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按律流放,当真是不死不休的!
可是眼前砸场子的居然是自己的孙子,还是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孙子,自己这几天来夸不绝口的孙子。又该怎么办?
“孽畜!这还有半点规矩吗?当真是丢人现眼,丢人现眼之极!”
长房老爷安德佑自然是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当众轮圆了给儿子一个大嘴巴子,只抽得安子良直直的眼冒金星。
只是五指山下一片红之余,却也是拿余光偷瞄了一下老太爷,连打带骂的先做了,安子良这小畜生最近又颇为讨喜,想来老太爷也不一定就非得大义灭亲吧?
“拖下去打!打死了算!”
安老太爷铁青着脸,说话一贯是如此的铿锵有力,毫不犹豫地以家法代替了国法。
“打死了算”这等言语都说出来了,谁还敢说老太爷处事不公门风不严?
但问题在于,下面立刻就有安七带着两个家仆扑了上来,把兀自鬼哭狼嚎的安子良给拖了下去。
老太爷斩钉截铁般的发了话,打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是哪个下人又真敢让安二少爷——这位安家嫡传的长房长孙打死在自己手里?
一路架着安子良拖到了后堂,安七叔却是二话不说先把金创药涂在了安子良的脸上,老太爷只说要打死了算,又没说打死之前不允许治伤是不是?
说不清楚大老爷这算是惩儿心切呢还是救儿心切,这一巴掌打得是当真卖力,安子良这半边的脸上,可当真是实打实地高高肿了起来。
“七叔,从小你最疼我。一会儿打的时候,你可得悠着点儿,弄些外伤就可以了,可别真给我打出毛病来……我的亲娘呦,父亲可真下得去手,这是我亲爹吗?”
安子良捂着肿了半边儿的嘴巴,从来就没有半点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大丈夫模样,哭爹喊娘之间是眼泪鼻涕一起流。
可是那脸红依旧是脸红,喷酒气依旧是喷酒气,又哪里有半点醉的五迷三道的昏像?
“二公子放心!”
安七叔直接抄起了板子,看那模样似乎是要亲自动手,口中所说的话语却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妥妥的!”
“还是七叔你最靠得住!”
安子良似乎已经认了命,可是嘴里却不免长叹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大姐啊大姐,弟弟我可是为了你两肋插刀了,挨板子都豁出去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往下可全看你自己的了!”
“二公子是这个!”
安七叔一挑大拇指,脸上居然多了几分难得钦佩之色:“爷们儿,纯的!”
“二公子我当然是爷们儿,纯的!纯的不能在纯的!”
安子良兀自捂着脸,被安七叔这么一夸,居然又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只是下一刻安子良看了看那根又粗又大的家法板子,却登时又现了原形,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嘶喊道:
“七叔!你可绝对是最疼我最疼我的啊……真的妥妥的吗?”
“妥妥的!”
“啪”的一声,一板子落下。
“我的妈啊!这也叫妥妥的?七叔你真是最疼我的啊……”
“妥妥的……”
啪——!
安子良妥妥的挨家法板子之时,安清悠还真是抓住了这妥妥的机会,几乎是在酒水泼了自己一头一身的同时,那心念电转之间。登时已是想到了法子。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香囊不一定是用力闻的
“啊——呀呀呀——!这个臭二弟,这这这……这可叫我怎么见人!”
尖叫向来是女孩子专利,没法见人同样是。
安清悠瞬间便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时机,而她离席的藉口选得也很好——我要换衣服!
逼着人家一个没出阁的大闺女说嫁不嫁已经够过分的了,再让人家跟个落汤鸡似的跟你说这等话题就更过分了。
饶是以沈从元沈知府再怎么精明算计,再怎么想通过联姻来搞定安家,这时候也只能放安清悠去换衣服。
不过沈知府可不是沈云衣这等好对付的毛头小伙子,就在安清悠告罪离席之时,却没忘了非常彬彬有礼而又从容大度地说上几句话:
“贤侄女要换衣服尽管去换,我家云衣也该回马车上去换一身。你们两个都莫要着急,正好趁这个时候各自都好好想想不是?等大家都回来了,咱们再接着聊!”
还要回来接着聊,这还叫莫要着急?我看你沈知府是比谁都着急!
安清悠心里恨恨地黑骂了一声,面上却半点不敢露出破绽,踩着莲花小碎步,极为优雅地撤了下去。
“黄口小儿,区区女子!上一次没防备间被你们两个小家伙摆了一道,如今有了防备,尔等又焉能再出什么花样?不过是拖延一时三刻罢了,可是如此伎俩又能拖延多久!一盏茶呢还是一炷香?这贺宴离结束还早得很,看你们能拖到什么时候!老夫就再这里等着你这安大小姐出来,这联姻之事,定是要今天就敲定了!”
心里冷笑不已,沈从元这脸上却是一片和蔼慈祥,那表情真是能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此时此刻,他居然还能想起来替安子良说上两句求情的好话,显示一下自己的宽宏大度:
“子良那孩子年纪还小,有些胡闹之事也是在所难免的!依照我看他也是和云衣关系好,知道云衣来求安大小姐为妻,心里替他们高兴不是?老太爷您随便教训一下就算了,可别真把孩子打坏了……”
安老太爷的脸上像凝着一层寒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沈从元的求情:
“不行!得打!得往死里打!”
打不打安子良这事儿另说,反正安老太爷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下人在旁边候着传讯。
不过安清悠那边,出了外厅自有青儿和查香两个接了上来,忙不迭的要送大小姐去换衣服。
“纸笔,香囊,快!”
安清悠第一时间低声道。
在这个当口时间就是一切,两个丫鬟头一次看到安清悠如此焦急。
查香飞快的取来了纸笔,而青儿一如既往地随身带着几个香囊,安清悠毫不迟疑,伸手便写了一行小字:
“婚姻之事,孙女另有隐情禀报。”
安清悠用她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把纸条塞进了香囊里,随后便迅速地嘱咐着两个丫鬟,开口道:
“青儿,你把这个拿去给老太爷换香囊!查香,从青儿回来时开始,你便开始数数,从一数到一百,数够了之后就过去找老太爷哭,就说二公子快被打死了!为他求情!”
两个丫鬟略有些不明所以,但见安清悠如此焦急还是领命而去。
安清悠出了外厅,却是径自回到内宅随便换了件衣服。眼下这个法子虽然变数颇多,顶多只有一半儿的把握,但知这时候行动来不得半点的犹豫。
安清悠出得门来,直奔内宅门口之处而去。
青儿心里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镇静镇静,她和安清悠情同姐妹,知道这时候只怕小姐遇上了大麻烦,自己一个露了破绽,只怕登时便牵连了小姐进去。
不过这时候就看出了什么叫肯出死力,什么叫安清悠这半年以来对青儿的训练之功。
青儿成长到了今日,私下里虽然已经惊得心乱如麻,但是面上居然还能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手捧着香囊慢慢走到了老太爷处,开口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老太爷!您的香囊该换了!”
安老太爷心中微微一愕,昔日安清悠未入宫时,自己所佩的那安神香囊向来是她亲手打理。
这段时间安清悠不在,自是另有旁人伺候,这时候却忽然蹦出来个小丫鬟对自己说要换香囊?
但安老太爷毕竟不是一般人。心中诧异,面上表情却是滴水不漏,斜眼看了眼前那小丫鬟一眼,却识得她是安清悠的随身丫鬟青儿。再一看那香囊,虽一眼就能看出是安清悠的手工,可那样式却与自己日常佩戴之物完全不同,心知其中必有蹊跷。
“换香囊唉换香囊!吃药都没有这么勤啊……罢了罢了!换便换了去,真是拿你们没辙!”
安老太爷心中有数,面上却做出了一副颇不耐烦之态,随手解下那身上所佩的香囊递过去,却是把青儿手中的那一件接了过来。
香囊一入手,安老太爷登时感觉内有异样,里面竟似是悉悉索索,好似是一张纸条?
“唉!老啦!头疼病总是这么隔三差五的犯。还好小清悠那孩子孝顺,知道那香料之物最能助我这般老朽清心安神,每天都让我换一个香囊,贤侄你闻闻,确是有安神醒脑之效哦,你沈家若真是把我这宝贝孙女娶了过去,老夫可不知道谁来给我做香囊喽!”
安老太爷一脸感慨的样子,随口和沈从元聊着天。有意无意间居然还一伸手,似是和晚辈极其亲热一般,把那青儿递来的香囊送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