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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悠一个人坐在家里发呆,眼下的情形已经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所能参与的了。
虽然不知道老太爷到底是要做什么,可是看这位久经朝堂的老人家所做的布置,只怕安家要面对的远非只是朝堂上闹一闹那么简单。
眼瞅着男丁们都已经被送走了,自己那些觅夫婿寻嫁人的想法更加没人关心,时局骤变,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意义一样。
没意义就没意义好了,或许什么爱情婚姻,真的也不过就是那么点儿事?
安清悠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张写满了字的白纸,一首自己在金街上亲手所抄的念奴娇就在那里,好几次想要把它撕碎了烧掉了,可是居然就还是没能下去这个手。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动了心,真要放下哪里又是那么容易?
不过还好,偶尔想起那个人,心已经没那么痛了,不过是有点麻木而已。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莫说是这个女人靠边站的古代,就是在另一个钢筋水泥的时空里,能够寻找到一段真正爱情的女人又有几个!大多数人还不是差不多就这么嫁了,人这一辈子愿不愿意不是都得这么过?
“好了好了,全是演戏也好另有目的也罢,好歹到老了的时候,总得有点什么拿出来回忆一下吧!要不然活了两辈子都没什么感情受挫的经历,这人生是不是也挺悲催的?”
安清悠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到底还是又一次找到了藉口没有把那首念奴娇烧掉。便在此时,门口的丫鬟轻声禀报道:
“小姐,彭嬷嬷来了!”
安清悠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些,当初自己坐着出宫头车回家,安家贺客如云,彭嬷嬷却头一个要走;如今这九皇子上位监国,安家门口登时车马冷落,这位老嬷嬷反倒主动留了下来。
“见过大小姐!”
彭嬷嬷依旧是一板一眼地行着礼,只是脸上却不似之前那般不苟言笑,反而带上了几分让人感觉温暖的笑容。这段日子里老太爷严令安清悠不得外出,连安子良都被送走了,这段日子里唯一能够给安清悠带来些安慰的恐怕就要数彭嬷嬷了。
“嬷嬷快请坐,今儿个街面上倒是又有些什么新鲜事儿?”
安清悠勉强一笑,彭嬷嬷是外聘之人,进出倒是不那么引人注意。这段日子里每天她都出去街面上逛逛,回来便给安清悠讲些市井之间的新鲜消息。除了强打起精神维持长房一个若无其事般的形象,这几乎都已经成了安清悠每天最开心的时候。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不过街头巷尾那些茶馆酒肆里都在议论着一件京里的大事,九皇子带着人谈了五天,朝廷和北胡重新修约了!”
彭嬷嬷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那张放在桌子上的满江红,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依旧带着微笑来陪安清悠说话解闷儿道:
“都说是那个叫岁币什么的增加了不少,总之是以后每年要多给北胡人好多银子粮食……不过好歹这一次北胡人倒是低头认了小,听说以后的国书之上都得自称弟弟,尊咱们大梁皇帝叫汗兄呢!京里面那些书生士子们倒是齐声叫好,说是九皇子为大梁争来了大义名分,听说还有好多官人上了折子,鼓动皇上立九皇子为太子呢!”
安清悠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九皇子若被立为太子,对于安家来讲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至于大义名分什么的自己更是懒得理睬,作为现代人,她对这件事情倒是比很多人看得更加清楚:
“这么多银子粮食送出去,就买来这么一个称呼!朝廷也不知道明年是不是又要加税了?苦的还是百姓,这九皇子若当了皇上,真不知道对大梁是福是祸……”
“大小姐慎言!”
彭嬷嬷连忙打断了安清悠的话,口中直把话头往别的地方引着说道:
“另外一件事情也是今天有了结果,那萧洛辰虽然被皇上逐出了门墙,不过好歹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交大理寺议处的结果是贬为庶人,永不录用。只是那北胡的使者似乎还不肯罢休,说他和北胡的贵人动手便是不敬,定要按照北胡人的方式处置,结果朝廷和北胡签约之日,绑着他在那天决斗的金街上当众抽了三十鞭子!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个被射穿了手掌的北胡武士亲自动的手,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什么?!”
安清悠忍不住拍案而起,大怒道:“纵马伤人强掳民女的胡虏却给钱帛岁币,这挺身而出的倒要被凶手鞭打,这叫什么世道,这是什么样的朝廷!”
“大小姐!”
彭嬷嬷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了安清悠说道:
“莫要说了,莫要说了!朝廷大事自有皇上和各位大人做主。我们只不过是女人,这等事情又有什么法子?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哪里又能操心得了这许多!唉,也是我这年纪大了嘴里忍不住唠叨,脑子也没那么清楚。既是明白大小姐心里不舒服,好端端地又和您说这等事情作甚?”
“只不过是女人?”
安清悠苦涩地一笑,这句话从古至今不知道被多少女人说过,心下也有些黯然。正待再说什么时,忽然觉得掌中有异,彭嬷嬷那只拉着自己的手似乎递过来了一件物事。
只听得彭嬷嬷递过来一件物事,脸上倒是半点声色不露,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倒象是犹自在那里自怨自艾道:
“我说大小姐啊,这萧洛辰虽是救过大小姐一次,可是我听大小姐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日之事怎么也不过就是大小姐恰逢其会而已,说不定还是受了这萧洛辰的连累呢?如今这萧家眼瞅着就要遭大祸,咱们还是躲远一点的好!只要心里没有遗憾,之前那些事记得不记得,又有什么打紧?”
“心里……没有遗憾?”
安清悠微微一怔,彭嬷嬷这言语里明显是话中有话,这位老嬷嬷身上颇多神秘之处,如今屋内除了自己二人,便是几个深得自己信任的大丫鬟在一边伺候,突然又是传东西又是暗示的,这却是要做什么?
【作者题外话】:刚上班事情繁杂一堆一筐一大篓子,姜叶先忙乎几日一定抽时间双更,大家见谅。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但求一见
“对啦!人之所以活着,富贵荣华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求的不就是个心中无憾么!”
彭嬷嬷嘴里絮絮叨叨,倒还真像是年纪大了的老太太碎嘴个不停:
“今天我到街上去,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个走江湖的算命先生,拉着我非要算上一卦。可是这些江湖骗子,又有几个能信?便是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我就想起大小姐年纪还轻遇事还少,往后碰上了什么事情可得多想想……不说啦不说啦,说多了又招大小姐烦!老婆子还是回屋去老实呆着的好……”
缠七杂八之间,彭嬷嬷便即起身告退。
安清悠心知有事也不留她,顺着话头说自己心里烦遣走了几个大丫鬟,一个人再看手中那彭嬷嬷传过来的东西时,竟赫然是一张字条:
“前事种种,是非难定。如今萧洛辰命在顷刻,只求小姐能垂怜一见,则死无憾矣!三更之时后门有人相候。切切!”
这字条正是萧洛辰亲笔所书,但字迹却显得有些散乱,显然是临时之间仓促而就。
安清悠拿过调香所用的油灯,随手将这字条烧了。心里却是如打翻了五味子瓶一般,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一会儿想到这萧洛辰还真是神通广大,都这样了居然还能送出信来给自己。
一会儿又觉得萧洛辰反正都是在演戏,这样的人理他作甚!一会儿竟又想起彭嬷嬷临走之时说那几句话的意思来,心中无憾?这是在给自己建议吗!
女孩儿家心事,便是这情之一字最难断论。安清悠平日里或许极有决断,这几日或许已经在心中将萧洛辰怨了成百上千遍,可是骤然见到这萧洛辰很有绝笔口气的字条,竟是又有些权衡不下起来。
“他若是死了,我会不会心中有憾?”
“那个混蛋死不了的!他定是又在耍什么鬼把戏!金街那一次不也是这样?还做什么念奴娇,都是骗人的!”
“可是他若是真的死了怎么办?要不然就……”
“呸呸呸!安清悠你这个没出息的,相信萧洛辰会死,还不如相信皇帝真的会金口玉言说话算数的好了!你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安家的麻烦也已经够多了。踏踏实实躲个清静,比什么不强!”
“可是我后半辈子回想起这个时候来,真的不会后悔吗?会不会心里总有个疙瘩,总是觉得还是见他一面的好?”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各种念头此起彼伏,安清悠心下烦躁之余,却忽然随手拿起了一枝笔来,闭着眼睛望天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