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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激愤道:“我本是韩国女子,不料一夕之间国破家亡,本当沦为奴婢了此残生。如今得了陛下的恩典,好不容易在此寒冷北地落下脚跟,却又被你们这帮魏狗杀了我满门。你们今日尽管烧死我,待到陛下援军一到,叫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红娘子咒骂的句子越来越恶毒,在场的魏军无不胆寒。他们的父辈曾被景烮一场大战打得丢盔卸甲,十个里面几乎只有一两个能得以逃生,如今景烮之子相传已带大军前来,让他们怎么能不害怕。
魏无忌骂道:“你既然也不是楚国人,降楚也是降,降魏也是降,何须在此惺惺作态。我看你根本就是楚军的细作,临死还不忘动摇我军军心。”
红娘子啐了一口:“我虽是韩人还分得清是非黑白,不像你们这帮魏狗,明明自己越界杀人,还要反咬一口,杀上门来。果然犹如一群疯狗!”
魏无忌不愿再与她纠缠,便高喝道:“上面的人听着,我数三声,你们再不退兵,我就要点火了!”
“一。”
山隘上众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碍于没有主帅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二。”
“将军!你不去救人,我可要去救人了。”终于有一个将领忍不住开口。
这人是李狄原来在韩国时候的一个部下。后来楚军由景明羽率领攻破了韩国的北关,当时景明叡就早有交待,对于黑甲兵要能够生擒就生擒,不要随意杀伤,于是很多黑甲兵将士就都成了楚军的俘虏。李狄答应降楚后,景明叡便将这一部分将士发还给了他,作为新训练的重步兵中的骨干。
大家同样是来自于韩国,红娘子口中的国破家亡之事他也是深有体会,更加不忍心这个女中英雄当面死去。
李狄用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部下的进一步动作。
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就是此时是他自己的老子绑在下面,李狄也不会出去营救。这红娘子……真是可惜了,李狄暗叹。他身后是百余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意气用事不得啊。
出身楚国的将领也都丝毫不为所动。不是他们冷血无情,只是这里的诸人几乎都是景明叡的嫡系,来自天枢营,早就学会了只听从上级的指令行事。
“三!”
魏无忌大失所望,只能想着烧死这女贼消消气也好,挥手让四个军士上前点火。
“哎——”刚才出口要救人的将领一拳砸在一旁的石头上。
李狄的手也紧握着腰上重剑的剑柄,五指泛白。
四个军士拿着火把缓缓向木台走去……
山上众人都为红娘子感到惋惜,一个忠义女子,最后竟然连尸首都不保,要被焚成灰烬……
突然,只听几声惨叫,四个手持火把的军士一齐倒在地上,喉咙上都贯穿了一支长箭!
魏无忌的亲卫大惊,纷纷举起盾牌,护送着主帅向后退去。
众人向箭支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地平线上隐约现出一个红点,飞奔而来。稍后才看见后面还有无数旗纛飞扬,尘土漫天,竟是楚国的援军到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为红娘子的咒骂感到惊心,如今魏军确实真正的有些军心动摇了。自从楚国建国以来对魏国的战争就从来未尝败绩,相传楚国新皇这次率了四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自己人数还只有人家的一半,这仗还怎么打啊?
楚军的骑兵也都身穿火红轻甲,脸上正中间还横着抹了一长条红痕,犹如猛虎扑食一般,向魏军袭来。
这一批楚军轻骑都是经过特别训练挑选的,全都配有强弓,马未到,箭雨已经纷纷而下。待到距离稍近,又取出特制的能够发射三次的弩箭,一大片的弩箭向魏军当头袭来。等冲到近前,魏军在台子底下的活人已然不多,多少都受了箭伤,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楚军当先的将领命人将红娘子救下,也不恋战,转身拍马就向山上飞奔。
这时魏无忌才发现对方来的人数并不多,不过数千人,可能只是先头部队。只因所携旗帜密集,加上飞马扬起的尘土,刚才才会误以为是景明叡的大部队到了。
魏无忌眯了眯眼看清楚了来袭的敌将,高声笑道:“这不是空晴公子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数年之前荆国皇宫一别,没想到公子如今竟然成了楚国的将领了!哈哈哈,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公子别急着走啊,大家叙叙旧多好?”
魏无忌心中恼怒对方只凭数千人就把自己吓退了半里,让自己在数十万大军面前大失颜面,语调中有意带上了调戏的意味。
季空晴闻言勒住缰绳,回过马头站定。
他也不答话,只从箭囊中掏出一支破甲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向魏无忌射来。
魏无忌躲在重重盾牌之后,根本没想到对方会一箭射穿三面盾牌,向自己当头袭来,等他刚刚一缩脖子,季空晴的箭也已经到了。可惜箭力始终已有不及,只把魏无忌的铁盔给射飞了。魏无忌的亲兵赶忙将他团团围住,向后退去。
季空晴暗叹一声,收起弓箭,横刀立马:“怎么我留下来了,太子殿下反倒做起了缩头乌龟?”
魏无忌被他一箭震得头晕眼花,也顾不上答话。
季空晴长刀一挥,遥指魏无忌:“魏无忌,昔年之耻,他日必让你以血偿还!”语毕拍马而去。
魏军忌惮季空晴的箭术了得,无人敢上前追赶,只能目送他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路边一棵合抱的大树突然轰然而倒,竟然是被季空晴刚才的长刀刀气一刀两断!
魏军将士顿时都觉得脖子上一寒。
晴空之卷 二
等季晗真正病情好转,可以略微下地活动,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了。
他很快发现自己这几年苦练的内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全身经脉堵塞,一时半会儿不可能重拾武功。这一场大病的后遗症如此之大,他不由有些伤心。
看着季晗慢慢好转,那个负责看守照顾他的农妇又突然恢复了之前的热情,让他搬回了原来的屋子,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有时甚至送来了一些加了补药的鸡汤。
季晗心里明白她不过是重新看到了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可能,才一味曲意逢迎。不过每次农妇来给他送饭菜的时候他却也是保持笑脸相迎。
因为季晗知道自己终究是要逃出去,想办法回到荆国去的。他一方面努力降低看守他之人的警惕性,一方面又天天装出一副病歪歪一吹就倒的样子麻痹对方。
季晗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那个声音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他在野史杂记中看过许多有关天人后裔种种不可思议能力的记载,他的母亲是四印天人,他身上很可能也有刻印,可惜他自己却一直没有看到过。
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在自己的背上,季晗心里琢磨,那里有小时候被纹上的一个黑色凤凰图案。年纪渐长之后他每次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纹身,都怀疑这其实不是为了治疗什么怪病,反而可能是特别用来掩盖自己的天人刻印。
拥有天人血脉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吗,母亲为什么要故意掩盖呢?季晗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自己在生死之间听到的朦朦胧胧的声音,难道自己有天人刻印,而所拥有的能力就是和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进行对话?季晗微囧,这个能力要怎么才能正确使用呢?
季晗想要先确定这种神奇感应的对象和距离。
第一晚,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想上次的那个声音,无果。
第二晚,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想着睡在隔壁的农妇,无果。
第三晚,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想远方的家人,又无果。
难道其实是要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要想?季晗回忆当时重病在床时的情景,好像整个人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心里只有难受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刻意想?
于是第四晚,他决定什么都不想,躺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季晗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第五晚,季晗决心把所有自己认识的人都粗略地想上一遍,刚想到五岁那年在靶场看到的父亲的同僚时,他终于抵不住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又着了。
到了第六晚,季晗终于决心放弃了,先把发掘自己能力的事情放在一边。他的身体如今已经大好,虽然内力全失,但体力仍在。他要趁着天黑,摸清逃跑的路线。
那农妇家中还算殷实,又因为与人贩子有些暗中的联系不想被他人窥视,所以在屋子周围砌起了七八尺高的土墙。
季晗只有八岁,身量尚小,根本攀不上墙头。他却也不气馁,在后院仔细转了转,终于发现在屋子后头有一个柴堆,倚墙放着,倒可以站在柴堆的最高处窜上墙头。
仔细分辨了一下,四下的确无人,季晗动轻手轻脚地开始往柴堆上爬……
等季晗好不容易终于骑上墙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心跳如鼓,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季晗坐在高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