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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好像掉下一块儿肉似的。
那样痛。
她说:“如果,如果家里不是只有我一个的话……如果我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话……或许,我就可以不用这样神经了吧,好好和楚应轩在一起……我明明已经这样做了,谁知道还是不行。”
那无数伸向她的手,那无数唤她下来吧的声音,她无视不掉。
这世上,情爱固然重要,可总有比情爱更加重要的东西。
好后悔。
如果早一点发现异状就好了。
在与楚应轩定情之前发现异状就好了。
那样她一定能够保持本心,任奴兮再动摇,也不开口说一句喜欢,而后无牵无挂,一心寻找回家的途径。
或者永远也没发现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别无二心等待楚应轩完全向她敞开心扉,带她去他真正的家,带她见他真正的家人,让她成为他骨血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与君长笑,真的没什么不同吧。
江山,美人都想要。
贪心得无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
姬柳不自觉的背过身去。
她想起自己初初得知怀孕的消息时,那欣喜若狂的心情,与君长笑无关。
她想她肚子里有了一颗小种子,渐渐的发芽,渐渐的长大,然后从她肚子里蹦出来,每一根骨肉都是软的,每一寸皮肤都是透明的,他刚开始没有牙,也不会说话,饿了只会只会用小手紧紧攥她的拇指细弱的哭。
她为他做了小衣裳,为他做了小裤子,为他做了虎头鞋,可那鞋子才刚做完一只,她便听到了君长笑与婉兮的对话。
短暂的喜悦,漫长的分离。
在湖水中,他从她体内流逝时,是否也如现在的谢有容一般,满含心痛与不舍?
她没有将他生下来,他会投胎到别的母亲的腹中吧,在那里,他是否也如现在的谢有容一般,念念不忘她?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否还会选择要她做他的母亲?
“接下来,我会与君长笑摊牌,你是不能缺少的棋子……”她平复内心的波澜,又缓缓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女子:“可是,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之后,无论结果怎样,你都必须为我所用。”
谢有容愕然的看着姬柳:“你的意思是说……”
姬柳截住了她的话道:“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你最好期待,你可以回到你想要回去的地方,否则等待你的,会是比地狱还要难忍的光景。”
……
“师兄,糟了,姐姐真的不在曦若那里!”奴兮一步三喘回到绛薇阁,人还扶着门便开始大声嚷嚷:“别说拆她房子里,我差点把她人都拆了,她同样说不出来姐姐在哪里。”
楚应轩与君长笑被奴兮的话吸引,同时转过视线。
姬柳的唇角微微的抿起一抹弧度:“我早就说过,谢有容她……”
话还未说完,忽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的掀了她一下,姬柳措手不及摔倒在地,再睁开眼,却被眼前的光景震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云舒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中,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人。
是婉兮。
“刚才姬柳信誓旦旦说谢有容不在曦若手中我还想,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你的出现,果然印证了这个想法。”婉兮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云舒,又看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姬柳:“这一切,果然都是故弄玄虚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还有一出,唤作空城计。
从楚应轩入宫为起点开始算时间,谢有容失踪也不过几个时辰,姬柳和云舒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将她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这宫中,他们能掌控的,也只有那么几处而已。
“越是重要的东西,越要好生保管,云舒出现在此处,不是明摆着告诉我,谢有容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吗?”
君长笑猛然从位置上站起。
姬柳愤愤的抬头看了眼云舒:“谁叫你出来的?她装模作样袭击我,你就中计!”
婉兮哈哈大笑:“你说他是中计?啊哈哈哈……云舒啊云舒……我真为你不值,你都这个样子了,她还质问你为何推开她?”
楚应轩所在的位置角度正好,婉兮如何拔出匕首如何刺中云舒心脏,他看得清清楚楚。
云舒不笨,若非婉兮真正起了杀意,他又怎会落入陷阱。
婉兮放开双手,云舒流出的血已将她的手染红大半,她嫌弃的看了双手一眼,好似那血是污秽一般。
云舒终究不济,摔落在地上。
姬柳这才看清,一只匕首,静静的插在他的心脏,咕咕血流顺着伤口冒出来,瞬间便染满了地面。
她倒吸一口冷气,双眼全是不可置信。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痛?”
婉兮踩着云舒的血,蹲到姬柳面前,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看看他,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他本该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可是你为了讨好君长笑,毁了那一切,害他成为亡国之人,害他沦落凄苦,害他好不容易忘记你,对谢有容生情,也不得不因为没有能力保护她,举手认输。”
姬柳被她扣着下巴,不能动弹,视线却无法从云舒身上挪开。
“为他的死伤心吗?恨我吗?想为他报仇吗?……可惜你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不及我!……还想要女帝,就凭你也配!”婉兮口中全是嘲讽:“你不过是命好,生来便高高在上罢了,理所当然受人奉承,这样的你,做个皇后执掌六宫已是极限了,还妄想插足前朝……”
君长笑脸色煞白,“婉兮!”
“怎么?你心痛了?”婉兮回头,冰冷的望着他:“我说过,若你无法狠心,就由我来动手。”
奴兮依旧扶着门框,嘴巴张的圆圆的,显然无法消化眼前的信息,刚想抬腿进门,却见楚应轩回过头,伸出食指,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奴兮心中一动,下意思的看了眼房间中的其他人,姬柳望着云舒,婉兮望着君长笑,君长笑望着婉兮。
他们的眼中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都没有看到师兄对她的指示。
扶在门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她终究保持沉默,随着楚应轩一起旁观这一场闹剧。
、第一五八章
婉兮仍在对姬柳煽风点火:“你啊,这两年来,毫无长进,总在最关键的时刻……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当初听到我与君长笑说的那一席话是巧合吧?……真是,哪里有那么巧?是我故意说给你听的!……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你的孩子,是一个秘密吧?”既然想要给君长笑惊喜,又何必寻太医去为她看诊?所有自以为瞒天过海的把戏,在她眼中,百出漏洞:“当初也是,现在也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谢有容,就该用尽手段将她紧紧的攥在手心,拿到眼前来威胁,你以为几句轻飘飘的话,我就当真相信她被你控制,你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姬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大脑一片混乱,唯有云舒的死,感知得那样真切。
原来她面对婉兮时,便如谢有容面对她一样,脆弱得好比能够轻易被捏死的蚂蚁。
……
“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莲池畔,谢有容禁不住又问了她一次这个问题。
她好笑的望着她道:“我说过,不值得。”
“那你为何不选择认输放弃呢?”谢有容道:“人这一生,不可能不经历挫折失败,大小不过因缘际会,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一念,也只掌握在你手中罢了,便是连君长笑都无法干涉。”
“与其担心我怎样,还是顾顾眼前的自己吧。”她指着眼前的池水道:“被我挟持到楚应轩面前时,你该怎样向他解释。”
谢有容浅浅的笑了笑:“反正,这样的我,楚应轩可看惯了,他不会在意多救我一次的。”她总以为自己的蠢度是有底线的,可每每都被突破下限,这次不知又要遭什么罪。
好在姬柳在让她遭罪前,法外施恩了结她的心愿。
姬柳问:“那他若负气不救你呢?”
“……负气是一回事,救不救我又是另一回事吧?”
“若不救呢?”懒得与她咬文嚼字,干脆断了前提,只说不救。
“那我就只好与你狼狈为奸,自救了……啊,不对!他都不救我了,你拿什么威胁他啊!”转了半天,谢有容脑子才转过弯来:“就算他不想救我,你也会想尽了办法勾起他的怜惜之情来救我吧。”
“……”
“不过,你想问的,其实是若他不再爱我,我会怎样,是吧?”姬柳讶异的看了谢有容一眼,听她继续道:“与这次瞒着他来跳湖无关,你只是单纯的想问我,若有一天,楚应轩不爱我了,我会怎样,是吧?”
“那么,你的答案呢?”
谢有容脸上顿时浮现出为难的神色:“这么深奥需要谨慎回答的问题……你还是容我再想想好了!……我从水中起来再告诉你!”
说完之后,便拾起裙摆,伸出脚踩向水中,脚尖刚刚沾水,却没有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