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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早晚守不住的,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必须要给北胡人立个大功才有最后的机会。所以若要活命,我们就必须搞悬的,搞狠的!如今谁都知道,那博尔大石真正所忌不在京城,而在身后,萧洛辰那个臭小子正日夜兼程的来解京城之危,这臭小子是博尔大石一生的对手,可是一身谋略武功,却是谁想制住他也难,既然如此,那萧家的一门寡妇可就值钱了……”
沈从元此人本就是对北胡极为坚定的妥协派,如今这形势如此,物是人非间早就与他当年做官之时不同,这妥协派已经变成了投降派。
而另一方面,守城最忌枯守,内有坚兵外有相援才是正理,安清悠与萧洛辰相互书信之事,到了寿光皇帝那边却是被万岁爷他老人家大手一挥,下令公开向百姓告知——博尔大石不是傻子也不是那些草原上大漠上的留守贵族,断做不出那种顾前不顾身后的事情来。如今萧洛辰不断的收拢旧部累积兵力不断的bi近京城,这种事情早晚会被北胡人知道,偷袭的可能xing几乎没有。即使如此,倒不如所xing主动把事情摊开了,给京城百姓们一个念想。
这等做法效果倒是不错,京城中大街小巷里的老百姓闻之无不精神一振,奔走相告之际,人人都是多了一丝希望。但问题在于,听到这些消息的不仅仅是百姓们,还有一个躲在城门外阁楼中的沈从元。
沈从元所擅长的是朝堂中的勾心斗角彼此陷害,他并不是什么懂兵的人,更不是那种枭雄级的任务。所以判断有两点错误,一是博尔大石真的很看重京城,比之萧洛辰,京城和灭掉大梁正统在整个天下之争中的作用远远比什么一生之敌重要的多;二是在京城里,实际上防御力量也在不断的成长,那些他一直看不起的平头老百姓也好,粗汉丘八们也罢,正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汗水和意志,铸就了这座本就是天下防御最坚固城市越战越强的韧xing。
不过有一点沈从元倒是看对了,博尔大石是个实用至上的人,在此刻能够给他“立功”之人,不仅能保命,他也不吝啬给这种走狗一块肉吃。
比如那位如今正逼着汉人为北胡大军赶制攻城器械的叛逃太监皮嘉伟皮公公。
“大人的意思是……”不仅仅是汤师爷,就连沈从元身边的一些人脸色都有些变了,变得刷白。
“咱们这里还有几十个死士,听说那寿光老儿为了宣示坚守抗战之心,把那些主张迁都主张议和的大臣都砍了?这些人死的冤啊,里面自然有枉死的,他们的家人自然对朝廷对寿光老儿恨之入骨,要说这些人为数不少,家里头也未必没什么力量啊……”
沈从元狰狞的面孔上居然闪过了一丝兴奋的神色:“大家说,这股力量要是为我们所用,我们又能做出什么来?无论是选择一个北胡人大举攻城的日子来里应外合献上一把城门,还是去把萧家一干寡妇掳为人质,都是活命之道啊……嘿嘿!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将来北胡人打下中原之后的开国之臣,功臣啊!富贵啊!你们只看到了危险,难道没看到这里面富贵?”
沈从元的声音阴恻恻地,很多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一时之间,众人心里竟是不约而同地转过了一个念头:“老爷疯了,老爷疯了……”
上天欲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沈从元的确是开始了他的疯狂,可是无论是城中的大梁兵将还是城外的北胡大军都不知道,这一场疯狂带给所有人的,竟是一份影响了整个战局的惊天之变。
当夜,京城。
“梆梆梆”三更的梆子声敲过,一个晃晃悠悠地身影正走在某条小胡同里,这人名叫孙来盛,乃是前吏部孙侍郎家的世子。
说起来这位孙侍郎早在大谋逆案发之前便是有名的墙头草中间派,睿王府和太子之争也好,李家要求官员们站队也罢,他都是摇摇摆摆的地谁都不得罪,算得上是那一场政局之变中少数置身事外躲过风浪的大臣。只可惜当初北胡人打到城下,这位孙侍郎的折中习惯却给他招来了大祸,一句议和妥协的主张,使他成为寿光皇帝在城墙上杀掉的那批大臣之一。
如今京城攻防战略有平缓,又是传来了萧家五将军正自领兵回援京城的消息,军民无不欢欣鼓舞,就连那些当初主张议和的大臣家眷们也成了被鄙视的对象,走到哪里都不是被骂汉奸就是被骂软骨头,孙来盛心中苦闷又觉得不服气,终日里借酒浇愁,这一晚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孙公子,久违了,可还记得在下否?”
一声招呼从对面发出,孙来盛醉眼惺忪地一看,倒是微微一愕地道:“哎?你是……”
话刚说了个开头,忽然间只听嘭的一声,一根粗木棒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几个黑影迅速地闪出,把他七手八脚地塞在了麻袋里,挟裹着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文章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萧家的灭顶之灾(二)
第二天早上,前吏部孙侍郎家的大公子被人发现横尸在一条污水沟里。随即短短的五天之中,数名曾经属于妥协派的前官员家人被杀。
这些人的家里人当然向官府报了案,可是无论是京城的顺天府衙还是刑部,在与北胡人攻防死战的大背景下,的确没人顾得上这样的案子,不过是几个主和主逃的犯官家人罢了,如今成立的事情千头万绪,大家手头的事情还忙得四脚朝天呢,谁乐意去替这种被皇帝砍了脑袋的犯官家属伸张正义?刑部的差官们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是不是四方楼暗地里下的狠手?
老百姓倒是对此没什么同情,如今眼看着京城一点点的逐渐支撑住,形势似乎在向着对于大梁更加有利的方向发展,军民战胜北胡人的士气越发高涨。那些曾经作为妥协派求和派的前官员们更不招人待见,这些人命案偶尔给他们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而在百姓口中的,往往还是这样的话:
“呸!还说什么和北胡人谈和割地赔款什么的,这些人就改死!”
“就是就是,幸亏皇上英明,要我说啊,这些人不但该杀,而且应该诛九族!”
“说不定就是哪位英雄好汉替天行道……”
道德是一种社会的原则,但过头的道德就会形成一种精神暴力,尤其是在这个一人犯法株连九族是人人视作理所应当的古代,尤其是在战争烽火燃烧在京城城头上的时候,更容易让人的思想向极端化发展。
家里死了人的前官员家庭哭天抢地,更多曾经在妥协派求和派队伍里站队的犯官家眷们却是胆战心惊人人自危,瞧这局面,家里有人莫名其妙的被人弄死……那可就真是白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看上去很神秘的人开始了和这些家族进行悄悄地勾兑。
“事儿已经很明白了,除了咱们自己,没有人会帮咱们。今儿个轮着孙家杨家,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冲着咱们来。至于打完了仗更别想了!北胡人杀进城来是屠城,若是大梁打赢了,按着咱们那位万岁爷的xing子秋后算账是一定的,到时候就算他不主动说,肯定也会有那些想借机上位的大臣们拿各位开刀,用各位的血撑起自己的乌纱,别说诛九族,诛三族试问诸位受得了受不了?左右是个死,为今之计只有横下一条心……”
像诸如此类在某些阴暗角落里的声音,安清悠当然是听不到的,就在沈从元终于冒险出来活动,一点点串联起某些势力的时候,她的心情却是渐渐地有些放松。
心情来自于身边的家里人,在萧家诸人和太医们的照料下,萧洛堂的伤情一天天见好,说起来这位大梁头号间谍的身体素质本就是极佳的,正逢壮年加上钢铁意志,如今竟已能慢慢地坐起身来,太医们连呼奇迹。小枫儿终于见到了他的亲生父亲,整天腻在萧洛堂的身边,父子天性,有些事情倒是斩不断的。林氏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终日的一脸苦相,如今脸上也有了笑容。
寿光皇帝倒是天天派人来,一边将战局通报给了萧洛堂,一边由他口述北胡及博尔大石方面的诸般情势笔记转呈。倒是萧洛堂自己心忧国事,今天终于是谁都拦不住,到底坐着软榻上了城楼,他一走,一群太医也是呼啦啦地跟着去保驾护航。小枫儿老大不愿意地撅起了嘴,倒是林氏颇为开通,眼泪盈盈了一阵,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默默地去为丈夫准备诸般物事。
民夫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一个体系只要运转起来就必然有其自发的规律,再加上“预备役”与民夫体制的融合,太子牧那边派出的监管人员越来越多,萧家的几位寡妇媳妇能够插进去手的空间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