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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洛辰的身上多负了一人,身形却不见得有什么滞涩,一路纵跃穿行之际,不多时便已到了安家的长房府外,一辆灰布马车早已等在了那里。
萧洛辰将安清悠放入了车厢之中,行动上却是小心无比。
“傻丫头,你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我又怎么会对你做那等下三滥的勾当?”
萧洛辰望着安清悠那张昏睡过去的面庞,便似是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忽然,萧洛辰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轻声道: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就算把什么都挑明了,你还是信不过我……这不怪你!你想嫁的不留遗憾,我又何尝想娶一个带着怀疑无奈过门的妻子?眼下咱们要去的地方,才是我萧洛辰真正的聘礼——我答应你要做到足十的!”
一言既毕,萧洛辰却是再没有半点儿的犹豫,径自跳上了那车夫的位置,缰绳轻抖之间,马车却是一路不停,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那茫茫夜色之中。
只是即便是强如萧洛辰竟也没有发现,就在他带着安清悠离去之时,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从阴影中慢慢地现出身来,远远望了那马车的背影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四方楼……四方楼!这俩孩子都够不容易的!若是这段姻缘能够美满,便算是老天开了眼吧!”
彭嬷嬷口中喃喃自语,一转身间,却是并没有向着那马车的方向跟去,而是悄然又隐回了黑暗之中。
文章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行家法
京城之中雪花纷落,处处张灯结彩,纷飞的雪花和这大街小巷的装饰相映,却是更添几分瑰丽。
许多人脸上都是一副笑容,眼瞅着这过年的日子已经到来,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只是某些身穿大梁文官服色之人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同样是下雪,北胡人却碰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据说很多原本高叫着一统漠南漠北的北胡贵族们都变了主意准备叩关南下,到温暖富饶的中原之地狠狠抢上一把。
战事若是在这个时候打起来,皇上少不得又得倚重军方和萧家,这对于九皇子和李家一系的官员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大麻烦。
“这群北胡人当真是贪得无厌,不是增了他们的岁币了么!怎么还没完没了?”九皇子睿亲王狠狠把一份卷宗摔在了桌子上,北胡人若是下中原,最为挠头的便是他。
“王爷切莫着急,北胡人所惦记的,不过是钱帛小利,多给他们些财资粮食什么的安抚一下,便也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还是以大事为先……”
一个幕僚絮絮叨叨地说着,却翻来覆去不过是些先安抚、再徐徐图之之类的陈词滥调,这等话语寻常说说也罢,可对如今的九皇子来说早已没了贤王的模样,极为厌倦地挥了挥手。
怎么就没一个能说出点儿得心话的人呢?全是一群废物!
心中想着,睿王爷一扫身边幕僚,却是感觉仿佛少了什么,那个素来足智多谋的沈从元却不在场。
听说他居然做了安家和萧家的婚事的大媒,难道是眼看着风头要转,却又准备靠向那边了?
“北胡的雪灾没那么重,这是博尔大石那只草原雄鹰放出来的障眼法,顺便还想从咱们大梁多骗点儿好处。他还是要打漠北诸部!让礼部和他们慢慢谈着,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拖!”
皇宫北书房中,寿光皇帝却是冷笑着摇了摇头,他手中那份卷宗却与明发给朝中诸官员的内容大相径庭,弹指之间定了调子,微一思忖间却又多加上了一句:
“在朝中再多放出些风去,就按北胡要南下掳掠的消息做实。人心再暴露得多些也不是坏事,朕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老奴遵旨!”
四方楼的掌事皇甫公公在一边叩头答应,看了一眼寿光皇帝的脸色,却又小心翼翼地加上了一句:
“昨儿半夜,萧将军却是带着那安家的大小姐出了城,瞧情形是往西山那边去了,陛下,您看要不要……”
“这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刚刚下了聘,他倒把人家的闺女拐跑了!”
寿光皇帝接过一份卷宗来扫了一眼,却是随口笑骂了一声道:
“不用管他,这小子虽说是个浑不吝,但是军国大事的轻重缓急倒还是心里有数的。朕要效仿古人封狼居胥事,还真少不了这个宝贝徒弟!他爱闹便让他闹去,只是各处盯紧了些,别闹出什么毛病来才好!”
寿光皇帝口中“封狼居胥事”,指的便是数百年前汉武天子放着满朝的名臣宿将不用,以年方二十岁出头的天子门生领兵出战,一路打到塞外圣地的典故。
寿光皇帝平日里常以这位汉武天子自诩,偶尔和身边几个最信任的人谈起萧洛辰时,亦是经常流露出“朕的徒弟比古人强”的自傲之态。
皇甫公公听得惯了,此刻倒也没什么感觉,低头答道:
“万岁爷圣明,老奴也是这般的想法,昨儿半夜就已经又一次向那安家的长房府加派了人手。如今那里已是许进不许出,半点消息也漏不出去!”
寿光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可想起萧洛辰,鼻子里却是无奈地哼了一声:
“切!这浑小子真不知是搞什么幺蛾子,这一次又要朕给他擦屁股……好好的大年节不过,尽往那西山之地的山窝子里扎什么!难道这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还有什么好风景不成?”
安清悠是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的。
慢慢睁开眼睛,头似乎是还有点儿晕,眼前却是一只叫不上来名字的绿色雀儿。那双黄色的小脚兀自在那里蹦蹦跳跳,却是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眼见着安清悠醒来在看它,却是振翅一纵蹦上了窗子,兀自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已。
“我这是……在哪儿啊?”
安清悠翻身坐了起来,眼前所处之地既非是车厢、又不是房间,布置却是与平常所见大不相同。
正在安清悠疑惑间,忽然一阵河腥味儿钻进了鼻孔。不由得登时醒悟,此刻居然是在一条船上?
“你醒了?舱里面有干净的女子衣服,自己选一套换上便是。昨天你那陷阱里的泥浆是从哪里弄的?味道可是真不怎么样!”
萧洛辰的声音遥遥从船头飘来,临了却又加上一句:
“你放心,你男人要做什么昨夜便已经做了,用不着等到现在。所以你大可放心换衣服,相公我是绝对不会偷看的……我要光明正大的看。”
安清悠脸上猛地一红,昨夜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被萧洛辰敲昏了带走,匆匆看了看自己身上,虽是弄上了不少泥渍,一身衣服倒是整整齐齐,身体各处也并无异状。倒还真是如萧洛辰所言,这家伙昨夜什么也没做。
“这个讨厌的大混蛋……”
安清悠咬着嘴唇小声地骂了一记,脸却是更加的红了。
犹豫了一阵子,安清悠到底还是用脚边儿放着的一套干净衣服换在了身上,那船舱虽小,里面的用物却是一应俱全。对着铜镜一照,自己倒成了一副普通的小户人家女子打扮。
不过这时候安清悠也顾不上什么服饰如何,换好衣裳之后,安清悠当即气鼓鼓地推开舱门,却见萧洛辰一身白衣坐在船尾,手中青翠欲滴的一根长长钓竿,竟然是颇有悠闲垂钓之态。
“你这混蛋又要耍什么花招?难道还嫌折腾得人不够么!”
人未出舱,怒叱之声已经先到。
萧洛辰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古怪,如今自己被他莫名其妙的弄到一条船上来,家里只怕都闹翻了天吧?也不知道父亲和老太爷他们该多着急……
安清悠心里不由得展开了担忧,萧洛辰忙出言阻道:
“嘘!别那么着急发火,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萧洛辰笑嘻嘻地回头一乐,却是压根没搭安清悠的茬,反而伸手招呼道:
“跟自己的夫君说话别老那么咋咋呼呼的,有事儿出来低声细语地慢慢说。如今聘都下了,你难道连这点规矩还没学过?”
“规矩你个大头鬼!你这家伙还记得下聘?我们安家……”
安清悠愤怒地冲了出来,眼前的一切却让她有些愣了。
自己所乘的那一叶扁舟,正在一条河道中悄然前行。这河道并不很宽,却是从两岸的山岭之间穿过,两岸郁郁葱葱,竟是长满了翠绿翠绿的树木。
期间鸟雀成群,偶有一阵青草晃动,却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兽类在其间穿行往来了。
昨夜自己还在城中的长房府内,今日却在这涓流细河上?
京师地处北国之地,寒冬腊月里可并不暖和。如今城里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真不知哪里竟有如此一处恍若仙境般的所在!
安清悠恍惚间竟然有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和萧洛辰又穿越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