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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现在最不想招惹上的便是皇室,心中既有了这般的警醒,安子良满脸堆笑归满脸堆笑,当下却不肯再吐露任何口风。倒是那睿亲王瞥了一眼萧洛辰,见他似有言语要讲,但终究像是顾忌什么一般,并没有说破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中大定。似是随意一般地对着萧洛辰轻笑道:“萧贤弟,这安家乃是本朝重臣,老大人府上不比别处,若要求见他老人家,最好还是有个信物才是!”
说着,睿亲王却是拿出了一个香囊,朗声说道:“在下在宫中,无意间得遇参与选秀的安大小姐,我与她一起写字吟诗,谈论学问,彼此相处得却是极佳。此即为安大小姐所赠在下之信物。以此为凭求见安老大人,不知可否?”
这话一说,门房里的众人却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全都是一脸古怪之色。尤其是那门子安邵,心里只想着这香囊怎么一个又一个?就算是大小姐所做的香囊乃是天下独自一家,别无分号,也不能逢人便给不是?
同样心中大奇的还有萧洛辰,安清悠当初与自己订立协议,虽然颇为勉强,但以自己对这安大小姐的了解,脚踏两条船做那墙头草却很不像她的风格。怎么这睿亲王手里也有一个香囊,也来传话!难道那日文妃召见于她,双方竟是私下……不像啊!一直见着那疯女人虽有文妃那条船上的名声,但对西宫那头却似乎没什么好感,难道自己看走了眼?
这边萧洛辰越看越古怪,此刻倒是不忙着走了。倒是那睿亲王眼见得众人一副诧异神色,还道自己这一手果然震住了他们。不由得更是有些得意起来。昔日安清悠和文妃交往的开始,便是通过钱二奶奶向宫里孝敬香囊。安大小姐所做的香囊再是难寻,文妃那里却是一直都不少,加之她手艺精湛,给宫中所调之香向来都是气味久远而不散的配方,随手拣一两个充作信物自然是容易得很。
这一趟前来安府,睿亲王心中可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见了安老大人,便一口咬定自己和安清悠在宫中情愫暗生,已经定下了婚姻之事。似安家这等人家,你要说攀皇亲他们固然是未必愿意;可要说他们女儿死活想嫁自己这个王爷,自己这边也是两情相悦亲自上门。他们再想拒婚,可就得顾忌着皇室的脸面和反应了!什么父母之命,不是轻轻松松地就拿到了?
“哼!皇宫大内自成体系,外界却是绝难相通。我就说二人有情又如何?便是那安秀女别的有消息递了出来,本王亦可以说是女孩子脸皮薄没提此事!就不信你们安家敢当面指责皇子撒谎?我看你们怎么往外推,一会儿进去别的事都不谈,只要敲死了这桩婚事,还怕安家不站在我们这边么!”
如意算盘打得当当响,此刻左边瞥了一眼萧洛辰,又边看了一眼安子良,睿亲王心中却是冷笑一声道:
“白痴!凭你们也想和我睿王爷斗?”
只可惜这算计虽好,但是就如同当初萧皇后小看了文妃才吃了大亏一样。睿亲王同样小瞧了安清悠,更小瞧了眼前的这两个人,萧洛辰早起了疑心自不必说,便在他拿出香囊递过来之时,安子良却是瞳孔微微一缩,心头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个念头:
“骗子!——这孙子是假的!”
文章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安清悠的防备(上)
“如果说要让一种香气长久地附着在某件物事上,调香的时候一定是尽量地不用清水,而选用各类精油或是多次浓缩后的陈年烈酒。至于要香味的风格独特,选什么东西作为主料自然颇为关键,更重要的却是调整各种原料之间的配比了……”
秀女房里,安清悠轻轻地说着话,那点选秀亲历记之类的东西刘明珠早就看完了,此刻正缠着要听调香的事情。
这种技艺易学难精,安清悠也不瞒她,也觉得没有必要瞒她,随手拣了些通俗易懂的调香理论说给讲了,刘明珠却是听得津津有味儿,说到那香味儿的独特,却是突然插嘴道:
“若只是追求独特,那不是太过简单了一点?要我说,平时里备上几百种香物,倒什么场合用什么香便是。只是一种香用得几回,肯定就觉得有些腻了。下次便调新的,回回都换才够新鲜……”
安清悠不禁有些晒然,真正好的香物从来都是价值不菲,若要备上百八十种香物回回都换,这话也就是刘明珠这等千金娇小姐才说得出来,当下却是微微笑道:
“这个也不尽然,香气独特亦有香气独特的作用,好比你总是用一种别人没有的香味,很容易就会在别人心中留下印象,便如一个人的标签一样。这种香若是调得好了,那可是独此一份天下无双。亦可显得一个人品味高雅、强人一等……”
这便是后世颇为流行的“私有定制,专属尊贵”的概念了。
另一个时空里不知道多少明星名人就是靠着这种概念在摆谱,许多奢侈品商也属再靠这个法子忽悠钱,刘明珠纵然是家中再有豪富,这等理念上的东西却是比安清悠差的太远,当下是越听眼睛挣得越大,猛地双手一拍说道:
“我说呢,前朝那个姓杨的美人贵妃,生平只用牡丹和月季两种花儿调制香物,却赢得千古名声,想来道理就是如此。安家姐姐,你也帮我琢磨琢磨,以后我也只用一种香,偏偏还是别人都没有的,让人人闻见了都羡慕嫉妒……”
安清悠扑哧一乐,没想到这刘明珠在这等事情上倒是理解的这么快。另一个时空有句俗话“乍富看吃,长富看穿,什么叫贵族莫问手眼。”对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更加敏感,往往倒是那些底蕴足够的大富贵人家的做派,刘明珠在这方面天赋惊人,倒是和这句话颇为相和了。当下笑盈盈地说道:
“妹妹也想当个千古留名的大美人贵妃不成?听说那位前朝贵妃体态丰满撩人,倒是和妹妹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呢!却不知道这次选秀又会被指给哪位?”
选秀房里说这等话,倒是有点应景得过了头了。刘明珠眼神一凝,却转瞬便又笑着不依起来。两人打闹之间,安清悠却是微感后悔,后半句话却就咽到了肚子里,只差那么一点没说出口:“其实味道独特的香物另有许多用途的,比如做个标示啊,校验真伪啊什么的……”
“你能肯定那人有问题?”
便在安清悠和刘明珠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安老太爷正在随手把玩着一个安子良递过来的香囊,慢悠悠地问道。
“错不了!祖父大人您请闻闻。这香囊虽然真是大姐的作品,却不是她入宫之前约定作为信物的那一种味道,倒是和平常那些安神静气,放松精神的香物颇有些类似。孙儿有十成的把握,这人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姐所做的香囊,但必然不是大姐派过来传信的人……”
“你这孩子面上虽粗憨,其实心里面倒细,这么多年居然连爷爷都能瞒得过,倒还真是小瞧你了。”安老太爷微微一笑,言语中却是颇有夸奖之意。
安子良那一张肥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点尴尬之色,小声道:“也不是有意要瞒着爷爷,只是昔日孙儿不懂事,有些刻意放纵自己而已……”
“无妨!无妨!亡羊补牢尚且犹未为晚,浪子回头更是千金不换!更何况男人若没些年少浪荡的糊涂时光,那还叫什么男人?这才叫我安翰池的孙子!”
祖孙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间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随着这笑声的慢慢停歇,安老太爷脸上的神色却也慢慢地凝重起来,慨然道:
“九重天地!敢有这般口气的自称的,诸位皇子之中除了太子殿下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九皇子,睿亲王!”
这话一说,安子良在旁边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慢慢地道:
“孙儿亦有这个猜测!只是这对方身为皇子,又是这般有势力的皇。虽是做了这种冒名顶替的勾当,可咱们若是当面揭穿了他,倒也有些弄得大家尴尬。若是真惹得他恼羞成怒倒弄得他撕破了脸这般对付我们安家,为之奈何?可是若不戳穿……他便死咬着和大姐两情相悦,定是要和咱们安家攀个亲戚又如何?放不进来,推不出去,这事还当真棘手了!”
安老太爷缓缓点了点头,却是出起身来慢慢地踱了两步,忽然眼神一厉,脸上忧带冷笑地冷笑道:
“着急和我们安家联姻也就罢了!哪怕是在选秀之中强把悠儿指了婚,我没准还敬他有几分霸气本色!如今搞出这等假冒骗婚的手段……哼!帝王之道又是能一味偏重鬼谋的?此人比那萧洛辰更加不堪!既是放不进来,推不出去,那便晾着又能如何?”
“晾着?”安子良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