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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从这两点来看,主公必胜无疑。”
“是以我若是孙权,便绝不会迎战。”
也就是说,曹操的此次出征,极有可能只是徒劳。说不定二十万大军只能在江东城前蹲上几个月,等孙权受不了或曹操受不了,则议和或引兵还。
无法突破那一道城门,一切皆是空谈。
曹植闻之,久久不语。许久方才微叹了口气,失落道:“先生说得对……我太着急了。”
但许是这些日子被打击的有些习惯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了:“还好有先生在身边,否则届时落差太大,我倒真可能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来。”
郭嘉抬手拍了拍曹植肩膀,微笑道:“你也可以想到的。”
“这世间万物皆有行迹,如我所说,看天看地看人。同一件事情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经由不同的人去做,就有不同的结果。所以计划一件事前,倘若能把一切都算计进去,那便是最好。算得多了,你就能得到一个规律。套用进去,便可看到某个未来。”
曹植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问:“有时候想太多了,先生会觉得脑门疼吗?”
郭嘉抬眸,缓缓道:“会啊。”
曹植眨了眨眼:“啊……那先生现在觉得疼吗?”
郭嘉也眨了眨眼:“你说呢?”
建安二十一年十月,曹操发兵南征孙权。次年正月,军至居巢。二月,向濡须口发动进攻。三月,孙权遣使求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岁意惜华亲的地雷=3333=~~~~
顺便想太多了脑门会疼。
真的!
、第95章
这是建安二十一年正月;曹操大军至居巢;孙权于濡须筑城以抵御曹军。
江东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方才过年。这个年对于曹植而言;过得格外的无趣。
从前他单方面暗恋郭嘉;是以郭嘉出征在外,他在许昌;常以通信来解愁思;如今两情相悦,郭嘉在邺而他出征在外;已无法用短短的一封信来慰藉了。
人都是不贪心的;得到了想要的;便奢望更多。
二月,濡须易守难攻;曹操挥军攻之无果,孙权死守而不轻易出城。
曹植果然无所作为。
他也并不急功自请出战,每日做完应当做的操练,然后开始研究江东地形图。曹操有一日见到了那张将关键地形都标注出来的图,暗自点了点头。
此时,塞北进贡了一盒酥,快马加鞭送至军营曹操手中。曹操见之,亲自提笔写下“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议事营帐之案头。
这一日议事,曹植与杨修到的有些早。瞧见这一盒酥以及上面写着的三字,两人皆微怔了怔。曹植心念几转,当下明了曹操意图。而此时杨修已拿起了那一盒酥,正要分发下去。
曹植无奈道:“先生。”
杨修抬眸看他:“何事?”
自知晓曹植与郭嘉非同一般的关系起,杨修这些年对曹植总归是刻意冷淡,好像这样就可以掩饰他心中对曹植怪异的心思。毕竟那些心思曹植根本未曾觉察,庸人自扰罢了。
但十年师生情谊,到底不是杨修单方面可以斩断的。
曹植摇头不语。他接过杨修手中的一盒酥打开,分了一块给杨修:“先生坐着,我来。”语罢,便打开食盒,将这些酥饼分给了方才进帐的张辽于禁等人。
曹操归来时,众人已将酥饼都吃掉了,留给曹操的只有一个空盒子。曹操皱眉道:“是谁将这里的东西吃掉了?”
众人心中微惊,纷纷将目光转到曹植身上——不是说这是曹操犒劳他们的么,怎么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曹植面色不改从容上前一步:“是儿所为。儿根据父亲指示,将这些酥饼都分给诸位将士了。”
曹操眯眼:“哦?孤的指示。”
曹植敛眸一笑:“父亲在盒上书‘一合酥’,拆开来看便是‘一人一口酥’。儿这样想着,便将这盒酥分了……若儿想岔了,请父亲责罚。”
张辽等人闻之亦上前一步:“属下也有错,请主公一并责罚。”
曹操负手看了看重人,见众人面上皆有愧色,又见杨修眼中坦然没有零星得意,便询问曹植道:“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曹植抬眸:“是。”这些年虽然习惯了竖字排版,但字尚且有大小长短之分,曹植年幼时很容易就将一个字看断层了。后来虽然改过来了,但偶尔也会在私下出现某些乌龙。是以对于曹植而言,“一合酥”的深意当然显而易见。
曹操微笑起来,:“好了,不就一盒酥饼的事,吃了就吃了吧。你们这样子,倒叫孤以为这是什么稀奇东西,孤这一辈子都没尝过一样。”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曹操揭过此事,在同众人商议过行军布局,便摆手挥退众人,拍了拍曹植的肩膀欣慰道:“为父的这些儿子里,看来只有子建你,最了解为父了!”
他的确是打算将酥饼都赠予他们的,在写下一合酥三字时,也存了考校曹植的心。好在曹植果然没让他失望。
抑或者说,他的这个儿子,从决定要崭露头角时,就从来没叫他失望过。
他搭着曹植的肩膀,一路从营帐走到前锋营,遥望江东彼岸:“九年前我军进取江东,大败,这一直成为为父心中一大遗憾。子建,你觉得,这次我军能赢吗?”
曹植垂眸思索片刻,坚定道:“不出一月,孙权必降。”
曹操叹了一口气:“是啊,必降。但孤却也赢不了啊。”
三月,两军隔岸相望。曹军攻城不下五次无果,好在损失兵马并不多。至于曹植,只是意思意思上战场打了个酱油,甚至连一句“早饭吃了吗”之类的问候,都没能来得及命人向孙权带去。
孙权已休书来降。
他非但投降,更是对曹操“称说天命”:如今大汗名存实亡,曹操既已为魏王,为何不再上一步呢?他孙权愿为臣,奉曹操为帝王。
曹操将信丢给曹植:“子建,你怎么看?”
曹植将信来回瞧了两遍,方才斟酌完了用词:“儿觉得,孙权此举不安好心。”
曹操嗤笑:“是啊,这小子是想将孤放在火上烤啊。”他顿了顿,起身负手,“子建,为父知道你文采好。这样吧。你帮为父写封信,狠狠骂这小子一顿。”
曹植:“……”
这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玩笑,曹植看不出来。但曹操既这么说了,他自然只能照办。原谅作者词穷无法描写出曹植写的是什么,总之曹植用了一个下午时间参考古人所做,绞尽脑汁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的有关孙权年幼至今狡诈、虚伪、做作的文章,全文不见一个脏字,明显就能看出骂人意图,直看得人眼花缭乱胸闷头晕。
当呈给曹操时,他还有些诧异:“我说着玩呢,你倒还真写了?”
曹植:“……”眼泪掉下来!
父亲你为神马辣么喜欢坑儿子!
曹操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在意此时曹植是什么表情,表情渐渐高兴起来:“既然写了,那么就命人送给孙权吧,记得一定要他亲启……哈哈!孤已经等不及想知道那小子看到这篇文章的表情了!”
且不论孙权瞧见这封信心中对曹操是何感,对代笔的曹植又是怎样的咬牙切齿,三月,曹操留伏波将军夏侯惇都督曹仁、张辽等二十六军屯居巢,乃引军归。
回去的路总是比来要短的。但不知是否因为曹植归心似箭的缘故,竟然觉得走的路比来时长太多了,久到他甚至等不及想看看他在意的人是否有细微改变。
郭嘉当然没有丝毫改变。不知是否是春尽夏来的缘故,他看起来气色比从前好了一些。曹植心里高兴,无法克制自己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引杨修目光怪异地朝他看了好几眼。
此番归来,曹丕与曹彰如同他们当年一般为他办了三人接风宴。一母同胞的三兄弟默契饮酒说笑,仿佛时光未曾远去,他们还是年幼的亲密无间。
可惜终究物是人非,再也无法如同曾经那般从容自然。
这一年曹豫将近五岁,正是启蒙的年纪,需要为他选择一位老师了。
也不知道其性子像谁,曹豫并不像失母的孩子那般孤僻,反而十分擅长调皮捣蛋恶作剧,府中下人大多已被整过好几次了,一提起他就觉得头疼万分。
曹操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孙儿甚是喜爱,因而亲自为他选择了几位老师,皆是当世大儒。
曹豫听了他们的名字,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用稚嫩的声音道:“可是孙儿都没听说过他们呀,他们有祖父您厉害吗?孙儿可以要求跟随您读书吗?”
曹植无奈道:“豫儿,你祖父很忙的,恐怕没时间教你哦。”
曹豫严肃嘟嘴。
曹操大笑着举起曹豫,亲了亲他粉嫩的脸蛋:“那你还想要谁当你老师呢?除了我?”
曹豫想了想,掰手指:“祖父、祖母、父亲、二伯、三伯……好多好多呢!”
曹操大笑不止:“除了这些人以外呢?”
曹豫又思考了片刻:“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