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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般性质的找人呢还是不同寻常的找人呢,好愁。
他正纠结着该回答“是”还是“不是”,楼梯上已经传来脚步声,正是女子口中的湘衣,她一身湘衣蓝裙,对覆着面纱的女子说了声:“是,我是湘衣,是你找我吗?”
覆着面纱的女子点点头,“是我。”
马夫已经将车停好,随在女子身后,湘衣只看了他一眼,便对女子道:“上楼来吧。”
小二机灵的搭着帕子过去:“姑娘,要不要我给你们端茶?”
“那给我们来一壶普洱。”
小二连忙应承:“好嘞!”
女子随湘衣进了她的房间,刚站稳,湘衣便猛然转过身来要去扯她覆在脸上的面纱,好在她身边的“马夫”利索,伸手挡住湘衣的来势,女子半分没有惊讶,仍旧不经心般进入房间中心,寻了个位置坐下,开口道:“我从前不怎么关心江湖事,倒也听过你的名字,长相清丽,心如蛇蝎,如今一看,也没有外界形容的那样夸张嘛。”
湘衣虚掩一招从男子的纠缠中挣脱,走到女子面前,“你将我叫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自然是借你这把刀,为我杀个人了……”她单手将下巴撑在桌上,斜斜看着湘衣:“你知不知道最近出了一本名唤《续毒》的书,里面有一篇文章,说一名女子不幸,被魏于放完血,枉死在千剑山庄?”
“我知道,我还知道,这《续毒》乃谢有容所作。”
女子笑了:“啊,真是天差地别,你心上人死了,肝肠寸断,她那里却活得逍遥自在,还拿自己曾经历的险境做消遣。”
“你跟我说这些,不是要我去杀她吧?”
“就凭你杀得了她?”女子哂笑,“我纯粹是为了戳你痛处一下,至于想借你杀的,另有其人。”
湘衣沉默。
她与对方这人都是聪明人,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来,自然便是默认交易,不会说我不会杀之类浪费时间的废话。
“……究竟是谁?”
“韩小蝶。”女子终于不再卖关子,吐出这个名字,“我要你杀韩小蝶。”
“韩小蝶?”
她当初与韩小蝶正面对决过一次,可她来头太大,身边跟着的全是不出世的高手,如若没有沈安文出手相助,说不定就死了,她竟然还要她去杀那个女子。
“你放心,我既然要你杀她,便是我想杀她,你只替我背个名声而已。”女子顿了顿道:“只在这之前我有一事要和你说清楚。”
“请说。”
“我其实对你丝毫不感兴趣,无论是苏庭死了也好,沈安文死了也好,和我没半点关系,我也没有同情心泛滥,可怜的两次痛失所爱。我完完全全是在利用你,你可以选择被我利用,也可以选择不为我所利用,选择权在你手中。”
湘衣看着女子道:“你我心知肚明,为何要说出来。”
“说出来比较好,韩小蝶不比谢有容那个草包美人,还是有几分智慧的,她若寻到你弱点,再使一手离间计,我便得不偿失了。如何,交易是否成立?”
湘衣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终于缓缓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叩叩——
两声敲门声,是小二泡好茶送了过来,门将打开,要进去,来的那个蒙面女子已经领着她的马夫出去了,小二情不自禁的流连了一眼,里面的湘衣却已经说话了,“站着干什么,进来。”
婉兮领着身后的男子一阶一阶的下楼,韩小蝶深得姬柳喜欢,这次君长笑虽然将姬柳软禁宫中,却将韩小蝶放在外面,他是想看这个缺了“帅”的“卒”能有什么动作吧,如若失去章法,自乱阵脚更好,可是她等不及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怕君长笑不止无法得偿所愿,反倒令姬柳因这一线救命稻草,微火终成燎原之势。
她是动不了谢有容,可不代表她动不了其他人。
走到一半,忽听见门口喧哗推搡:“宋公子,不是我不让你进,是宋将军他不许你进来啊,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你说什么,老子从前赏给你们也不止这点小钱,你让我吃一顿早餐都不行?我告诉你,你真的以为我爹不要我了吗?他不过是要我受几日苦罢了,我告诉你,你若不给我吃饭,等我回家后,第一个收拾你!……让我进去!”
“公子,公子,真的不行啊,既然你懂宋将军的心思,就乖乖回去认错吧……我们这里是真的不敢收啊,宋将军已经发了话了,我若收你,他便叫我这店开不下去啊——”
宋将军在城中贴了告示发话,他这次是下定了主意要宋瑾长进识礼,谁要敢暗地资助宋瑾,就是和他作对,照他的原话来说,等宋瑾真正明白是非,自然明白大家苛责他是为他好,回家之后也不会报复,若他不明白,便一辈子回不了家,你们是要帮他还是帮我,自己看着办。
“公子,公子……”
婉兮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那个被奴兮揍得半死的纨绔子宋瑾,她从前便想,宋大将军一身正气,怎么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知悔改认错,宋大将军那一片苦心,还真是浪费了。
“咦?姐姐,你看这不是宋瑾吗——?”蓦然一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婉兮一惊,差点摔倒,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止住下去的脚步,停在楼梯中央。
“哈哈,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哎呀,我上次还说,以后见你一次,踹你一次呢,看你这几天都没吃饭的样子,经得住我一踹吗?”
宋瑾听完这话狠狠的回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眸吓了谢有容与奴兮一跳,奴兮比谢有容反应快,一会儿便又恢复刚开始的嚣张模样,“你瞪我干嘛!”
谢有容在一旁看着脑袋上挂了一颗大大的汗,赶紧劝道:“不要胡闹,我们这次出来是买栀子花的,不是来打人的,走啦。”
这些天栀子花开,满城的栀子花香,一朵一朵又大又白,偏别苑里小得很,看得奴兮十分不过瘾,因此又缠着谢有容来花市买花。
她也听到宋大将军将宋瑾轰出门的消息了,不过骨肉血亲,岂是一句气话就可以磨灭的,她想宋大将军也是看透了宋瑾的纨绔本性,想要他明白世道多艰的道理,自己万万不能再掺上一脚了。
“还用姐姐你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胆大包天的。”
“……好,奴兮最知趣,快点走啦,晚一些花上的露水就要蒸发了,不是说清晨的花最香吗?”
“哦哦,对了,我们赶紧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婉兮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松了口气从楼上下来,谢有容与奴兮早已经远到连背影都模糊不清。
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东西。
无论是楚应轩,还是君长笑,还是奴兮,原本都是属于她的东西,却生生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精抢走了,她却无可奈何。
……怎能让人不恨。
、第一二九章
买了一大捧栀子花回到别苑,奴兮吩咐婢女拿了三个细颈瓷瓶过来,说要将花分成三份,一人房间里端一瓶。谢有容帮忙修剪繁杂的绿叶。她向来没艺术细胞,只把花朵簇在一起,连奴兮也看不过去了,抢过她手中的花朵重新整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谢有容挤眉弄眼边:“姐姐,这三份,什么时候能变成两份呀?”
谢有容愣了下,反应过来顿时哑了,满脸通红,低头看地上的绿叶。
奴兮哈哈大笑,好不猖獗。
谢有容咬牙切齿:“总有一天,轮我嘲笑你!”
奴兮不在意的耸耸肩:“那你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是谁说的,放话不要太狠,你现在小,情字上面还未开窍,等你开了窍……哼哼……”
奴兮皱皱鼻子,小声嘀咕:“谁说我没开窍……”
“什么?”谢有容没有听清,又问一次:“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奴兮将花插入瓶中,又往花上面蘸了点水,枯枝败叶自然不需要两人处理,奴兮将随意将一瓶放在她梳妆台上,又返回来给谢有容一个,自己拿一个,“走,先去放到你房间,再去师兄那里。”
“嗯。”
因瓶子很小,手心便可以完全垫住瓶底,谢有容边走边看,“奴兮,你绝不觉得,我们这个打扮有些眼熟?”
“眼熟?”
谢有容停下脚步,一手托稳花瓶,一手翘了一个兰花指,“你看,这里面要放的是一根儿柳条而不是栀子花,是不是很像观音?”
“这样说来还真是。”奴兮向谢有容鞠了个躬,“观音大士您好。”
“……”
再抬起身,忧心忡忡:“观音大士你脸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平日太苛待您了,从今日起,我天天给您塞肥肉,立志让您和我在长夜寺中看到的一样饱满福气。”
“……”
脸皮够不过奴兮,谢有容惨败。
奴兮嘴毒的报应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