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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隔壁房间里的濮阳门,一时只剩下阵阵凄风苦雨,难以诉说。
“柏舟,柏舟,看在兄弟一场,你放了我吧!我回去就把对长位置还给你,我说到做到!好不好?柏舟,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好好补偿!”
“补偿我?”李柏舟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倾斜着脑袋,从刘海中射出视线,茫茫然地看着虚空问道。
窗外已经完全的明亮了。拂晓已过,清晨降临。然而阳光依然是空洞洞的毫无生气,是画框里面一抹亮色,是屋子窗棂外面的世界的,不属于他的时间。
那丝亮光在顾南云眼中折射出一线生机。他急切地向李柏舟挨近,蹭到对方脚边,满怀希望地说道:“是,补偿你,无论你在那里遇到什么委屈,我都会补偿你的!”
李柏舟笑笑,移下视线看他:“无论什么?”
顾南云连连点头:“对,对!只要你放过我,我——”
“好吧。”李柏舟对上他的眼睛,“我被关在黑屋子里,与世隔绝一个月,被打断一条腿。你都还给我吧。”
顾南云愣住了。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柏舟已经决绝地转过身,对始终站在一旁,恪尽职守地等待命令的男护理挥手下了命令:“堵住他的嘴巴,要他一条腿。”
没了一条腿,对一个篮球队员,对一个军校毕业生,意味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男护理微笑着看他,带着鼓励。他坚信李柏舟的一切都是对的。
李柏舟漠然地撩了他一眼。心里突然什么也不想去想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身后,是顾南云的惨叫和怒骂声。很快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沉闷的“呜呜”声。
外门被邻居叩响,李柏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情后才去开门。
是房东:“你们这里怎么了?有人投诉说昨晚就很吵了!”
李柏舟客气地笑了笑:“电影开得太大声了,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扫墓请假两天。接下来再小小地虐一下然后HE~~
、分离
日子如此又悠悠过了四天。
在第四天的下午,小公寓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濮阳夫人。
濮阳夫人的出现实在出乎李柏舟的意料,但到底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自己的独子失踪了大约一个星期了,可想而知她是怎样焦虑不安。
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狭窄的沙发上。李柏舟身后站着男护理,而濮阳夫人背后站着四个保镖,局面紧绷,一触即发。
濮阳门被濮阳夫人搂在怀里,濮阳夫人纤细的柔荑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拍打着他的背,目光则是冷冷地落在李柏舟脸上。
濮阳门畏缩在母亲怀里,可怜兮兮地拿眼睛瞅李柏舟,他脸上的绷带已经解下来了,只在额头扎了一圈,右脸颊上贴了一块大胶布,身上还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睡袍是他从别墅里穿出来的,现在已经变得灰蓬蓬的了,越发衬得他小脸白皙,神情憔悴。
他知道,妈妈是要把他带回去了。他希望妈妈把李柏舟也给自己带回去。虽然李柏舟一直在欺负他,但是他宁愿被他欺负也不想离开他。妈妈一定也是理解的,所以才没有马上带他走。所以现在他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丝期盼——他要把李柏舟带回家去!
濮阳夫人一开始是气势汹汹地冲进门来要人,并准备直接解决了李柏舟以绝后患的。但是濮阳门的哀求和挣扎让她心软了,邻居的八卦围观也让她迟疑了。现在她决定坐下来,理智地解决这个问题。
她是个商人,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准。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不忠!既然第一次李柏舟能够逃出来,那么下一次难保他不会搞出些什么幺蛾子出来。现在她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收买对方,让他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孩子身边。另外一个,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永远消失。彻底断了自己孩子的念想!
当然,如果对方识时务那是最好的。彼此可以省却一番力气。
李柏舟默不作声地打量坐在自己对面,摆开一副谈判架势的女人。
濮阳夫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妇人,打扮得低调奢华,身材高挑,气势凌人,一眼望去都是凌厉的气场。单单只是气势就能压制住一切蠢蠢欲动。
一个很可怕的对手,李柏舟心想,他心里有点发怯,但是一想到对方曾经想要杀了自己,李柏舟马上又狠下心肠来了。
就是这个老巫婆弄了个假医生来讨自己的命!他不把她也折腾一下不算完!
“我考虑好了。”李柏舟笑嘻嘻地歪了下头,在长久的沉默对峙中率先打破了气流的凝滞。
濮阳门哆嗦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他。
李柏舟摸摸下巴,赞许似的点点头笑道:“对一个军校生来说,这真是再好没有的职位了,多少人求也求不来,而且还额外补贴了这么一大笔钱,都够我下半生挥霍无度了哈!不错不错!”
濮阳门眼睛一亮,小嘴张了张,是个满脸期待,即将咧嘴笑的模样。
濮阳夫人微扬下颌,神情倨傲,脸上是似笑非笑的嘲讽神气。
李柏舟把这对母子各异的表情看在眼里,嗤笑一声,往后一靠,眼睛慢慢冷却下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给濮阳夫人:“可惜,要我跟你家这个小疯子一起生活,我看还是算了吧!给再多好处也没用。”
濮阳夫人脸色一变。手一撑坐直了背,她眼睛危险一眯,嫣红的唇瓣正要吐出威胁的话语,却忽有所觉,低下头扳住怀里濮阳门的肩膀转过对方。
濮阳门木偶似的,把眼珠子机械地转了过来,眼神茫茫然的一片空洞。
“他不要我,他还是不要我。”他对自己的母亲轻轻地说道。仿佛怕惊动什么似的,他小心翼翼地偎进自己母亲的怀里,搂抱了自己的母亲,带着哭腔闷了声音,絮絮说道:“他不要我,他不要我。”
濮阳夫人把他搂紧了,犀利的眼神“唰”的一下狠狠叼着了李柏舟。
李柏舟笑眯眯:“愿赌服输。”
濮阳夫人连说了三声“好”,抱着濮阳门站起身来,她身后的保镖立即揎拳掳袖,一拥而上。
在保镖欺近李柏舟身体前,站在背后一直默不作声地候着的男护理也大跨步走上前来,挡在李柏舟身前。
濮阳夫人一抬手,制止了保镖。冷笑地朝男护理点点头:“好,很好,李柏舟,有点能耐,很能勾搭男人啊!”
李柏舟也笑:“谬赞谬赞!勾搭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是了!”
濮阳夫人眼光彻底冷了,恨不能化成歹毒的利剑,穿透李柏舟的心肺!
“好,你等着。”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头也不回地率先走了出去。几个保镖也尾随而出。
“柏舟······”濮阳门在濮阳夫人的肩膀上露出半个小脑袋,泪汪汪,怯生生地看着沙发上的心上人,眼泪始终在眼眶里滚动。
李柏舟朝他笑了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别再来烦我了!”
濮阳门终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遣散
李柏舟送走了这对麻烦的母子,心里却并无快活。先不说濮阳夫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身后还站着个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男护理呢!
这个也不好打发啊。李柏舟头痛地想到。
他虚脱似的靠在沙发上,垂下眼帘陷入思索。
想要甩了身后这条跟屁虫,实在太高难度。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知道,男护理其实用途很大,他身强力壮,乖巧听话,特别是容易满足,不敢跟自己提要求。平时可以打杂,打架时是一把好手,需要时还可以任由自己蹂躏。他没有真的伤害过自己,至多也就是恶心一下自己罢了。但是光是想到对方是个心理变态的阴郁性格,他就实在是有点望而却步了。而且对方是那么迷恋自己,难道自己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可是想要摆脱他,不容易啊!
男护理因为爱慕李柏舟,所以一对眼睛是时刻盯在对方身上。此刻他察言观色,感觉大事不好,急忙小心地在李柏舟脚边跪下来,自下而上地望了李柏舟,眼神怜爱而哀伤,是个小动物的依恋姿势。
恋爱中的他五官变得格外的敏锐,他感觉得到李柏舟即将而来的抛弃。他束手无策,所以心乱如麻,简直想要对着心上人哭上一场。
可是应该怎么办呢?除非李柏舟弄死他,否则他还能怎么办呢!
窗外光影横斜,窗帘曳地,空气沉闷。
李柏舟感到心乱如麻。他与男护理无言地对视了,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叉了,冷凝了。一边渐渐坚硬,另一边终于趋于绝望。
男护理像个失群的孤零零的小崽子似的,急促地哽咽了一下。他低低地“呜”了一声,突然纵身向前一扑,紧紧地抱住了李柏舟的小腿,把脸在对方腿上使劲磨蹭,哀哀祈求。
李柏舟看了眼窗外日头西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