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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作态般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幽幽地道:
“说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一次六部的正印尚书,还有首辅、次辅等几位大学士可是一个没到。怎么说这一次既是各房都出了力合办,宾客的规格怎么着也要比往年高上那么一点儿才是?眼瞅着也就是和往年差不多……唉,大侄女就是年轻,要不夫人帮着补救补救?”
徐氏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也叫毛病?
安老太爷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比之六部尚书来实权到底差了那么半筹,更别说首辅、次辅那几位统领朝臣的内阁大学士,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哪有那么容易便亲身前来?
还让我帮着补救,之前做不成的事情,难道这一时半刻就能做了?
便是你四房当年办寿宴的时候,也没见请得动这几尊神仙啊!
这才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敢情这蓝氏竟是寻自己的消遣不成!
徐氏刚平下去的火气腾一下子又窜了起来,却比之前更甚!
蓝氏心中却是冷笑,怒啊,你倒是怒啊!反正你是长房夫人,这般场合上闹腾起来丢得也是你长房的脸!安清悠那边精明细致难抓把柄,可是你这等人物若是惹出甚事来,我倒看看那位大侄女怎么给你收这个场!
便在此时,忽听得一个男子声音叫道:
“母亲,儿子寻您不见,却原来和四婶娘在这里聊起天来了!”
蓝氏定睛看去,却是长房的二少爷安子良来了。
安子良一不留神间失去了徐氏的踪影,心头登时大急,母亲打着什么主意实在不难猜出,可是自己当初可是在大姐面前拍过胸脯保证不出事的。
蓝氏见是这位宝贝二少爷,却是全当他是个草包,丝毫不放在心上。便是徐氏也是没好气儿地说道:
“到处寻我作甚?难道是替你那大姐看着你娘不成?你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
“二弟不过是担心夫人病体未愈而已,怎么又胳膊肘朝外拐了呢?”
声到人到,却是安清悠在首席上行过了礼敬过了酒,告退之时一眼扫视全场之间却意外发现了徐氏,登时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如今不同往日,安德佑早在临出门之时,便曾有当面严令此次徐氏必须要“安分守己”,此刻却被安清悠抓了个到处乱走的现行,登时那气势便先馁了三分。
却见安清悠又对着蓝氏正色道:
“四婶娘倒是颇有闲暇地在这里聊天,却不知您在各处查漏补缺,又怎么只盯着这主厅一处,倒是查出来什么纰漏没有?”
蓝氏今天已经连着吃了几次憋,倒是真不知道安清悠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当下却是不肯妄言,只在那里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却是让那徐氏在一边瞧着,心里更加地怒了:
“好哇!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鸡蛋里挑骨头的本事呢?如今见了正主儿,怎么反倒不肯说话了!”
当下徐氏也是不管不顾,径自把那蓝氏的言语又学了一遍。
安清悠面沉如水,看不出半点地表情波动,倒是蓝氏自己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那才叫当真精彩!
便在此时,互又听得门口连声的礼铳大响,硝烟弥漫之际,却见二房老爷安德经一脸兴奋地进来叫道:
“父亲,大喜!大喜啊!钦使带着皇上钦赐的福寿字和圣旨到了!”
这话一说,登时满座轰然,贺喜之声络绎不绝!
依照大梁惯例,宿臣能得皇上钦赐福寿字和圣旨嘉勉,通常都是在六十、七十这等整数大寿之时。如今安老太爷六十六岁的寿宴上,竟也能得到这般待遇,足见其在皇上眼中的分量之重,恩眷之隆实为殊耀。
“老大人真是吾朝重臣,此番做寿,便连陛下也降旨恩赐呢!”
“简在圣心,简在圣心啊……”
正堂之上颂福之声如潮,站在一边远远看着的安清悠等几人中,安子良更是呵呵大笑,眼睛却斜睨着蓝氏憨呼呼地道:
“四婶娘,大学士没来,皇上可是派人来了,这规格如今可够了?”
蓝氏心中这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有了皇上这一番降旨赐喜,谁还能说这寿礼办得不成功?自己那四房办寿宴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这等好事?怎么好运气全让这长房的侄女赶上了呢!
一撇眼见再看到安子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蓝氏更是牙都快咬碎了,心道这大侄女精明细致,在她手里没讨了好去也就罢了。你这长房的二侄子浑人一个,如今竟然也能挤兑于我?
罢罢罢!总之一会儿总有考校功课的时候……我看在这满堂宾客之下,你这长房的面子往哪摆!
蓝氏这边把长房上上下下在心里恨了一溜够,安老太爷却自然是全不知情。
此刻他红光满面,心中亦是万分的高兴,不过行止之间却没乱了半点细密。犹自在那里嘱咐着二房老爷道:
“既是皇上降旨,那还只顾着报信做什么,赶紧去开中门设香案,老夫亲自去应钦使!”
二房老爷安德经本就对于这些礼法规矩最是在意,这时候哪还用父亲嘱咐,香案黄纸礼铳鞭炮早就是一应俱全的备好了。安老太爷对此亦是大为满意,自家的几个儿子终究是各有各的长处,关键看用在何处了。
一切准备停当,安老太爷缓步下座,率领着全家男丁直奔中门而去,这是专等钦使驾临了。便在此时,门口的街迎下人一趟更盛一趟的叫声响起:
“钦使到——!”
“御命钦使,虎贲亲军校尉,萧洛辰萧大人到——!”
安清悠和一干夫人小姐们乃是女眷,若非有圣意中的发话,自然是不能够上这等接旨迎钦差中的场面。
只是这号报之声一声近似一声的响起,却让安清悠忍不住一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让人嫌烦的家伙!居然又是他?”
安清悠这里嫌烦,却不知那些正厅之中身为主宾的朝廷官员们,却一个个都是变了脸色,一时之间不少人心中竟是泛起了同一个念头:
“萧洛辰?萧洛辰又出来传旨了!居然是他?是他!”
文章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让人揪心的圣旨
正厅之中的主宾都是位列朝堂之人,他们耳濡目染知道的消息,心中所思所想的念头,自然和安清悠这等女眷们大有不同。
此刻闻声色变,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大约半多月之前,有“铁打的通判”之称的京城通判史全忠给孙子办周岁礼,萧洛辰作为钦使上门大大咧咧地传了几句皇上口谕。八天之后,史全忠上表告老还乡,全家迁去了西北。
十二天前,工部营建司司事黄在声家迎娶继室,萧洛辰身为钦使上门赐福,再一次不着调的满场胡混,可是转过天来,黄司事就称病请辞,消了那号称工部最肥的差事。
这个月初一,京西大营提督马节合喜得贵子大宴宾朋,又是这萧洛辰登门恭贺。
这一次他倒是没带什么圣旨口谕,可是宾主二人称兄道弟的喝小酒一直喝到了深夜,转过天来马提督不知怎么就因为“宿醉”从马上摔了下成了“重伤”,主动交卸了职务。
短短十几天,萧洛辰三次登门贺喜,三次让主人家丢了官。
这几人品级虽然不高,可都是京城之中的紧要位置,有那嗅觉灵敏的早已经从这些事情里闻出了味道。
萧洛辰背后是谁?那是皇上!京中关隘之人及二连三的出事,莫不是朝中将有大动?
一叶落而知秋,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今京城本就在这等暗流涌动的时候,萧洛辰怎么又上安家贺喜来了?
安老太爷毕竟是朝堂里滚过了一辈子,此刻自有那份气度沉稳的底蕴,脸上几乎看不出神色的变化,依旧是笑呵呵地问向几个儿子道:
“哦?居然是萧大人做钦使,你们几个说说,这却是为何啊?”
二老爷安德经绝对属于那种读书起来悬梁刺股,官场上却是后知后觉的,闻言不禁愕然道:
“为何?父亲做寿陛下赐下恩宠,这是大好事啊!难道父亲以为有什么不妥?”
四老爷安德峰最是惶恐。
他盐运司的司官做的正是滋润,安老太爷这棵大树若是出了事,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一时间什么在寿宴上和各房相斗,什么如何力压别人一头,早就统统抛到了脑后去。脸色变幻不定了半晌,这才斟酌着说道:
“圣意难测,儿子也是不敢妄言,不过听说那位萧洛辰萧钦使本是个交游广阔之人,一会儿宣旨毕了,儿子去和他喝上两杯,想来倒是定能打听出些消息提点……”
安老太爷心里微微一声叹息,这两个儿子一个读书读成了书呆子,一个却是只顾着钻营小技,此皆不足取。一扭头又问向安德佑安德成兄弟俩道:“你们呢?也说说?”
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