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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洛香号,早有几个睿王府的手下凑了过来,这些人中倒是不乏眉眼通透之辈。眼瞅着主子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登时是早就有人一句赞许称上:
“王爷到底是智勇双全,此番单刀赴会深入虎穴,果然是马到成功啊!”
“那还用说?王爷是什么人,那萧家不过是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光?”
抢着来夸的当然不止一个人,睿亲王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过买马屁罢了,只是这等时候一句句的奉承话落在耳里,那却是当真受用。只是脸上却淡淡地道:
“嚷嚷什么?那萧洛辰亦非等闲之辈,今日本王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压下,一个个的都别光说好听的,该干正事儿的都随本王干正事儿去!”
从来在上位者得胜之时若要炫耀,无外乎两种方法。一种是有人歌功颂德宣扬英明神武,另外一种则是极力抬高那失败的对手如何厉害。睿亲王是天家贵胄,说话自然是很含蓄的,可是这一次终究是捏了萧家一把,不说上那么两句,到底还是不够痛快啊。
皇子也是人,平日里在人前人后的循规蹈矩装样子,可心里其实也想得瑟一下的。
众手下轰然应诺,话头登时转向了萧家尤其是萧洛辰如何如何的不好对付。当然,跟着殿下办正事也是很重要滴!什么是正事?那当然是等着殿下他在人前大张旗鼓地把萧家捏把一番,然后再去街头巷尾大肆宣扬了。
一行人便这么前呼后拥地走到了香号联盟中为首的那家天香楼门前,这里的规模犹胜清洛香号,今日开业自然是热闹非凡,那贺客也好看热闹之人也罢,一层层地将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九皇子本就是靠着名声起家,又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肯做那驱赶弹压的做派。此刻却是摆出了一副亲民的笑容,只让两个侍卫在前面分开人群开路。可是偏在此时,忽听得人群里有声音高叫道:
“今天天香楼开业,所有进来贺喜之人一律有大礼相送,不管你买不买货,进店就有好东西白给!大家快去啊,晚了可就没有东西拿啦!”
九皇子一愣,七家商号联手他本是幕后最大的主子,可是却没听说今天开业会有这等安排啊?刚刚略有一些迟疑,却听周围早有人跟着一发喊,人流竟似刹不住闸般的向那天香楼中涌去。
好占便宜,这本是人类的天性。即便在后世那等繁华的商业社会中,什么连环大赠礼之类的手段亦是商家聚拢人气的利器,更别说这等招数还没被使到臭了街的古代。
金街本身便是天下最为繁华的所在,平日里就算是没这等热闹事,人挤人挨的水泄不通也是常事,这一下中人乱哄哄地跟着叫嚷,登时便引发了更多的人前来加入。一时间后人挤前人,天香楼原本又没有安排这等活动的组织人手,现场登时是更加混乱了几分。
这一下可就苦了正准备扮常人状的九殿下,他身边虽有手下相护,但此刻猝不及防,却是远比不得如四方楼护卫寿光皇帝那般有备而来。此番夹在人潮里被挟裹着向前涌去,一时间甚至还被一个凑热闹的民众近到了身边,摩肩接踵处被撞了一下肩膀,差点都站立不稳。
睿王府中的亲卫们大惊失色,睿王爷金枝玉叶之体,又岂是旁人所能碰得?更别说如今京城里面正是敏感时刻,场面如此混乱之际,万一有刺客怎么办?便是没有什么刺客,殿下若是擦破了半点油皮,他们这些做亲卫的也是要掉脑袋地!
只是在这纷挤的人潮之中,他们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当下也顾不了那许多,领头的一个亲卫高声叫道:
“九殿下睿亲王在此,谁敢驾前无状!”
此刻场面纷杂,这喊声一发虽是引得睿王爷身边的民众纷纷惊诧,但却依旧淹没在了那一片嘈杂吵嚷之中。倒是睿王府的侍卫们听见这一声喊,倒如同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如狼似虎般齐刷刷发作起来。这当儿也不管什么谁是贺客谁是凑热闹的,拳打脚踢之下着力弹压,一片哭爹喊娘声中,登时清出了一条道来。
睿亲王好容易进到那天香楼中,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只是那原本大好的心情却被这一番拥挤糟蹋得甚为不堪,想想这清洛香号都大获全胜,没料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却弄得如此狼狈,登时有些恼怒道:
“是谁出的主意说开业要送……咦?”
一声“咦”字出口,却见睿亲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厅里,竟是如同中了邪般,动也不动了。
在他视线所及之地,一位锦袍老者正笑吟吟地望着这位大梁国里如今风头最劲的九殿下,不紧不慢地品着手中的一盏清茶。
【作者题外话】:五一劳动节双更。
太阳光金亮亮2C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劳动最光荣!
第二更下午奉上劳动去!
文章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定要宰了这厮
其实,若是某些有心人稍微留意一点儿,就不难发现今天这天香楼的开张有些怪。
现如今正是九皇子如日中天的时候,按说这七大香号联业开张,自然少不了来捧贵人抱大腿的官员们。
可是九皇子进天香楼的时候既已报出了名号,那些贺客之中的官员们居然连一个跑到外面迎接的都没有。正所谓身处京城,这点眉眼都没有,在官场上还怎么混!
可是……那些官呢?
就在那位悠然品茶的锦袍老者身后,那些前来贺喜的官员们正整整齐齐地站成了好几排。一个个地按照职司品阶高低垂手而立,倒与那上朝时候的排行极为相似。当真是要多规矩有多规矩,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父……”
睿亲王这“父皇”二字还没说完,却听得耳边有人低声提醒道:“不要跪,叫黄先生!”
睿亲王浑身一震,微一侧头,眼前那张脸却是寿光皇帝信任的老太监皇甫公公。当下不由得浑身一震道:
“父……啊……啊……黄先生,您老人家也来了!”
睿亲王这时候脑子转得倒是不慢,虽然那皇甫公公提醒他不要跪,但身上却是一揖到地,做足了恭谨之意。反正他睿亲王贤名满天下,给人作揖也不在少数了。
只是此时此刻这睿亲王转圜的虽然不慢,有人却是心里一乐。
萧洛辰此刻正扮作了一个脸色蜡黄的精瘦汉子混在人群里,适才那什么开业送好礼的把戏自然是出自于他的所为——这些日子与安清悠反复研究推演这商业之中的种种手段,便是如他之见识广博也不禁有眼界颇开之感。此刻现学现卖,效果却是不错,只是一听这九皇子的说话,却是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父……啊啊黄……这合起来还不是一句‘父皇’么!老爷子这是打得什么算盘,莫名其妙地到这对台戏上来做贺客也就罢了,居然还搞起了欲盖弥彰这一套,刻意暴露身份么?”
萧洛辰反应之快自然不用多言。这时候却忽然看到皇甫公公猛一回头,眼神中似是在那人群之中不经意地一扫,却是在自己的脸上稍微停留了片许。
萧洛辰心中一凛,知道这位四方楼中高深莫测的老太监定是已经认出了自己。那作态之势显示颇有警告之意,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乱来了?
不乱来就不乱来,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适才那混乱之中撞了睿亲王一下的人便是他萧洛辰,银票也好书信也罢,这当儿自然都回到了这位九殿下的怀中,至于那清洛香号开出来的货单,当然也被动了手脚。
如今便老老实实地看戏好了!
萧洛辰那边笑嘻嘻地扮作看老百姓看戏,这边睿亲王却是把戏演了个十足。径自向着寿光皇帝恭恭敬敬地道:
“适才场面太乱,未及看到黄先生来访,招待不周还请恕罪。还有那些护卫们……他们也是担心我的安全,这才急了弹压……”
充仁义最简单的方法之一,便是把别人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此言一出,睿亲王身边的众人亦是很配合地露出了感激涕零的神色。寿光皇帝微微一笑,却是比他还配合地道:
“无妨无妨,老夫今日不请自来,原本也是突兀。所谓民生六业,这商字虽排行最末,但亦是世间不可缺少之事。睿王能够亲临其间而观此业,足见心中自有民生百姓。遇事能责己而非推诿手下,亦是仁者之心。大梁有此等贤王,当为国之幸事矣!”
九皇子在七大香号背后站台撑伞,放到别人身上亦是可以说成是皇子言行不谨,自甘贱为商事与民争利。可是到了寿光皇帝陛下的口中,轻轻巧巧地就变成了“临观此业,心系民生”了。
要不然这万岁爷说话就是有水平,此等金口玉言一开,那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