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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妈妈一愣,连忙道:
“大小姐莫听他人口中胡沁,夫人可是请了道士特意为您卜的卦,您利居西北方位、屋中不可有银、橙、青、绿的物件,夫人才寻了此地让大小姐养病……”
这种鬼话都扯的出来……
安清悠冷笑:“柳妈妈说的自然对,那些个整日信口胡说的、烂舌头的、嘴里头没边儿的都该打死,让我如此误解夫人的心意,罪不可恕!”说完,安清悠一指柳妈妈身上,从上至下笑着念叨着:
“不过……您这发簪是银簪、耳坠子是翡翠、手腕上挂着银镯子,银、绿、青色对我无益,这些个物件我见了无碍吗?”
柳妈妈一怔,连忙将此物都褪去,脸上挤出笑来道:
“大小姐不提,可险些让老奴误了事,实在是老奴的过错。”
安清悠瞧她轻轻抽着自个儿的脸,也不揪着此事没完,看向她身后的嬷嬷与丫鬟道:“柳妈妈,您带这些人来作何?”
“再过三日您欲进宫陪庆嫔娘娘看戏,夫人特意让老奴请来一位教习嬷嬷,大小姐乃是安家大族出身,初次进宫总要知晓礼节规矩,以免出错让人斥安家没规礼,老爷最好这脸面事,夫人也不愿大小姐受这份苦。”
柳妈妈说完,侧身引见,“……花嬷嬷。”
花嬷嬷从后行上前来,摆手的幅度、迈步的距离都带着规礼,手扶左侧,微微屈膝,声音不大却有带几分柔意:“见过安大小姐。”
安清悠起了身,回以一礼,花嬷嬷目光一紧,立即纠正道:
“虽乃初次相见,但恕我在此多言,大小姐这一步一行可都不规矩,目光不应斜视、步子不应迈大、速度不应过快,转身不应……”
“停。”安清悠立即打断,花嬷嬷道:
“旁人未将话说完,大小姐不应擅自打断,这不礼貌。”
安清悠侧头看她,绕其周身看了一圈。
见面便开始挑毛病,这乃贪财之人必须要做的事,否则还如何往兜里揣银子?
这位花嬷嬷恐怕便是如此,但她怎么教旁人安清悠不管,也管不着,可如今想要教她,还乃徐氏请来的,安清悠怎能这般顺着?
绕着花嬷嬷走了两圈,安清悠出言问:
“问上一句讨您嫌的,您的品阶有多高?”
花嬷嬷仰头礼答道:“我乃宫中司仪监出身。”
“您教的礼都是宫女的礼?”安清悠数着手指,缓缓的道:
“从命、节俭、卑逊、言语、女容、配饰、雅素、书史、勤励……这些您都不提,单单就教一个行步走路?”
花嬷嬷怔住,“大小姐有意要学这些?”
“理所当然,我又不是进宫去当宫女,这些乃大家闺秀之礼,自当要懂。”安清悠加重了“进宫”二字,而且还特意看了柳妈妈,柳妈妈连忙道:
“大小姐心中焦急也乃常理,但您过两日便欲进宫,总要先学规矩?如若您有所好,待陪庆嫔娘娘看戏归来之后再学也来得及。”
安清悠看着柳妈妈,直言揭短讽刺:
“但这些花嬷嬷好似都不会。”
柳妈妈看向花嬷嬷,瞧见她的脸上带有一丝尴尬气恼,但这位花嬷嬷可乃夫人挑选的人,她也不知如何说才好。
安清悠笑了,意有所指的言道:
“此事即乃长久之事,那就请花嬷嬷暂且住下,行步走路也要我病愈才可,如若折腾的累了、乏了,病再加重,进不了宫会让夫人失望的。”
看向这院子周围,安清悠一边走一边道:
“花嬷嬷就住这里吧,每日清早和晚间也可与我讲一讲宫中趣事,说一说闻嗅之香,我身边就这一个丫鬟,人手也不太够用,您来了,倒是正好……哟,这屋子好似不太合适?柳妈妈,您看如何办?”
指着院中唯一的一间小杂屋,里面灰土扬长,蜘蛛网都快结成了门,闻着都有股子烟呛的味儿,屋内黑洞洞格外可怕。
柳妈妈怔愣不知所措,原本只想带这位花嬷嬷来此地教习规矩,每日定时来此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便让丫鬟们看着,可来此便被大小姐给制住,还要让花嬷嬷住在这糟粕的地界儿?
花嬷嬷瞧此顿时气恼,出言道:
“柳妈妈,安夫人请我到此,可不是这般说辞,你们这位大小姐,我伺候不起。”
说罢,花嬷嬷转身就走,她身后的丫鬟簇簇跟随,柳妈妈急忙追上规劝,哄道
“花嬷嬷,这大小姐就乃刁钻的脾气,不然也不用您来帮衬着教习?夫人已经吩咐过了,您所居的院子早已收拾妥当,甭听大小姐胡言。”
“教习行步走路的,也教不了雅素、书史、勤俭……”花嬷嬷继续赌气,柳妈妈小跑上前拦住她:
“夫人可说了,您如若能教习好大小姐,可比以往的教习嬷嬷多上二十两银子!”
花嬷嬷脚步停驻,柳妈妈连忙笑道:“您多多费心了。”
思忖着银子,花嬷嬷似是不情愿的道:
“那就教着看吧。”回头看那破院子,花嬷嬷不屑的嘴角轻撇,柳妈妈立即带她去别居之地。
看着这几人离开,安清悠的心里多了几分阴郁,徐氏请如此一位宫嬷来教规矩,可不是为了进宫陪庆嫔娘娘看戏那么简单,她的鬼算盘打的真是响,还不肯放弃把她塞进宫给病秧子当媳妇儿?
这就好比一竿子敲了枣树,如若能敲下来甜枣自然为好,为安德佑和她的两个儿子铺路,安家长房也算有了根基,但如若未能得逞,她这位安家的嫡长女纵使为了颜面也不用再活!
安清悠冷笑,想让她当这个枣?那是白日做梦!
文章正文 第四章 谁惹的起谁?
晚间与青儿主仆闲聊,安清悠多少也知这安家到底怎么回事。
不提这安家大族,单说安德佑这一房,徐氏虽硬爬上这续弦之位,可惜她的二子一女却各个都不争气。
其中一子安子良比安清悠小一岁,今年十四,已靠安家族中关系得一童生之名,但“秀才”二字却与这败家子无缘;
二子安子墨年幼,如今八岁,连百家姓的字都认不全,倒是能一二三四五的数银子;
此外还有一女安清云,今年十三,除却爱好衣着打扮之外,就喜与俊美的小白脸一起玩闹。
徐氏腹中诞下如此三个种,屡屡被安德佑训斥这三个孩子太不省心,更是丢嫡长房的脸!
可徐氏憋着一肚子委屈也反驳不得半句,一门心思为子女的未来开始筹谋,否则她姨娘出身、更连儿女都不争气,岂不是要被人戳碎了脊梁骨?
安清悠听着青儿说起这三个弟弟妹妹的糟粕事,憋屈的心倒是敞亮些许。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徐氏那副贼心烂肠、心思狭隘的人能管出什么好儿女?
似觉对府中另外几位小主子说的太多,青儿连忙安抚道:
“大小姐是正经的嫡长女出身,奴婢小时,就听婆子们说过,您最像前夫人。”
安清悠微微摇头,她的记忆中对自己生母没有丝毫印象,但自家的外祖家不知什么样子?但这话安清悠心中念叨,并未说出口,青儿毕竟年岁小,过往之事她恐怕也不清楚。
见安清悠不再说话,青儿则欲吹了莹烛坐在一旁守夜。
“到床上来一起睡。”安清悠瞧见她这小身子蜷在凳子上就不舒坦。
“奴婢一直都如此,大小姐快歇着,您虽不再烧了,可也不能再累着。”青儿催促,安清悠却一把将她拽上来,随意找了个借口:
“这屋子里空荡,你来陪我,我也不必害怕。”
青儿依旧迟疑,安清悠却将被盖在她的身上,“替我暖暖被。”
见安清悠这般说,青儿则点了头,窝在床角中闷头睡下。
安清悠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可再一想明日那位花嬷嬷指不定要如何折腾她,她也得养足精神与其周旋。
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重新赏她一条命,她必须要活出个模样,绝不能如死去的安清悠那般窝窝囊囊……
闭上眼,安清悠很快便进入梦乡,一觉醒来,便已是二日清晨。
还未等用了早饭,便见花嬷嬷身边的丫鬟到此,行礼回道:
“大小姐,花嬷嬷请您暂勿用早饭,她到此时会教您宫中用膳的规礼。”
饭菜摆在面前不让她吃?等她来此,这粥菜岂不是都已冷了?
丫鬟回禀完便在一旁候着,安清悠斟酌片刻撂下筷子,青儿怕她胃腹不适,倒了一杯温水放置桌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这位花嬷嬷却迟迟未到,安清悠心中越来越气,终究沉不住欲拿筷子,花嬷嬷此时迈步进了屋。
“大小姐这会儿就忍不住了?”花嬷嬷站在门口,安清悠道:“您用过了?”
花嬷嬷知她心中所想,笑着道:
“自当未用,大小姐莫以此来为难我,来此教习做不出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