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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怎么碰上了刘总督,只怕倒是安子良自己的一番福缘了。当下笑吟吟地道:
“小孩子胡闹,倒是让人见笑了!你这个理财无数的大掌柜既是开了口要收学徒,我这老夫子岂有不遵之礼?只是别跟着你钻进了钱眼儿里出不来,那便罢了!”
刘总督哈哈大笑,却是陡然正色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经世济用,哪一件事不需要钱?这孩子文章亦是过得去,算是得了你安老铁面的家学渊源。我更见他花样百出行事不拘,小小年纪便有炒买炒卖、囤积居奇、垄断行市等等的诸般手段。行事之间既有天马行空的聪明,又有杀伐决断的辣手。这等扮猪吃虎的天才,爱财如命的徒弟,天下又是上哪里找去!我可是真的动了心,定要将这小子培养成一个左手文章、右手捞钱的绝世才子!”
安德佑忍不住一声咳嗽,自家儿子蒙得刘总督这般人物提携夸奖,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有这么夸人的么!还左手文章右手捞钱?
安老太爷却是自家知自家事,这刘总督虽然言语之中颇有不着调的语气,肚子里可是着实真有几分货色的,胸中墨水只怕是亦不在自己之下。
安家虽然是家学渊源,但未免过于严谨。安子良的性子里颇有几分不着调,却正是合了这位大梁国头号忠犬的路子。
安老太爷琢磨片刻,当下点点头对着安子良道:“傻小子,还不过来磕头拜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安子良笑嘻嘻地奔了过来,“嘭嘭嘭”地磕了三个响头,伸手递上一碗敬师茶道:“师父请用茶!”
刘总督接过茶来饮了一口,却见对面安子良的手却一直兀自不肯收回去,不禁笑骂道:“臭小子,还真是跟我这爱钱的师父一个德行,这就来讨收徒礼了?来人,赏他一砖!”
这一次果然又是一砖,只是却不是那金砖砸人。旁边的长随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摞银票,一张张叠得方方正正,倒好似一块砖头一般。安子良接了银票飞快地往怀里一揣,一老一小胖子惜胖子,不着调对不着调,却是惹得众人又是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安家这一场婚礼还没入正题,却是先落了个双喜临门。
安家正厅犹自喜气洋洋,某个偏僻角落里,萧洛辰却是大摇大摆地学着沈从元的样子,冲着那赵友仁冷冷地道:
“交代你的都记住了?”
“记住了,绝对记住了!”赵友仁点头如捣葱,忙不迭的回应着。
“这就对了,我看你也是个心有抱负之人,可是被那沈从元控制着,却很难出得了头啊!我和九皇子是对头不假,不过那沈从元更是可恨!”
萧洛辰仿佛不经意间的一声轻叹,却是又挑起了赵友仁的某处心病。只是他这时候却不敢多说,兀自对着萧洛辰谄笑道3A
“对于那沈从元,小人也是早就恨之入骨了!萧爷您也知道,这人着实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你瞧着什么时候合适,留给九皇子去说吧!好好记着,今儿这事若是不按我的意思办,某家一定找机会宰了你!”萧洛辰却是懒得看这赵友仁再做什么痛骂沈从元的丑态,眼见着目的已经达到,脸上微微一笑道:
“很好!乖!滚!”
过不多时,赵友仁已经占到了沈从元的面前。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就对那安家的小娘皮还是念念不忘!咳咳咳……”
沈从元听得沈云衣还是去了安府参加安清悠与萧洛辰的大婚之礼,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胸口又闷又痛之际,口中登时是连连咳嗽不止。
不过沈从元还是很快地镇定了下来,接过旁边汤师爷递过来的手帕一抹嘴。对着赵友仁皱眉道:
“照你所说,那安家除了云衣和一个什么商人,就没有其他贺客了?”
赵友仁忙不迭地点头,萧洛辰教他所说,其实倒有九成是真话。
只是将那安子良送礼,刘大掌柜贺喜等关键处说得甚为含糊,只说是安清悠的弟弟回来道贺,另来了一个普通的钱庄掌柜而已,期间更是要求他把安家没有贺客上门的事情说得过了。
赵友仁心里倒是很盼着沈从元栽一个跟头,此刻却是把那萧洛辰的要求又加上了三分。他口才作戏的功夫本佳,此刻更是把那安家说得门庭冷落凄惨无比。
“他们还打我,大人您看我这脸……”
这一句却是赵友仁自己加上圆话的,出安家的时候他被萧洛辰挟持,这自抽嘴巴的一节可万万漏不得。
“打得好,好得很呐!这差事办的不错,九皇子若是看了心疼,想必就更恨安家了!”
沈从元冷冷一笑,赵友仁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在心上过。一扭头,却是对着身后那一片轿乘车马叫道:
“给本官该乘车的乘车,该上轿的上轿!一起去安家的门前逛逛!这一次本官可是和九皇子奏明了的,哪一个敢临阵退缩,便是不敢和九皇子的对头为敌!”
这一次沈从元有备而来,之前早已细细筹备了一番。赵友仁不过是个探路的小卒,真正的杀招却在后面。那些马车轿子里的诸人,俱是新近投靠睿王府和李家一系的大小官员。人多势众之下,到时候把安家门口的这条街整堵个水泄不通,看看那安家和萧家怎么结这个亲!
至于他沈从元沈大人,自然是要以押队之名远远地吊在后面。
私下里沈从元早已布置了,只要萧家的迎亲队伍一露面,这些人登时是百口千言重重的怨毒言语骂阵过去。若是萧洛辰一怒之下当场发作那才更好,只要是动了手见了血,登时便会有无数张折子递了上去。
光天化日之下恃强行凶殴伤朝廷命官多人,这可是形同谋反的大罪!又有诸多人证物证,寿光皇帝若是不严惩,满朝的官儿都没法管了!
管你萧家这一次是因为什么又有所抬头,一把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官场上从来就不乏跟红顶白之辈,便是沈从元不提那临阵退缩严惩的话,也有人早就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这些人新进投靠,不过是睿王府的外围人员而已。正愁没什么进身之路,此刻机会送上了门来,哪里还有不奋勇向前的?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懂,更何况这一次也未必便是要去拼命,不过是坐车坐轿,在安家门口的街道上停上一天罢了!
当下便有人急火火地一马当先,心中倒盼着那萧洛辰打伤的是自己才好。只是谁也不知道,便在安家门口的街道另一端的某个院子里,萧洛辰正一把撕掉了那身上的管家服饰,露出了一身新郎官打扮的大红喜袍。
“弟兄们,随我萧洛辰去迎亲!”
院子之中,近百条汉子齐声应诺,众人早已披挂整齐,轿夫马侍炮铳手吹鼓手一应俱全!
文章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出阁(上)
“吉时快到了吧?”
闺房之中,安清悠此时正坐在绣床之上,看了一眼旁边的计时沙漏,脸上却是甜甜一笑,轻轻地把那大红盖头放在了自己头上。
“大侄女到底是要出嫁了!”三夫人赵氏虽然在笑着,可眼中也有一抹湿润。
看着安清悠一步一步的从大房闷房走出来,又一步一步、费尽心机的自己求婚事,虽说如今嫁的是萧洛辰,可看着她喜滋滋蒙上盖头的模样,赵氏心里想着安清悠的生母,更好似嫁亲女儿一样的舍不得她了……
安清悠已经蒙着盖头,自当看不到赵氏落泪的模样,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三婶娘声音颤抖,显然是过于动情。
未等安清悠出言安慰亲昵,安花娘不知道怎么却是悄悄地走了进来,径自到了安清悠后面低声道:
“大小姐,咱们家外面的一条街里,不知道怎么来了许多人,据探查的人回报,看上去倒是像睿王府那头的官员,那沈从元也在其中……”
“意料中事!”
安清悠身在盖头之中纹丝不动,口中淡淡地轻声道:
“这沈从元是出了名的气量狭小,拿我安家搏富贵不成,自然是恨我安家入骨。上次虽是吃了一番苦头,我却不敢奢望他能有什么悔改之心!今儿是我和萧郎大婚的日子,他若是不来做些什么,那便不是沈从元了!”
安花娘虽然跟随安清悠时日尚浅,但她是四方楼里都能排上号的好手,却是早就知道这位大小姐素有谋划。眼看着她镇静自若处之泰然,心中登时稳当了不少,口中低声请示道:
“请大小姐示下,咱们此刻该如何……”
“咱们什么也不做!”
安清悠淡淡地打断了花娘的话,口中轻轻地道:
“之前该安排的萧郎早已经跟我交了底。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着,今儿就是要高高兴兴、轻轻松松的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