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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婆子旁日里在下人仆妇面前装蛮横,可见了这柳妈妈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
看着徐氏阴沉的脸色,连忙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把当日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就连她自个儿把自个儿抽成猪头这般糗事,都也照实说了。
徐氏在听方婆子讲完了事情之后,原本已经阴沉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不过她毕竟掌管安府多年,驾驭下人的手段熟练无比,狠狠地训斥了那方婆子一番,却又赏了她两串铜钱,这才冷冷地道:
“总算你还知道谁是你的主子,这顿打也算挨得不冤,日后给我盯紧了那院子,做好你的事情,早晚有你的好处!”
方婆子领了赏钱,千恩万谢的去了,徐氏却是阴冷着脸皱起了眉头,缓缓地道:
“柳妈妈,你说这大小姐的脾气手段,怎么就渐长了呢?以前不过是敲一杠子都不吭声的,如今说变就变了?”
柳妈妈和徐氏相处日久,知道她的心思,当下轻声道:
“夫人可是担心那大小姐人大心大,不再像从前那般容易弹压得住了?”
徐氏点点头道:
“说起来这大小姐的如今行事,和早先确是大有不同。如今我倒还真有些担心,若真是把这小妮子送到了宫里那位贵人眼前,她会说什么做什么,那可不保得准!”
这柳妈妈本是个心思细密的人,日前安清悠“发病”之时,她便觉得隐隐有些不妥。
安清悠这段日子来的行止处事,大不像之前那般懦弱窝囊,不是说一听一、说二听二的了,徐氏心里头的担心自为重要。
柳妈妈一直仔细观察,想要找出其中的缘由,可是穿越这种事情万中无一,又岂是“仔细观察”这四个字便能搞得明白的?
徐氏和她商议了半响,也只得出一个结论,安清悠那日“死去活来”之后,行事便和以往大相径庭了。
不过虽然没能搞清楚缘由,柳妈妈却敏锐地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对徐氏道:
“夫人,依老奴之见,如今当务之急倒不是去训那大小姐一顿,而是抓紧时间,再寻一位教规矩的嬷嬷。”
“再寻一位嬷嬷?”徐氏不由得吃了一惊,一个花嬷嬷已经搅得她焦头烂额,怎么还要再寻一个嬷嬷来?
柳妈妈点了点头,坚持道:
“日前那花嬷嬷冲撞了老爷夫人,虽说是因大小姐的病而受了惊吓,但老奴见她遇到这么点事就沉不住气,显然先前在宫里的时候也算不得是什么人物,十有八九只是个粗使婆子罢了!若是新请个真有本事的,让她去拾掇大小姐,不但省了您的心,说不准还能借此多搭上几条宫里的线呢!”
徐氏思忖了半晌,却是越想越觉得柳妈妈这话大有道理。
那花嬷嬷是不能再用了,可是给再多寻一个教规矩的嬷嬷却未尝不可。自己毕竟是安府的夫人,终日里跑去和大小姐较劲也有些太过。
更何况安清悠终究是要往外送的,真把她逼得太狠,保不齐她被送出去之后心中怨毒太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若是有个真能镇得住大小姐的嬷嬷,省了自己麻烦不说,若是能够再多搭上几条宫里的线,那就是再妙也没有了。
话是有道理,事情却未必是那么好办的。有真本事的嬷嬷原本就难寻,更何况还得是宫里当过差的!徐氏便有些犹豫道:
“柳妈妈说得不错,只是这在宫里出来的好手嬷嬷,又到哪里找去?”
柳妈妈却是一笑,沉声吐出两个字:
“——花钱!”
文章正文 第十二章 阻拦
“花钱!”
“宫里出来的嬷嬷也是人,把钱花到了地方,该请的人又怎么会请不到?”
这种话虽然说着有些俗气,但往往越俗气的说法做法却是越有效的。
徐氏这边大价钱开了出去,果然不久便有了回音。
有一位宫里出来的嬷嬷姓彭,昔日也是在宫里司仪监当过差的,对宫里的各类规矩礼数纯熟无比,表示可以接这差事,只是要先看看安府和大小姐如何,再做定夺。
徐氏正嫌这大把的银子花出去肉疼,听得这彭嬷嬷还要验看安府,心中就更有些不忿:
“不过也是司仪监出来的嬷嬷,银子比花嬷嬷用的还多,孰料还要先看看安府和大小姐?这是哪儿来的规矩?”
柳妈妈思忖半晌,出言道:
“司仪监里的嬷嬷也都有等级的,何况有本事的人必然就有脾气,老奴倒觉得这位彭嬷嬷比花嬷嬷要多几个档次,谋定而后动,这般做法精细周到,老奴可听说了,寻她谈银子的时候,她可一点儿喜色都没有,好似……好似毫不在意。”
徐氏略有斟酌,开口道:“妈妈的意思是?”
“不妨先见一见,您亲眼瞧见了,还能不知她是个什么模样的人?若真是个有本事的,也能将大小姐拿捏住,夫人能省多大的心?”柳妈妈如此说,徐氏便立即点头答应,脸上也涌起一分期待:
“既然如此,那就都听妈妈的……”
见面这日,彭嬷嬷进了安府,徐氏格外有心的细细看她。
这彭嬷嬷不像花嬷嬷那般能说会道,却没等旁人介绍便一眼看出了徐氏就是府中的夫人。
一个大礼行下去,挑不出半点毛病不说,动作之优美娴熟,让人瞧着就有一种舒服无比的感觉,在场的婆子仆妇们无不看得服气不已!
柳妈妈看得暗暗点头,果然是内宫里做事做的时间久的,这彭嬷嬷当真有些门道。
徐氏也是十分欢喜,暗叹这果真一分价钱一分货,还是柳妈妈当初说的对,想起花出去的银子,却又盘算起这彭嬷嬷在宫内当差多年,不知道能不能够帮自己搭上哪位贵人的线这事情来。
如此这般的众人见了面,那彭嬷嬷便要去看看大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徐氏盘算着彭嬷嬷不知道在宫里有什么关系,便想与那彭嬷嬷套话,笑道:
“彭嬷嬷初次来我安府,却这么急着忙活差事,传了出去别人还道我这做夫人的用人太狠呢!倒不如先吃了饭,下午再去看看大小姐不迟。”
彭嬷嬷见她款待,倒也不客气,只言自己不过是一个教习嬷嬷,万万不敢和主家夫人上一个桌子吃饭。
徐氏见她明白事理,不由得更是开心,交代厨房备下了一桌好饭菜,由柳妈妈亲自作陪。
用饭之时,柳妈妈却见这彭嬷嬷在饭桌上一言一行,用餐饮茶,无不透着一股子庄重劲儿。
柳妈妈与她闲谈了几句,彭嬷嬷又回答得滴水不漏,言语中对宫中的诸位嫔妃贵人了如指掌,却又似乎并非是跟从任何一位贵人一方,直让柳妈妈暗呼此人果真厉害。
吃过饭来,这彭嬷嬷却未让柳妈妈带着她与大小姐见礼,只是跟着一个仆妇悄悄地来到了安清悠的院子。
说起来,安清悠这几日并不平静。
自从装病争取了这一个小小局面之后,安清悠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
拖延时间这种手段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眼前的现状总归需要个打破的法子。
思来想去,想指望徐氏大发慈悲不拿自己去做垫脚石几乎是不可能的。
徐氏最近虽对自己有所放缓,但不过是因为要把自己送出去,不想坏了她的全盘计划而已。真到了该把自己做筹码的时候,怕是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更何况徐氏现在到底已经成了夫人身份,掌管了安府上下这么多年,与她硬顶自己无论如何没有胜算。
不过徐氏也有惧怕之人,那就是这安府的长房老爷安德佑。
安德佑作为安府的长房嫡子,原本被老太爷安瀚池寄予厚望,可惜这位安德佑安大老爷天资实在有限,做官的能力又着实平庸,所以虽然在宦海朝堂之上浮沉了几十年,却终究没有什么发展。
以如此的家世背景,混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礼部的五品散官而已,经常被老太爷斥为无用。
人憋得久了难免穷极思变,安德佑便同意了徐氏把安清悠送进宫去的主意,指望着安清悠能嫁个皇室宗亲的,自己也好跟着沾些便宜。
不过说到底,他毕竟是安清悠的亲生父亲,比之徐氏多少还有那么一些父女之情。
虽说此刻他脑子里全是官位权职,但毕竟不像徐氏对待安清悠那般刻薄。
只是在这种大家族中,女子常被作为联姻的筹码指定,安德佑对待安清悠却是远远不如徐氏所生的那两个儿子般亲厚了。
想要面见安德佑,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昔日徐氏对于安清悠拘束极多,生活几乎与囚禁无异。
这段时间里打算将安清悠送进宫去的原因,徐氏下手便缓和了些,更兼安清悠这一“病”着实让徐氏有些猝不及防,却硬生生地出了个机会来。
此刻的安清悠早已不是