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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憋得不痛快,连着身体也就跟着折腾,头疼的老毛病犯了一阵又一阵,却似连整个身体都不舒服起来。
闻得下人传报时,安德佑却正是身心俱乱的时刻,当下便颇有些不耐其烦地道:
“她这几日不在院子里好好学规矩,又来我这里请安作甚!罢了!倒是好歹还算有那么两分孝心,让她进来吧。”
书房的仆从答应了出来,心里却是替大小姐捏了一把汗!
这几日老爷心里和身上都不舒服,没事的时候还说不定要发火训上一顿下人,瞅此刻这劲头正是烦躁不安的样子,难道大小姐您前两日挨了训斥还不够,今儿个还要上杆子来当撒气筒不成?
安清悠看了眼书房仆从的神色,心里却是平静如水,进得屋来却是稳稳地行了个福礼,轻声道:
“父亲大人康泰,女儿清悠给您请安了。”
安德佑正值心烦意乱的当口,微一皱眉,下意识地便想骂些安清悠的不是,可是定睛一看,自己这女儿行走做派,说话行礼,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终于点点头道:
“罢了,起来吧!”
顿了一顿,安德佑又道:
“这几日听说夫人说一直请了人在院子里教你,入宫选秀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又都学了哪般宫中规矩?”
安清悠连忙正色道:
“女儿近日跟着彭嬷嬷学习规矩礼法,却不敢有半点偷懒懈怠。那宫内大小规矩共计九款二十六项,共计一百二十二条。若是拆得细了,又可分为内三款、中三款、外三款……”
既然把学规矩当做了了解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视角,依着安清悠的xing子便学得当真扎实。
这时候将近日所学一一说来,竟是如行云流水般细尽详实。
安德佑听着安清悠这般娓娓道来,口齿清晰条理分明,显是真下过一番苦功夫的,饶是他一向待人严苛,却也忍不住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忽然又想起徐氏所生的那三个儿女来,一个比一个不着调的样子,这如许年来又何时曾见到他们的用功模样?
安清悠将近日所学拣精要的说了些,安德佑便点点头道:
“看你这番表述,近日来倒还真是用了些心思。不过却要知这礼教之法博大精深,宫中更是规矩森严之处,你既为我安府长房的嫡长之女,便须戒骄戒躁,精益求精……”
虽是认同了安清悠的所学,安德佑却依旧是改不了那番死板教条的说教习气。
文章正文 第二十二章 融洽(下)
这一番训话下来,亦无外乎宫里如何,安府如何云云,引经据典又臭又长地说话偏还没什么营养。
只是安清悠的表现却与上一次大相径庭,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光是这站姿便让人觉得舒服无比,神态举止更是无一不给人以妥帖之感。
安德佑说了一阵,也觉得既是这女儿如此有规矩,自己倒无需再如此说个不停了。
如是安德佑便点点头道:
“嗯,便这样了,你若无事回院子去好好学规矩便是……”
却见安清悠拿出一个小小香囊道:
“父亲,女儿近日对这调香之道下了些功夫,听闻父亲近日身体略有不适,便亲手调了些怡神醒脑的香粉,特来进献给父亲。”
安德佑却是搭下了脸,沉声道:
“我安家礼教传家,既是让你进宫选秀,那也是盼着天家皇室能颁下些恩典。还当好好练些大规矩才是,这调香本是小道……咦?!”
说话间安德佑接过了安清悠递过来的香囊随手一闻,一阵香气透过那香囊慢慢了出来。
虽不十分浓郁,却是清香芬郁,好似有双看不见的小手轻轻给鼻内做着按摩一样,闻之清新入脑,却是忍不住让人精神一振。
“父亲,那些大规矩女儿一直是勤练不辍,可是这父亲身体不舒服,做女儿的也总想出一份力!父亲您什么都明白,就不要再为这个事情训斥女儿了嘛!”
见安德佑明显被自己所制的香囊吸引,安清悠立刻将话跟了上去,言语之间更多的,竟然却是小女孩儿一般的撒娇了。
说起来女儿对父亲的撒娇,无论古往今来的父亲们有多严肃刻板,总是拉不下脸来真个发火训斥。
安清悠自上一次被训斥之后,便一直在想如何能破解这等大道理说教的场面,此刻使出撒娇这一招果然见效。
“哎……我安家的长房嫡女,本就该是行止有度的大家闺秀,你这般嬉笑模样实在不妥,实在不妥……嗯!知错了就好!……那个,你上次的病听说来得颇为不善,如今可是已好利索了否?院子里可还缺些什么东西么?”
安德佑说得几句故作严肃的话,心里也有些软了。
想着女儿为自己操心调香,终归是有些感动,说话间竟不知不觉转入了另一个话题。
安清悠因这身体的关系,本就对安德佑尚有几分亲近之感,如今听得安德佑破天荒般的关心起自己,竟是前后两世里第一次有一个父亲对自己说这等关切女儿的话,一时间感慨这人生无常,竟也有些心中戚戚了。
这一请安与上次的挨训时间相差仿佛,亦是一个多时辰,只是内容上却大相径庭。
父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那原本仿佛疏远得天高地远的距离,竟是在时间的流转中悄然拉近了许多。
安德佑虽依旧是那般的道学正经,却待到请安毕了,与安清悠一起从书房走了出来。
对着太阳眯了眯眼活动了一下身子,这精神反倒见旺,低头又看了眼女儿刚刚送得提神香囊,不由得心道这还真真是个好东西了。
安清悠柔柔一笑道:
“父亲,女儿近日学这些规矩,却更是觉得孝道二字重要无比,以后想时时多来给父亲请安。另有些许新调之香也想献给父亲,不知父亲觉得可好?”
安德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嘴里含含糊糊地道:“嗯……嗯……甚好!”
门边的书房下人门看得目瞪口呆,老爷这幅样子的时候是谁碰上谁挨骂,这大小姐明明撞了枪口,怎么一没挨骂二没挨罚,还这么笑语盈盈地溜达出来了?
虽然老爷依旧是板着那副死人脸,可任谁都看了出来,这父女二人之间实在是……
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融洽!
文章正文 第二十三章 那一句的风情(上)
安清悠去给父亲请安的事情,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徐氏的耳朵里。
作为由妾而晋正室的续弦夫人,徐氏始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思。
纵使是掌管安府内院多年,纵使是为安德佑诞下了两子一女,曾经的卑微依旧是她一块永远挥不去的心病。
也正是由于这块心病,使得她在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安德佑的其他妾氏强力打压,更对作为长房嫡女的安清悠格外忌惮。
安清悠若是真去给老爷时时请安,天知道会不会便得到安德佑的赏识关爱?
今日既有了这苗头,长此以往这长房嫡女的身份却很可能塑造出一个任谁也打压不了的安府大小姐来。
徐氏多年来将安府内院管得死死的,一权独大惯了,却是无论如何不想看到这个局面的。
一想起安清悠给老爷请安,父女间相处甚洽的样子,徐氏便忍不住格外气恼,当下带着几个身边的婆子仆妇,直奔安清悠的院子而来。
“听说大小姐今日去给老爷请安,聊得倒是不错啊!”
见了安清悠,众人自有一番礼数相见,徐氏却是沉下了脸,冷冰放下了一句话。
“清悠闻得父亲身体略有不适,自然要前去请安一尽孝道,索幸父亲也颇有关心女儿之意,倒是多聊了几句。”安清悠不卑不亢地回答,却是不理徐氏话中的讽刺之意,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稳稳当当地回了过去。
徐氏碰了个软钉子,以她那份狭隘心胸又如何当得,当下双眉倒竖,便有些发作了起来:
“不适?你还知道老爷身体略有不适?这一个安请了一个多时辰,你可知道老爷需要安心静养受不得烦躁?这般成心滋扰,难道便是尽孝之道?你这些日子来学的规矩都到狗身上去了!”
徐氏这气恼话一出,身边的柳妈妈便登时知道要坏,训大小姐便训大小姐,又扯到学规矩的事情上作甚?
这不是把教规矩的那个彭嬷嬷也骂进去了?现在本就有事求这彭嬷嬷,又何苦多生枝节!
果见安清悠身边彭嬷嬷轻轻地劝道:
“夫人,这大小姐去给老爷请安,也是为人子女应进的本分。夫人若是真让大小姐参加入宫选秀,这请安立规矩必是常有的事情,如今在府里给老爷请安,倒不妨算是多加历练了。况且老爷那边今日见见女儿聊聊天,反而是精神见旺,夫人倒是无须多虑了。”
彭嬷嬷这话虽是轻劝,却让徐氏语塞不已。
教规矩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