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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诸部都觉得北胡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尤其是一帮子当夜被击溃的诸部贵人心里这叫一个受伤啊,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又知道萧洛辰所部兵少,在这个上马为战的北胡腹地就是再怎么空虚再怎么主力尽出,拼凑出几支比三千人更多的兵马还是不难的。
可是当各个部落气势汹汹卷土重来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有空无一人残破营地和断壁残垣,一干部落首领贵人们气得胡子直翘却又有点儿大眼瞪小眼,尤其他们当发现这里少了北胡人视为最高权力象征的时候。
萧洛辰居然把人家的黄金大帐给拆了,这玩意儿好装卸,叠起来卷吧卷吧就能打包带走。
“找!就是把整个草原都翻过来,也要找到这个该死的萧洛辰,抢回祖先留下的黄金大帐!”
不止一个人发出了这样的咆哮声,可是这时候再想把整个草原翻过来是不可能的。征北军的主力已经乌泱乌泱地压了过来,大将军萧正纲用兵之稳是出了名的,他正在把手下的几十万兵马一字排开,横着清扫那些草原上各自为战的大小部落。
一时之间,求援的信鹰大批大批地飞向蓝天,叫苦不迭的北胡贵族拼了命的向漠北求援,把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英雄博尔大石能够回援草原上。
但是此刻甚至连此次北征的统帅萧正纲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五儿子萧洛辰,带着他的辰字营去了哪里。这支部队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渺然无踪。
而此时此刻,大梁国的京城之中倒是没有半点风向不明的样子。
如今太子和皇后都换了人,这形势难道还不够清楚么!百官叩阙皇帝妥协,这件事情的热度似乎已经稍稍有点减退。京城老百姓本来就是官员亲戚众多,在茶余饭后似乎是有传统一般地谈论着朝廷大事,重心却已经转向了自家有某某亲戚在朝中为官,在那场百官叩阙的大事之中如何如何发挥了作用,好像没有他们家那些七拐八绕的亲戚,如今的太子和皇后就不会是今天这些人选一般。
在这种一边倒的状态下,像意万岁爷换了个长相极其一般的随驾宫女这种小事还真是连没什么人放在心上。安清悠一副乔装打扮的样子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就这么杵着像大号芭蕉扇一样的陛翎站在寿光皇帝身后。皇甫公公说得不错,在这个时代里作为女人,如果不是这个差事好像还真没法现场目睹了一把百官上朝时候的实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拜九叩山呼万岁,一通大礼行完,皇甫公公站出来尖着嗓子高声叫道:“众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今年川中之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托陛下洪福齐天之故,百姓俱多欢颜……”
安清悠带着点看新鲜的眼光站在寿光皇帝身后瞧了一阵,很觉得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百官们刚刚和皇帝闹了一场,此刻谁都不想再折腾什么事,那些真正有实力的朝中大臣们如今反倒是显得非常低调,所上的奏本不是风调雨顺便是国泰民安,总之是如今大梁国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气氛。
“这是给皇上和文官们都留缓冲余地吧,也算是给睿亲王做做铺垫,新当了太子,全国各地的状况总的有些一片大好样子么?”
安清悠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进了四方楼,自己的任务自然不是如乔装那般的每天就管打扇子。寿光皇帝对于安清悠很多不同角度看人看事的新观点似乎是颇有兴趣,这几日倒是召见奏对不少,有些事情倒是要在趁着上朝看得清楚之时先想清楚了,省得一会儿爱搞阴谋论的老爷子问起来麻烦。
安清悠径自琢磨着自己的事情,忽然间喉头出不知道为什么一酸,似乎是一股没来由烦恶的感觉直接冲上了胸口。在萧皇后处被检查出来怀孕,回家却又赶上了萧老夫人惊骇晕阙,众人一通惶惶然之下安清悠也就没把这种事情说出来添乱。可是这怀了孩子毕竟就是怀了孩子,不是你不说就不存在的。
安清悠开始害喜了。
手上拿着的那柄大号芭蕉扇一样的陛翎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若不是安清悠控制力极强,险些出了乱子。可是偏在此时,只听的殿门口的司礼太监一声高叫道:
“江南六省经略总督刘忠全,入京陛见万岁——!”
文章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马后炮
“臣江南六省经略总督刘忠全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总督晃晃悠悠地跪倒在地,随即便听到了龙椅方向上的一句刘爱卿免礼平身。可是他身子本就肥胖到了极处,一个圆滚滚地大肚子扶在手上跪了下去,再站起来却是不大容易。这当儿是上朝陛见,又没法带亲随手下进来相帮,居然站了三次都没占起来,满头大汗之下倒是颇有憨态可笑之状。
只是满朝文武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有半点笑意。说起来刘总督在京之事其实已经不是秘密,自从清洛香号门口那一挡子事儿出来以后大家谁不清楚?可是心里有数是一回事儿,亮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儿,天下第一忠犬之名大家谁不知道,忽然摆明车马走到了明处,若没有陛下的意思在里面那是不可能的,皇上这是要干嘛?
一片肃穆的等待下众臣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金銮殿里无数颗脑袋转的飞快,只有刘总督一个人在那里吭哧吭哧满头大汗吭地想站起来……
寿光皇帝实在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手上轻捻龙须依旧是天子威严之态,嘴里却到底还是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鼓捣出来一句:“去帮刘大人一把……”
两个殿前拿拂尘的小太监一左一右的上前一步,伸手在刘总督的手肘处各自一托,这才让刘大人拜托困境站了起来,口中连称君前失仪死罪云云不迭。
“罢了罢了,刘爱卿体格……这个异于常人,算不得什么大事。”
寿光皇帝一脸黑线地挥了挥手,刘大人怎么来的京中待了多久,他这个做万岁爷的心里最清楚。可是有些事虽然皇上和群臣都心里明白,该大家一起说瞎话的时候还得一起说瞎话:
“刘爱卿为朕坐镇江南,劳苦功高!自上次进京陛见一别,如今已有数载,朕思念的紧啊。此次进京又有什么要事想跟朕说?”
“承蒙皇上眷顾,臣真是虽粉身碎骨亦不能报。臣身在江南,每日每夜想的便是如何为皇上效忠……”刘总督和寿光皇帝那是老搭档了,此刻亦是露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君臣两个很没营养地墨迹两句,却见他一掏袖袋,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奏折大声道:
“臣此次进京本为向陛下述职叙说江南民政之时,可是谁想到身在途中,便已经听到了京中发生了天大之事。臣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事有轻重,如此兹大之事不得不上本以奏,臣要弹劾首辅大学士李华年结党之罪,私串百官叩阙威逼天子之罪……”
这话一说,登时满朝大哗。如今这睿亲王人都上了位,事儿都有渐渐凉下去的意思,刘总督怎么反倒开始放了个马后炮,要与这么多官员为敌了!
“陛下,臣一心为公,叩阙全无半点私心。这刘总督诬陷忠良,才是真正的奸佞之辈……”兵部尚书夏守仁这两天显然老实了许多,又一次充当了李大学士的急先锋。
“刘总督说我等结党,有何凭证?若没有凭证那便是诬蔑,是谄构!”
“臣要弹劾江南六省经略总督刘忠全拥地自重,贪赃枉法,私守贿赂、诬害大臣等诸罪……”
那夏尚书带了头,接下来跟上的人自然大把,刘总督一下子倒象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不过这位刘大掌柜倒也不在乎,他和安老太爷这等为官清正的铁面御史不同,从替寿光皇帝牧守江南的第一天就有人说他是个贪官贼官,几十年来家产固是富可敌国,挨过的弹劾数量只怕也是天下第一。要论这等你弹劾我我弹劾你大家打嘴炮的经验,满朝文武之中当真是无出其右者。
“夏守仁,就你还敢说自己是全无半点私心?我问你,要是没有李阁老的授意,哪一次你敢凭着自己的胆子去叩阙?”
“唉呦陈侍郎,你问我有没有凭证?别人不说,别以为你一直抱着李家的粗腿我不知道,有本事让陛下派四方楼立个案子单查你一人,你敢不敢?”
“还有那个谁谁谁……你就不能来点儿新词儿啊,什么拥地自重贪赃枉法这种罪名老夫被人弹劾几十年了,朝廷早有定论,起哄也弄点儿新罪名行不行?”
百官叩阙废立太子,这件事情此刻深在金銮殿中的文官十个里倒有九个有份参与,碰上了这等弹劾折子谁肯后退半步。刘总督心里也明白,如此大势之下其实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