不清,何时在乎过一个人的性命,便不由多问一句:“是谁?”
“秦颂。”
一个不防,杯子落在桌子上,没摔坏,水却洒了一桌,还有不少漏在奴兮衣服上,她却不理会,愕然看着君长笑,再重复一次:“是谁?”
君长笑眉也不抬将衣上溅着的水珠抹去:“就是你想的那个秦颂。”
、第二十八章
谢有容回家半路被劫了,最发自肺腑地心慌着急莫过于钱多多,谢有容是谁?那是他心肝宝贝儿奴兮的姐姐啊,如今人是从他这儿没的,如果找不到,这辈子就得不到奴兮一个好脸色了。
钱多多很郁闷,他猜测谢有容多半是被劫色了,就如同当初自家那些蠢货,看着人家就两分姿色就敲晕了扛回山寨来,女人长得好看就是麻烦,以后娶了奴兮绝对不许她一个人出门,太郁闷了!于是,郁闷的钱多多带着一帮手下下山“拜访”周围的山头,做土匪这么多年,第一次在自家头上出了事,让他找出来是谁,绝对不会让他好看。
可惜周围山头都“拜访”遍了,依旧寻人未果,天色渐晚,打了N架的钱多多颓废的带着手下回到清风寨,问问同样去找人的云舒秦晗还有楚应轩有没有消息。
回到山寨,他原本口渴难耐,也顾不得灌茶了,直接冲着云舒发问:“找到人了没?”
云舒摇摇头:“没有。”
钱多多抱头哀嚎:“糟了,奴兮非要劈了老子……早知道今天早晨老子就亲自将这尊大神抬回去了……完了完了,这要是劫色,早被吃干抹净渣渣都不留一口了……”他如今肠子都快毁青了。
秦晗连忙劝他:“钱寨主莫要心急,虽然没有寻到谢姑娘的下落,但也不能说明她已经遭遇不测,或许更已经逃了也说不定……事实上……”她看了旁边的云舒一眼,继续道:“事实上云舒已经找到了劫持谢姑娘的人,只不过……”
正在抱头哀嚎的钱多多顿时不嚎了,依旧维持着抱头的动作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秦晗继续道:“云舒找到那地方的时候,只有劫徒的尸体,并未寻到谢姑娘,想必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端,谢姑娘终于逃脱,却因害怕藏了起来吧……”
钱多多听着耳朵隆隆响,“死人?不会是……杀的吧……?”他虽未说出口,大家却心知肚明,说的是谢有容杀了劫徒然后逃走。
“怎么可能,谢姑娘扶柳之姿,若真有本事杀人,也不会被劫走了。”秦晗瞟了一直未说话的楚应轩一眼,又垂下眼,状若无意低声说道:“除非,有人意外相助……”
楚应轩摸着猫儿肉垫的手指一顿,依旧没有开口。
“你说,没有找到?”
饭庄之内,君长笑即使只坐在普通的位置,也一副帝王气势,在他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鸟笼,笼中,一只有着鹅黄尾羽的小鸟蹦蹦跳跳,时而琢两口小米,时而琢两口清水,叽叽喳喳,鸣音清脆悦耳。
阿甲阿乙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谢有容服了一年的相思,理应暗香入骨,如果你们真的带着胭脂都没寻到,那便只有一个原因——”君长笑看了他们一眼:“朕记得,当初吩咐过你们,日日看着谢有容,不能断药……”
阿甲阿乙将头埋得更低,并未解释。
君长笑挥了挥手:“出去各领三十鞭。”
“是。”
“是。”
待两人都出去之后,君长笑才舒展身体,靠在椅子上,对墙壁说道:“你都听到了吧。”
静默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奴兮抓着门框,不知该进该退:“听到了。”
君长笑道:“我很好奇,谢有容当初是怎么对你说的,凭她的本事,逃不出秦颂手里,你给了她什么?”
奴兮低头答道:“豆蔻。”
毒如其名,性烈,无色,味如最好年华女子的体香,让人难以察觉。最重要的,此药对女子无害,只对男子作用。
是谢有容去清风寨之前给她的。
“我要跑路!”
那夜的谢有容一如既往的扮苦情,说自己不要跟着人渣夫君回家受虐待,她要逃跑。
她故作天真,瞠目结舌:“姐姐,你、你……”
“唉,你是不是最近被他深情的模样迷惑,看他又送掌柜的钱又对我百依百顺,觉得我说他人渣太夸张他不可能虐待我?”
“……”
“奴兮,你不懂情,等你试过便明白,你回头是岸决定不再喜欢一个人,任旁人说他千好万好,你也觉得他又烦又惹人厌,我现在看他就这样!”
“……”
“总之,我就是来和你道别的。”谢有容刚开始或许是假意,可假着假着,却掺杂了真心:“奴兮,我来到这里,无亲无友,旁人对我好,大多是有目的的,只有你,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好……我……嗯……如果我能摆脱他,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我们做真正的姐妹!”
或许便是这一句“回来找你,我们做真正的姐妹”让她动了心吧,让她将豆蔻给了她。
“这是什么?为何给我?”她看着掌中的小瓶,拔开盖子扣了一点在手心,放在鼻间轻嗅:“好香。”
“这个药名叫豆蔻,对女子没用,男子哪怕沾上一点儿,也会全身麻痹。”她对她解释:“是我爷爷做的,他说我出门在外,又长得好看,会被觊觎,所以特意为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