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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你也是,弯弯折折这般折腾,杀了君长笑不就得了。”
姬柳脚步一顿:“想来这话,你也对君长笑说过吧。”
奴兮耸耸肩:“是我师兄说的,可是君长笑舍不得杀你……你看,察觉到你有危险,还把你往我这里送。”
“是啊,在这里向你道个歉,这两年,因我和他折腾,连带着你们也过的不舒服。”
奴兮敬谢不敏:“算了,受不起,我还挺欢乐的,因为你们俩,阴差阳错将我师兄最让人挂心的问题解决了。”
姬柳回答道:“谢有容何其有幸,得了楚应轩钟情。”
奴兮叉腰挑眉,不服气反驳道:“师兄也很有幸,得了姐姐钟情。”
姬柳微微一笑:“或许吧,他们两个都很幸运,遇到彼此。”
、第一四零章
两人回到别苑,刚进门,钱多多就扑了过来:“奴兮,你想死老子啦,老子才知道楚应轩那个小白脸带着咱姐姐出去游山玩水去了,不过老子相信,他们这样做是有理由的,他们一定是为了给你和老子留个单独相处的空间才走的,奴兮,看在咱姐姐这么为咱们操心的份上,你就接受老子吧,老子一定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啊,对了,这是我新找的住处,给你!”
奴兮看见钱多多就觉得脑子发懵,眼皮子直跳,听他苍蝇似的嗡嗡围绕着她飞,飞完几圈还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字条递到她面前,姿态谄媚,如同见了骨头的狼狗,一边流口水,一边摆尾巴渴望的望着她。
奴兮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握成拳,一拳揍在他脸色,咆哮道:“你给老子滚出去,还有,到底是谁放他进来的,给我站出来!”
环顾四周一眼,小桃颤颤巍巍的迈了一步:“小姐,是你说,如果钱公子再来,就把他放进来的……”
“我?”奴兮用手指了指自己,“我脑子又没进水,放他进来干嘛,给自己添难受吗?”
小桃同情的望了她一眼:“你说要钱公子进来,你要问他拿云公子的联络方式,让云公子帮你查宋瑾之死的缘由。”
奴兮晕了,哑口无言。
都怪这钱多多作怪,每每见他就止不住心头冒火,也忘了正经事。
不过如今有姬柳在,她也用不着云舒了,想到此处,扶住额头一个劲儿挥手:“轰出去轰出去……”
钱多多咬住下唇,蹙眉,眼泪汪汪:“奴兮,你又要敢老子走!老子不,老子不走,老子要和你在一起!!!”
说完扔掉手中纸条,一把抱住奴兮的腿,脸也蹭了上去,看着大家都头上冒黑线,就这胡搅蛮缠的架势,哪个眼瞎了才看得上他。
奴兮提脚,提不动,再提,还是提不动。
钱多多好无辜好委屈:“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放老子进来又赶老子走,你始乱终弃!”
奴兮好无情好残酷:“钱多多,你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你确定你要继续纠缠我而不是找个强势点儿的爷们儿好好疼爱一下?”她当时脑子怎么短路想起让云舒帮她破宋瑾的案子,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钱多多:“……”
姬柳站在一旁看戏。
早在最初便听说过钱多多大名,长相斯文似阅过千万的书生,一说话却糙如莽夫,倒尽人胃口。
闻名不如见面,好一朵奇葩。
弯腰将他刚才扔在地上的纸条拾起,小字清秀,是云舒的笔迹:“这个我可以拿走吗?”
奴兮不解:“你要找云舒?”
“是啊。”姬柳大方承认:“你不会阻拦我吧?”
“怎么会,君长笑又没要我不许你见谁。”
奴兮摊手,继而又提了提脚,钱多多抱得太紧,她根本抽不出来,很好,自己要找虐,就别怪人狠心了!奴兮这次用了心,稍稍往后移了一步,而后一脚踹上钱多多的肚子,钱多多“哎哟”一声终于放手,捂着肚子哆嗦。
接下来又是重复过多次的场景,奴兮连拽带踢,将钱多多扯出别苑,周围一干看戏的捂嘴偷笑,姬柳看了一眼其中笑得最开心的小桃,问:“他们经常这个样子?”
小桃不疑有他,答道:“几乎过几天就要来一次吧,每次小姐都把钱公子修理得很惨,修理完之后心情要好几天,你没看小姐和钱公子都乐在其中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姬柳看着奴兮与钱多多的背影道:“乐在其中……吗?”
……
重华殿。
阿甲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向君长笑禀告姬柳在宫外的一举一动。
君长笑单手支颐,仔细的听着,待阿甲说完之后才问:“她只说在宋瑾死亡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问宋将军一个问题,而没有要求其他?”
“没有。”
君长笑挥挥手:“下去吧。”
阿甲叩首之后站起,“属下告退。”
待他完全看不见踪迹,君长笑才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不知过了多久,连他自己都觉得手有些乏累,一只略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睁开眼,婉兮站在他的侧边,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他将她的手撩开,有些烦躁的问道。
婉兮的心在那一瞬间忽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便隐去,温柔道:“我在担心你。”
“我没事,你回去吧……”
“长笑,我不是在吃醋。我杀韩小蝶和秦晗,我杀姬柳,与爱你有关,也与爱你无关,但都不是醋你重新爱上她。”君长笑还想敷衍,却被婉兮截住:“你是璃国的国君,而她是昭国的公主,红颜祸水的道理,你难道不清楚?总要有舍才有得,当初既然决定要舍弃,这时候又来惺惺作态,不会太迟了些吗?”
君长笑不置可否,“你怕轩伤心,连谢有容都舍不得杀,又怎么指责我保护姬柳。”
“可你不是师兄,你们两个的身份地位注定你们在情爱上的不同,无论师兄如何宠爱谢有容,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可以随心所欲,最多牵连奴兮。可你和师兄是不同的,为皇为帝注定孤家寡人。”
“婉兮……”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忘了姬柳吧,何必互相折磨?”婉兮将头枕在君长笑膝上:“你因她无法浴火重生,她因你无法破茧成蝶,怎么都逃不脱两败俱伤的结局,无论最初如何,现在的你们只能这样了,只能放弃,只能舍得。”
“所以,你就去做恶人?”君长笑无奈:“婉兮,是我让你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的。”
人生若只是初见。
记忆中,眉目如画的少年,明眸善睐的少女,走到他和姬柳面前,大言不惭:“我们这些做谋士的,出路不怎么宽广,遇见太平盛世更悲剧,我和师兄从小立志,一个做祸乱朝纲的奸相,一个做祸乱后宫的妖妃,你愿不愿意,如我们的愿?”
他果然如了她的愿。
她现在的模样,与传说中祸乱后宫的妖妃,有什么两样?
手段狠毒,杀人不眨眼。
全部都是他的错。
是他心志不定,有了姬柳又想着婉兮,有了婉兮又怀念姬柳。
名符其实的……负心人。
可就算他坏成这个样子,姬柳还是舍不得杀他,婉兮还是舍不得放弃他。
有时也想,不知道该怎么选,就听天由命吧。
如果她们两个其中之一放弃,他就选另一个,以后再也不折腾,好好的对待她,弥补过往所有伤害。
偏偏她们都没有放弃。
心上朱砂血,掌间明月光。
怎么选都是错的。
“人总是会犯错的,无论古老如尧舜大禹,还是如今的你,都会犯错。”
恍惚间,楚应轩坐在书桌上,一手撑着书桌,一手抚摸着他的脸。
啊啊——
这不是他们曾经的样子吗?
他、楚应轩和婉兮,曾经总是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会分离。
他心有迷惑时,通常都是楚应轩在旁边开导。
“这不是很好吗?做人总会犯错,会嫉妒,会怨恨,会灰心难过,会放弃错过……但是也因此,这一生才会精彩,才不算白活,不是吗?”
他垂下眼帘:“可是,我错得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我也做过,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那一瞬间的选择,悔不当初……可是,比起后悔,你还有许多更加重要的事情,因为,你是皇帝,所以……”
“你必须原谅自己!”楚应轩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换做婉兮,她声音凄楚哀婉,如一只忧伤的鹤:“长笑,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必须学会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告诉自己,这样的错误,再也不会经历第二次。”
再也不犯第二次……?
“所以,杀了姬柳吧,杀了她!你会成为一个明君,你会坐拥天下,你会流芳百世,你会由后人评说所有功过,你该得到这些的……而不该是,不该是做一个拱手让江山,只博红颜笑的平庸国君!”
原来,他若选择姬柳,便成了拱手让江山,只博红颜笑的平庸国君。
“我与师兄当初选择侍奉的人,不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