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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舟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真想死啊!”
濮阳门微微喘了气,小脸上汗津津的,只有眼神狼崽子般凶狠地闪着光。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濮阳门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那我就去死好了。可是——”话锋猛的一转,他的笑容蓦地狰狞恐怖,白皙细小的手指按住李柏舟的脸,狠狠地用了力气,半拧半捧地将李柏舟的头扯得被迫向上仰起来。
李柏舟吃痛的冷哼一声。
濮阳门轻笑:“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的,柏舟。——除非——”
他拖长了话尾,缓缓俯下脸去,贴着李柏舟的脸,龇着牙,对着李柏舟的因为惊愕而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冷森森地说道:“除非我死。”
李柏舟忍不住皱眉:“你他妈的有病啊!关着我干什么?养猫还是养狗啊!”
“不。”濮阳门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柔软的嘴唇战栗着贴在李柏舟额头。
紧紧地闭着眼睛,他恍惚无意识地低声喃喃自语道:“我喜欢你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什么。我得对你做点什么才好······做点什么才好呢,我得仔细想一想。”
李柏舟不胜其烦地扭开脸:“你能对我做什么?妈的你才几岁,发什么神经!老子好不容易‘刑满’出来了,还有很多事做,可不想给你当保姆。你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不要抱着我唧唧歪歪的,酸不酸!”
“呵呵。”濮阳门充满稚气的小脸上突兀绽放了一个堪称天真烂漫的笑容。他快乐地笑道:“你总算不生我的气啦!”
李柏舟瞪过去一眼。
当他鞭炮似的爆出一大串话来的时候,心里确实已经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生气了。此刻他心里倒是对小孩的观察入微感到惊奇。他们可是才相处了不到半个月。
濮阳门明显地高兴起来,嘴角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他先是松手让李柏舟躺顺畅了,然后幸幸福福地依偎在对方怀中,一副驯服的温顺神情。
他哄小孩子似的,放轻了语调,说:“你不愿意,是因为你还不习惯。等你跟我在一起久了,你就知道我的好处了,到时你就不会再想离开我了。”
李柏舟朝天花板默默翻了三次白眼。不屑回答。
、禁锢
“喂,我饿了。”
两人叠着歇了片刻,终于还是李柏舟受不住。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觉得濮阳门在自己身上趴了很久很久,久得他肋骨隐隐作痛,肚子里也是一阵“咕噜咕噜”地响。 眼见着小孩有了昏昏欲睡的趋势,他直觉不妙,忙动手去推撂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
似乎是睡梦中被催醒了,濮阳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一咎板栗色的头发淘气地遮了他的左眼,他眯了眯眼睛,然后才慢慢睁圆了泛红的眼眶,无声地张了张嘴,他干巴巴地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词:“啊?”
李柏舟推开他坐起身,一阵腰酸背痛的不痛快。小孩便顺势歪了身子,摇摇晃晃地跟着爬了起来,见李柏舟深提了一口气,反向弓起背,有手却无力捶腰,忙贴心地握了个肉呼呼的小拳头去伺候对方。
李柏舟沉默地看着他狗腿子似的巴结讨好,鼻孔里不阴不阳地嗤了一口气。
他大爷似的朝濮阳门下达命令:“我要上厕所,然后吃饭。”
只要他不提离开这回事,濮阳门好像也没其他意见要发表了。
一听李柏舟提要求,他毫不迟疑地点了头,跳下床趿拉了兔绒鞋就往外跑。
离开的时候,他忽有所觉,回头看了李柏舟一眼。
然后,锁门。
李柏舟面无表情地撇开脸,心里默默地竖起中指骂娘。
很快,濮阳门便推着把轮椅回来了。他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小袋子。
笑嘻嘻地把李柏舟搀扶上去后,濮阳门孩子气地讨好着说道:“柏舟,我现在带你到浴室去,顺便帮你洗一下澡吧!不过你可要乖乖的,不能把妈妈招过来了哦!你答不答应?”
李柏舟撂他一眼:“行啊。”
心里却不动声色地转起弯弯绕绕。
小孩不愿招引来他妈妈,似乎也就是说,只要他有机会跟他妈妈见上面,他的长辈肯定要管事,肯定不能让他再这么任意妄为地胡闹。绑架可是违法的!
这种想法一时不断盘旋在李柏舟的脑海。虽然截至目前为止,小孩并没有对他做出些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光想到小孩脑子不正常,要把他暗无天日地拘留着,他真是一刻也不能呆在这里了。他想回到球场,回到车道,回到自己的生活里,而不是在这间小格子似的房间里躺在床上养伤。
然而他眼珠子一动,濮阳门似乎就已经未卜先知地掌握了他思想的行踪。
濮阳门微微一笑,软绵绵的小手噙着潮湿的热气贴上李柏舟线条硬朗的脸颊,上下摩挲。
“哎,我的柏舟,我就知道你是要淘气的。”
“咔嚓”
“咔嚓”
寂静的屋子里突兀响起两声清脆的声响。
是轮椅椅背边沿两侧鬼使神差地窜出个半圆弧形状的钢圈,手铐绳索一样绕过李柏舟的胸口,在李柏舟吊着左手臂的胸前缀合,“喀嚓”一下利落地相扣,上了锁。
同样的是膝盖部位,同一时间也是一声脆响。
李柏舟束手就擒了。
也不知道濮阳门在轮椅上按了哪个开关,一把普通的轮椅居然凭空生出了钢筋铁骨,彷如鬼怪纠缠住了他自诩稳固如磐石,敏捷如疾风的身躯。
他被偷袭成功,被一张其貌不扬的轮椅禁锢住了自由。
钢圈是实打实的坚硬。挣了两挣没能挣开。
李柏舟默默抬眼看了站在身前的濮阳门。如今他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表情了。
“够细心的啊!我一个残废还能跑吗?啊?”
坦然地直面了李柏舟的气急败坏,濮阳门微笑着,并不回答。
他将手伸进斜跨在手臂上的袋子里,缓缓拿出里面的东西。
李柏舟两眼一瞪。
濮阳门未等他开口,便将手中的毛巾一把塞进他嘴里。
李柏舟:“*&……%+@#%!!”
、浴室
濮阳门推着李柏舟,绕过一条漫长的,漆黑无际的长廊。
笔直狭窄的长廊沉默地向前漫无目的地伸展着,前方是黑蒙蒙的夜兽张开的咽喉。长廊两侧是严封密合的铁门,一扇扇彼此对称着,是统一的规格,统一的模式。铁门密密麻麻地朝前方铺展开去,偏偏又是个拒绝交流的姿态,便不着痕迹地透出股未知的恐怖来。偶尔一盏嵌入墙壁的顶灯,也因为染了低迷的橘黄色泽,而使长廊显出些异样的诡异。
濮阳门一声不吭,只是像受了某种召唤似的朝前走。
李柏舟扭头看他,他有所察觉,漫不经心似的,缓缓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李柏舟心里打怵,默默地把脸扭到一边。
继续专心致志地用酸麻的舌头去抵挡塞入口中的毛巾,徒劳地企图将它推出酸痛的口腔。
他们停在一扇铁门前。
在李柏舟看来,这扇铁门就跟关着他的那扇,他们刚才经过的那些,都是一样的。
所有的铁门一色铅灰,一样地残留着锈迹和锻造痕迹。
唯一不同的是,关着他的那扇铁门采用的是执手锁,门上嵌有金属色的厚实拉手,孤立地区别于其他扣着一模一样的黑色磨砂大挂锁的铁门。
但它确实是一间窄小的,然而收拾的很干净的卫生间。
室内温暖而潮湿,气味滞闷。
在不到8平方米的区区空间里,一应俱全地配备了洗手台,储物柜,抽水马桶,热水器,淋浴喷头。玻璃色的磨砂浴盆帘后面,是一个椭圆形的半下沉式浴缸,比一眼所见更深一点。
一束幽幽渺渺的光从门口蔓延而入,在墙壁上,地板上铺展着的米兰色瓷砖上面反射,发散,消融与空气。
“喂,扶我起来。”
口中一得了自由,李柏舟便急忙歪了歪下颚说道。他的声音因为不安或者愤懑,显出些色厉内荏的急切惶惑,在低矮狭窄的浴室里面撞了墙壁,磕了地板,然后空荡荡,轻飘飘,无处可归地传回他的耳膜。
濮阳门朝他无声一笑,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圆圆的的眼睛在眼梢翘出猫眼的弧度。
他默不作声地扶起李柏舟靠了墙,然后熟练地给对方脱裤子。
李柏舟也不说话了,由着小孩伺候自己解决生理问题。赤身裸体,暴露□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他已经决定放弃无用的抗议,有点自暴自弃的要撕了左脸贴右脸了。
事毕,濮阳门突然好奇地问道:“柏舟,你的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李柏舟低头,见他居然探着头,表情天真又好奇地盯着自己的下|身目不转睛地研究,登时只觉一阵热气直往头上涌。
“我要感冒了,给我穿裤子。”李柏舟恨恨地说。
“——咦?哦。”濮阳门点点头。
但似乎还是不甘心,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